跑进琼渊,就见琼林的一切都在无规律的发生变化,然后几人很有默契的往声源处跑去,琼林的阵法会发生变化,就说明有人闯入阵里,而且还在破阵。
房间里的月儿,手指不停地在‘断泪’上飞舞,嘴角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她没想到还真有人会怀疑这里,甚至还有人不怕死的闯进来,不管是谁,乱闯她的地方,她都会让他有来无回!
“月儿!”七人同一时间出现在月儿面前。
窗前人儿依旧沉静在自己的琴声之中,良久,只见她嘴边的笑意越来越深,而周围的温度也在渐渐上升。
一曲作罢,一道白影闪过众人眼前,稳稳地落在已经站起身的人儿怀中,“走吧,去看一下,是谁到我的琼林‘做客’。”说着,不顾几人的惊愕,直接往门外走去。
几个赶紧回过神跟上去,本来以为又是一场打斗,谁知道,这么轻松的就被月儿解决了。
他们哪里知道,在他们耳中简简单单的曲子,加注了强劲的内力,而这内力月儿又用得恰到好处,她不想伤到的人,无论你靠她多近,都不会受到伤害,反者,除非你听不到,不然,就算再怎么躲,也会被琴声所伤。
因为这个世上还有谁的轻功如此了得,在一瞬间,能逃到百里之外呢?
一袭黑衣,盘腿坐在白茫无际之中,此时他已经满头大汗,浓眉紧皱,像是在忍受着极大的痛楚。
夜无殇强忍着涌出的热潮,就怕吐出来,又会闯入另外一个阵中,让他没想到会栽在一个小小的琼花林中,有人设了一个接着一个的阵法,而且这些阵法他从来就没有见过。
这半年以来,他动用了江湖所有的势力,就连那个那个女人的影子都没有找到,找到其它几个好友,更让让奇怪的事他们几个也在找她,对她也是一无所知,甚至连她叫什么都查不出来。
“你是谁?”冷漠的声音让夜无殇猛地睁开眼睛!
“是你!”他整整找了半年,没想到却在今天这种情况之下又遇见了她,算不算是“应祸得福”呢?
“你认识我?”月儿冷冷的看着眼前的‘黑衣人’,在她的记忆中从来就没有这个人,但他却认识自己,是什么时候忽略了这么一个人,还是一个不可小窥的人物。
“不算。”
“你可以解释为什么会在这里?”在她的阵里待了这么久,还有她的琴声相辅,没有死,就说明这人的武功不容小视。
夜无殇手捂着胸口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嘴角溢出一丝腥红,“你……”然后眼前一黑就倒了下去。
她摇了摇头,“他是谁?”
身后就出现七个身影,几人很有默契的站出一个人,走到月儿身后,“夜无殇,江湖上只知道他与皇室中人常有来往,至于其它,一概不知。”韩梓吟暗暗叹了口气,他们查不出底细的几个人,几乎都到齐了。
月儿想了一下,才开口说道:“把他扔到公子的住处。”便转身就离开,没有再看一眼地上早已昏迷的人,更加没有理会几人眼中的疑惑,江湖之上,除了那八个人,还有谁是他们几个查不出来的,虽说萧无痕他们也查不出什么,至少要比他们几个多。
“真的扔啊?”夏雨霏呆呆地问,她怎么觉得月儿好像知道他们不知道的事情。
“叫人干不就行了。”端木凌冷冷回答,然后留下个潇洒的背影,往阵外走去,什么事情都要亲自动手,他们还不如当个店小二,不用在江湖上混了。
莫离瞧都没瞧地上的人一眼,双手交叉在胸前,冷冷离开,之后几人就一一离开,剩下夏雨霏在后面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最后想了想,才叫了在暗处的两个人出来帮手。
当夏雨霏和夜无殇出现独孤在水寒门口的时候,可是让他吃惊不小,听了夏雨霏的话又是一阵惊讶,夜无殇自然也是八寻之一,但他没有告诉过月儿,实在是想不透她是怎么知道的。
“她怎么不自己过来。”看着床榻上的好友,独孤水寒也只能无力问一句,能把武功高强的夜无殇伤成这样,她还真是第一人。
夏雨霏想了一下才说:“我们从不过问月儿的事情。”然而她的心思他们也没有一个能才透的,还以为过来问公子能知道原因,看来不止他们几个猜不透。
“那……他……”独孤水寒指了指床榻上的夜无殇。
“他闯进琼渊,被月儿的阵法所困,破阵之时,又被琴音所伤。”夏雨霏又变成冷冰冰的模样,与在琼林中时判若两人。
“嗯,你告诉月儿,就说我知道了,她的猜测自然也没错。”虽然不知道月儿是怎么猜出来的,但是既然已经被猜出了身份,而且对方还是自己的妹妹,就没什么再隐瞒的。
夏雨霏看了一眼还在昏睡中的人,才悠悠转身离开。
等人走远后,独孤水寒才收回目光,走到床榻前,从腰间拿出一枚黑色的药丸,俯身塞进夜无殇口中。
“来人!”话落,一抹白影就站到他的身后,“我要见你们主子。”独孤水寒在心里暗暗叹气,月儿没有给任何人例外,就连他要见她,都是要人通报了之后,才会有人带他去,有时,还会让他吃闭门羹。
来人没有说话,只是将一封信放在桌上,然后闪身离开,见暗影离去,独孤水寒这才转身,他——又一次吃了闭门羹了!
拆开信,独孤水寒一目十行的将信看完,内力一击,白纸在手上瞬间变成飞絮,他便站在那里,久久没有动过。
“咳咳!”
听到咳嗽的声音,他立刻走到床榻前,“感觉怎么样了?”这月儿还真下得了手,他都用疗伤的圣药给无殇吃了,居然还是这副模样,她的武功究竟到了何种地步。
“你也在这里!”夜无殇微微一惊,他会出现在这里,绝对是意外中的意外。
独孤水寒嘴角微微上扬,眼里的笑意也变得浓烈,“放心,我是走着进来的。”他突然觉得月儿对自己还算是好的了,至少他不像好友这样被人给抬进来,现在他心里平衡一点了。
或许要是他知道,不是被月儿带进来,反而像夜无殇这样闯进来,下场绝对好不到哪去,或许还会更加惨烈,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扔到熟人这里照顾,而是直接被扔到大街上,因为她知道就算把他扔到大街上,他也不会有什么事情,会有人把他“捡”回去的。
独孤水寒的话让夜无殇的脸色立刻黑了三分,出江湖以来他何曾这么狼狈过,不仅如此,自己狼狈的样子还被好友看到,虽说弦不喜欢说话,但是说出来的话,就足以气死人,这一切,都要怪那个女人。
“你怎么会闯进来的?”见夜无殇的脸色变了,独孤水寒转移了话题,要是他再说下去,指不定会出什么事情。
夜无殇瞪了一眼独孤水寒,才缓缓开口:“半年前,在去月城的路上,耶律暗被人追杀,那个时候我又来不及赶到,刚好那个女人又出现在那里,于是暗就把她扯了进去……”
“什么?”独孤水寒阴沉的看着床榻上的‘病人’。
“先听我说完。”无殇冷冷地说道:“那个女人的武功不是一般的高,就连我也看不出实力,而且那天,面对那些暗卫,只用了一条白绫,连身子都没有动过,几十个人就那样被她杀了,我还留意到,白绫上没有沾到一丁点血迹。”天下间还有谁能做到这样,就算是他,也不能做到这样。
听完,他暗暗松了口气,随即,心里又直发颤,暗卫的武功有多高,他是知道的,可她只是用一条白绫就将几十个人给杀了,又想起那天,他们与魔教少主的一战,也是一条白绫…
“这样的人在江湖,对任何一个门派来说,都是一种威胁。”那么高的武功么,还精通阵法,他很少佩服人,但是不得不承认,他恼她,同时也佩服她。
“她不会对任何人造成威胁,就算已经造成,你我又有什么办法能阻止?”耶律暗是不会放过任何对自己有威胁的人,希望她不要跟朝廷的人有关联,否则,以耶律暗的手段……
夜无殇忍着痛,缓缓坐起身,“你对她很特别。”
“那是自然。”月儿是他妹妹,他不特别对待,还有谁会?
“哦?”他从来没有见过弦这个样子。
“日后你就知道了,等我把面具摘下来的那天。”他一直没有告诉他们自己的身份,不仅是怕他们因为自己的身份,对‘泪痕弦月’打起了心思,更怕,魔教会对他们不利。
“这跟你面具摘不摘有什么关系?”
独孤水寒没有理会夜无殇,反问道:“现在你不是应该在耶律暗身边吗?”为了当年的恩情,他为耶律暗涉险,为耶律暗做了多少以前他不愿意干的事情。
“我以后不会再是朝廷走狗。”这些年江湖上的人怎么骂自己,他都知道,现在离开了,像是重生了一样。
独孤水寒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你想通了?”他们几个不管怎么劝,他就是不离开,是什么事情让他突然想通了,难道是耶律暗……
“你别多想,我答应他帮他找到那个女人,我以后就只是夜无殇。”不再是人人辱骂的朝廷走狗。
那个女人?“他找月儿做什么?”他就知道,耶律暗从来就没有安过好心,当年救无殇也是为了让他效忠,如今看见月儿武功高强,又想着为自己所用。
“你我都已经知道了,何必再问。”看来这最后一件事情,他永远完不成了。
难道南宫绝那家伙说的是真的?这半年来,弦在江湖走动频繁,他们几个就已经感到奇怪了,现在看到弦这么紧张那个女人,或许南宫绝这次说的还真没错!
独孤水寒自是不知道那群家伙在想什么,可就算知道,也不会解释,他跟月儿的关系越少人知道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