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两声后,成玥抱着一大堆资料从门外走了进来。
云若离放下手中的笔,支着下巴看她:“玥玥,以后谁娶了你真是有福,一定是个好贤内助。”
成玥把整理好的文件都放在桌子上,然后拉了把椅子坐下:“你知道我这么好,不如你娶了我吧。”
云若离“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想跟南辰风共事一妻吗?”
成玥脸皮不比云若离薄,闻言也回击:“我倒是想,不如你去帮我游说游说吧。”
云若离吐了吐舌头:“你还真不怕恶心到自己。”
说完,两人都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成玥才想起正经事:“对了,若若,你正式成为执行董事是需要办个酒宴来宣布的,到时会邀请各世家,日子我订好了,是下周的周五晚上,就在盛景怎么样?反正是南家的产业,又气派,不用白不用。”
云若离听完后有些怔怔然,今天早上的事情过后,要说她对南辰风没有芥蒂,她自己也是不信的。她无法接受别人随意丢下自己,只是对象不同,伤心的程度也不同罢了。但,多多少少还是有点的。所以,她现在并不想跟南辰风有更多接触,甚至有求于他。
成玥见云若离沉默,也发觉了不妥,忙问:“要不,我再改改。”
云若离低低地应了声:“我们不去盛景,去天悦吧。”
一天的时间又在忙碌中渐渐流逝。
云若离刚来到云氏没几天,不管是为了更加熟悉公司业务还是为了做个样子给底下的员工看,她都应该勤奋努力点。
今天,也不例外。
她合上电脑时,已经过了7点半。季谦有事先走了,成玥则坚持每天按时下班,说是要享受生活的乐趣。所以,整个偌大的办公室现在只剩下她一个人。
她关了办公室的开关,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眼前的万家灯火怔怔发愣。
云氏执行总裁办公室位于中银大厦的顶层,在这个位置观看夜景倒是挺美的,万家灯火的一点点亮光散落在黑暗之中,就像遗落人间的明珠,格外耀眼。
云若离在这一片美景中也恍惚了,疲倦的人似乎特别容易陷入美好的往事中去。她似乎隐隐约约又看见了叶裴,那个笑起来很明朗的男子。那个陪她在巴黎铁塔看夜景,说会陪她一辈子的男人,可是,他现在又在哪里呢?
他们去登巴黎铁塔的时候是晚秋,夜晚在铁塔上风很大也很冷,当时她拾掇叶裴把外套脱给自己穿,叶裴坏笑着拒绝了她,就在云若离要发怒的时候他抱住了她,贴在她耳边说,愿意当她一辈子的人体暖炉。
原来,有些东西真的是easiersaidthandone(说的比做的容易)。
云若离下意识地往西北方向望去,那是叶氏所在的大楼,不知道叶裴此时在干什么,他是否也在看这夜景?也会想起过往的一幕幕吗?
云若离盯着叶氏的方向看了很久,一眨不眨,直到眼睛痛得都流下了泪才轻轻闭上眼。她不是铜墙铁壁铸造的人,她也没有别人以为的那么洒脱,说放手就可以放手,只是她愿意的时候,可以比寻常人隐瞒得更深罢了。
可时至今日,她也不得不承认,叶裴是一个爱不起的人,她错爱了叶裴,却依然不知如何自救。
“啪。”
云若离讶异地回过头。
黑暗中,门被打开了,一个高大的身影向她慢慢靠近。
云若离惊慌地屏住了呼吸,一阵阵恐惧涌上心头,这座大楼,按理说不应该还有其他人!
他是谁?
云若离死死扣住手心,额上冒出了冷汗,她偷偷往左右看去,搜寻着可以用来当武器的东西。
忽然,她眼睛一亮,左边的椅子上放着一本典籍,很厚!
她瞅着那个身影离他还有五步的距离时,马上飞身抓住那部典籍,用力砸向那个越来越近的黑影。
“嗷,你这个女人到底在干什么!”
听到熟悉的声音,云若离一愣,她摸索着去开了灯,果然看见南辰风捂着额角恶狠狠地瞪着自己。
云若离觉得这下误会大发了,可是谁叫他突然上来,也不出声的,这伤也不能全怪自己啊。
南辰风随手在她桌上扯了几张纸捂住流血的额角,目光一刻也没离开云若离略有些尴尬的脸。
云若离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上来,但他受伤跟自己脱不了干系,要不是黑暗中扔的不准,估计南辰风眼睛都要被自己砸瞎了。这么一想,她突然有些庆幸起来。
南辰风看对面的女人砸了自己,眼睛里居然还敢露出一丝笑意,只觉得更窝火了。于是,他直接走过去抓住她,凶狠地问:“怎么不开灯,黑灯瞎火的,不会知道是我还故意砸的吧。”
云若离差点就笑了出来:“我又不知道你会来找我,话说,你怎么会突然来找我呢?”
南辰风被她这话一噎,似乎是不想说理由,他转开了头:“我路过。”
云若离看他的别扭样,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估计是给今天早上的放鸽子行为赔罪来了。她也不想多追究这些事,便岔开了话题:“这伤虽然轻,我还是给你包扎一下吧,公司里有专门的急救箱子。”
南辰风没想到云若离会主动要求帮自己,他本来是想回家找家庭医生弄的,不过,既然人家这么热心,他也不好意思拒绝她的服务。当然,他已经做好伤口被这个大小姐蹂躏的准备了。
出乎他的意料,云若离的手法很娴熟。
云若离似乎是看出了他的疑惑,解释道:“以前参加过学校的医疗小组,懂得基本的急救知识,不然,南大少这金贵的身子,我可不敢乱来。”
南辰风满头黑线:这伤可不就是你打的么。
云若离先是用棉花球给他的伤口消毒,动作轻柔,消毒水凉凉的,减轻了南辰风的疼痛感。上了药后,云若离剪下几块纱布往他额头上贴。
南辰风看着云若离专注地盯着自己伤口的眼神,脱口而出:“你以前也替叶裴这样包扎过吗?”
云若离手势一重,扯了下他的伤口,后者一声不吭。片刻,她又继续帮他包扎。
“嗯,他以前打球经常受伤。”
南辰风突然就有点后悔,他不知道自己刚刚是中了什么邪,怎么会不经思考就问出那样的话,而且听到答案后,心情更不爽了。似乎每次一遇上云若离,他都很容易就失控。
“那你是因为叶裴才去学这些的吗?”南辰风很确信如果云若离回答“是”,他会毫不犹豫就甩手走人。
“不是,是因为一个朋友,当时我看着他因为我受伤,血一直流,却不知所措,那种情况,我不想再经历一次。”云若离淡淡出声。
“他是谁,男的还是女的?”南辰风的声音包含着自己也没注意到的一丝妒忌。
云若离瞥了他一眼,把最后一片胶布给他黏上,吩咐道:“注意伤口别碰水,每天都要换一次纱布,好之前避辛辣,否则好了也可能会留疤。”
南辰风冷哼一声,固执地问:“他是男的还是女的?”
“我饿了,还没吃晚饭。”
“他是男的还是女的?”
“这么晚了,就在外面吃完再回去吧。”
“他是男的还是女的?”
“你请客吧,我想吃点热食。”
“他是男的还是女的?”
云若离已经走到门口,她握着门把手,饶有兴味地回头看他:“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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