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么美好的夜空下出现的却是基本上和我没说过话的班长于乐,而且他还说知道我会过来,我真的不明白是怎么回事,“班长,这么晚了你找我有事吗?”
于乐却一反常态的暧昧笑着,“没事就不能找你了吗?”
“既然没事我就走了,还有,班长你以后要是有什么事需要通知我们,请用自己的手机。”平时还是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现在又玩暧昧,忽然感觉他是不是人格分裂。
我刚想转身离开,忽然于乐上前一步拉住我的手,悄悄的把一个小东西塞到了我手里,我感觉手感很熟悉只是一时想不起来是什么东西,他贴近我的耳边小声地说:“把你们的东西都收好,你们已经被盯上了。”忽而他又大笑起来加大了分贝,“这么晚了你还过来,看来你心中还是有我的,哈哈哈、、、、、、”仿佛有意要说给别人听,然后他却自己猛地向后退了几步,好像是被我推的一样,只是依旧用很暧昧的语气说,“只是想和你做朋友嘛,不要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呀!”
我不解的看着眼前人格分裂的班长,不明白他到底想告诉我什么,但是他的眼神很明显是让我赶紧走;我不是演技派,根本跟不上他跳跃式的节奏,所以,无论出于什么原因,我都会选择马上头也不回的跑掉。跑了好久身后还是班长那背离常态阴魂不散的声音;我感觉自己跑了好远,然后才放心的回头,没想到班长身旁还有一个人,只是灯光昏暗距离又远,看不清楚,看身材应该是个女生。
其实自从经历过上次的事情之后,虽然我的好奇心很重,但是却一直都没有再踏足图书馆半步,那不是我该去的地方也不是我该管的事——我一直感觉自己是一个笨手笨脚虽然善良却又优柔寡断的人,这样子,无论出现在哪里都不会给别人带来好运的,而且无论“饕鬄困”里困的是什么东西,既然过去的那么么多年能相安无事,我又何必去拿着别人的生命去冒险呢?倒不如一直不去参与这样的事。
到了宿舍楼下,有几个小情侣还在“如胶似漆”,于是我加快了脚步,当楼道里只有我一个人时,才敢看手心里已经冷汗浸湿的小东西——竟然是我的木制虎形扳指吊坠!我摸了一下脖子果然没有,应该是晚上洗澡的时候摘下来忘记戴了,可是它现在应该在女生宿舍呀,怎么会在班长手里?我悄悄的回到宿舍,还好她们还在睡觉,我插了门,躺在床上仔细的想着班长奇怪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我们”指谁?我和秦峯?“东西”是指我的吊坠和红胡子的权杖吗?而我们又被谁盯上了呢?
脑袋里像是灌满了铅块,加上在图书馆里遇到的事情,思来想去,快十二点了我依旧没有睡意,只好透过阳台看天上疲倦的星星,阳台上忽然出现的一个身影吓了我一跳——穿戴整齐的林娆!?只见她蹑手蹑脚的从阳台走进宿舍,虽然我立即闭上眼睛装睡,但是我能感觉她在看我,见我没有反应才回到自己的床上。
我的心更乱了,林娆怎么会走阳台上来?我们这是五楼呀!我走楼梯都会喘的!难道她就是、、、、、、我不敢往下想。我不能接受自己被自认为可以信任的朋友欺骗。
第二天上午,经过军训的最后一道振奋人心的阅兵程序之后我们就收拾东西准备回家。金茉的爸爸来接她,已经先走了,王福婷离家远不能回家,已经出去找人拼团旅游了;此时只剩下我和林娆。
“雯子,你的吊坠挺特别的,借我玩两天好不好?”林娆像平时一样喋喋的笑着对我说话,可是我却因为昨天的事情不能释怀,而且我感觉她好像目的不纯,我知道她家有钱,所以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我们这些穷人家的东西还能入了你的法眼呀?你要是想要路边摊子上花个十几二十块的一抓一大把!”
忽然面对我的尖酸刻薄,林娆显得愣了一下,“你今天怎么了?干嘛这么对人家嘛?你不知道我的小心脏好脆弱的吗?”要是平时我肯定会在她的撒娇中屈服,可是今天不同。
“不要再装了,能从阳台上五楼的人还会经不起这些话吗?”我直视林娆,不加任何表情。
“你说什么吗?其实人家一直都在阳台嘛。”她忙解释,我只是沉默不语不想再听,我觉得世界上最好的信任是:明知道你在撒谎,但我还是愿意相信你,只要你愿意解释。而我现在还做不到;我不想自己的朋友在我面前用一个谎言去修补另一个谎言。做不到!
我拉着行李箱转身要离开,身后的林娆一把抓住我往后一甩,我直接丢掉了行李箱,一个踉跄的跌到地上,没想到她的力气这么大!“你想杀人灭口吗?”我倔强的看着背光而站的林娆,眼前却出现我们四个人在校园里互相追着对方的影子踩来踩去的场景。
“你误会我了,但是今天无论如何,你都要把吊坠给我。”由于逆光,我看不清她的表情,“雯子,不要怪我。”她说话间右手一抬,我突然随之悬空,身体像是被定住一样不能动弹,连发声都十分艰难。她扯下我脖子上的吊坠,把我甩进了宿舍大大的衣柜里。此时我更加相信林娆有问题。
透过衣柜的缝隙我看到:林娆面对着镜子在不停的撕扯自己的脸,整张脸像橡皮泥一般被不停的蹂躏、变形,由于她的脸扭曲的太大,我看不出她的表情,只能看到她嘴里咬着毛巾在努力克制身体的剧烈颤抖,那白皙的皮肤在她毫不留情的手指下不断错位,由于她脸部皮肤被撕扯的太紧而显得透明,皮肤下的脸部肌肉和血管都显得十分清晰,血淋淋的画面看的我揪心!难道她也不是人?我当时就吓傻了,只知道哭。原来她也不是普通人,轻轻地一个抬手就可以把我置于死地,是他们都隐藏太好?还是我太笨?我感觉时间仿佛过了很久很久,她才停止。后来我还在想如果我们不是身高相似,她会不会在我眼前折骨呢?她穿起我的衣服满意的看着镜子,然后朝我所在的衣柜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就离开了。
我顿时呼吸困难,那是一张很熟悉的脸,我每天都会从镜子里看到!她为什么要用这么大的代价来换取一张面容普通的脸?她到底想干嘛、、、、、、
我就这么呆在衣柜里,动不了说不出,楼道里不停的传来拉行李箱的轰隆声,却没有人能听到我内心的呼喊,哭累了,我就在恐惧与疲惫中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手机忽然响了,我随手拿出手机,一看是老爸,“雯子,你不是说三点就能到家的吗?现在都三点半了,你怎么还不回来呀?”听到爸爸久违的声音,我立刻大哭起来,发泄着心中的恐惧,“爸,我害怕、、、、、、”
这时的我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没有意识到自己可以动了,就一直躲在衣柜里。我们学校离家平时要两个小时的路程,今天爸爸在四点半就火急火燎的赶了过来,把我从衣柜里抱出来,我抱着老爸就哭,也不知道有没有把林娆的事情说清楚就在老爸怀里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突然感觉身体腾空,被老爸背下了楼。快到家时老爸把我叫醒,再三提醒我——不要让老妈知道这些事,回到家已经很晚了;老爸只是叹息着对等在门外的老妈抱怨路上太堵。
虽然老妈做的菜很丰盛,但是我和老爸都没怎么吃,害的老妈一直在自我检讨。
老爸说自己还有很多资料要处理,所以收拾了东西就出了书房,让我今晚陪我妈睡,我知道他是怕我害怕。我看着的卧室里老妈绣的“东隅已逝,桑榆非晚”八个大字发呆,老妈忽然给我讲的她和老爸的故事。
原来,我还有一个名字,叫做桑非晚。我的名字就出自王勃的《滕王阁序》中有一句“东隅已逝,桑榆非晚”今天才知道爸妈的婚姻是由爷爷奶奶全全操办的,在结婚之前,老爸因为文采风流,他长得也不错,虽然只是高中语文老师,身边却有不少追求者,最重要的是老爸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因为门第的关系那女孩并不被我们家人认可,老爸这才在无奈之下取了门户登对的老妈,还好老爸人不错,婚后也没有为难过老妈,只是终究他们没有感情终,结婚一个多月却空有夫妻之名,他每天依旧偷偷去找自己的恋人,后来我爷爷奶奶急了,老两口天天晚上守在窗户下或是大门口,老妈一直装作不知,只是努力的做一个丈夫的好妻子、公婆的好儿媳、爸妈的好女儿&8226;&8226;&8226;&8226;&8226;&82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