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芯,没生意的时候你找个地方悄悄休息一下吧,腿上的伤还没完全好呢。”
“如芯,喝点水吧,你看你嘴皮都干了。”
“如芯……”
花木夏今天异常的热情,她以每半小时出现一次的频率,阴魂不散的在谢如芯面前晃来晃去。同事都认识她,知道花木夏属于商场的“管理人员”,所以对她无止境的出现和唠叨只是敢怒不敢言。
最后,还是谢如芯忍耐不了,当她连假都没有请就拉着花木夏往楼梯间走去时,店长反常的没有拿扣奖金这个理由来吓唬她。
“小夏,你有什么想法就直说了吧。”谢如芯捧着头,气急败坏的叫道:“别再到我面前晃了!你再出现,别人还以为我们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向来将别人的闲言碎语奉为晴雨表的花木夏,却很坦然的反驳道:“你是我朋友,又是我室友,还是同事,咱们的关系自然要比别人亲近。你住院,也是我去照顾的啊。”
谢如芯知道她在装傻,气得咬牙切齿:“你就不怕别人以为我们是女同?到时候你找不到男朋友,可别怪我。”
花木夏更是笑得山花烂漫,亲热的给了谢如芯一个拥抱后,转身要走。
“你等会,现在几点?”谢如芯有些神经质的抓起花木夏的手,看了看时间,下午一点半。
谢如芯估摸的算了一下,按照花木夏这个频率,今天她还得再见她九次。这还不包含下班后与她同时回家的时间,以及今晚可能再跟她继续相处的时间。
“好吧,我投降。”谢如芯举起双手,为了自己的安宁,她只好出卖某人:“纪哥哥他明天傍晚的飞机……他叫我去接他。”
花木夏抿着嘴笑了笑,抽回手来,继续往前走。
“哎呀,你知道我不想见他的!”
“如芯,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花木夏眨巴着她那双骗人的大眼睛,无辜的神情荡漾在眼底——谢如芯知道,那是她对纪逸轩的暗恋之情。
花木夏在感情方面是个腼腆又含蓄的东方女孩,她爱谁或是恨谁都不会象谢如芯那样,大大咧咧的表现出来,只是默默的藏在心底,独立等待花开的一天。
自从三年前她第一次遇到纪逸轩时,就偷偷的爱上了他。只可惜落花流水终不能两情相悦,所以花木夏一直深藏此情不敢表露。谢如芯隐约能猜出她心意,但知她脸皮薄也不敢点破。
只是,这次纪逸轩在国外搞研究待了整整两个多月,想他的人不止花木夏一人,还有纪逸轩的亲生母亲梅瑾珊。
谢如芯拉住花木夏,轻声说:“你明知道我为什么会从他家搬出来的。梅阿姨不希望我跟纪哥哥见面……”
花木夏轻轻的哦了一声,没有说话,只是方才那点灵气和狡黠,随着谢如芯的话,慢慢的掩没消失。
她已经有两个多月没有见到纪逸轩了,她很想他,但她没有任何理由去光明正大的见他。昨晚看到谢如芯铁青着脸看短信,她敏感的直觉就告诉她,那是纪逸轩的短信。
假如谢如芯愿意去机场接他该多好,这样,她就能以朋友的身份一同去。哪怕只是看看他英俊帅气的五官,听听他爽朗幽默的言语就够了。可是她忘了,谢如芯之所以能成为她的室友,正是因为她想避开纪逸轩。
花木夏越想越失望,整个人象被抽干了水分的植物,顿时枯萎了许多。
她转身就走,忘记了谢如芯还很愧疚的站在那里,寻思着对策。
“等等,小夏,我有办法!”就在花木夏推开安全门的一霎那,谢如芯眼角余光瞥见放在楼梯间扫把上的一顶帽子,灵光一闪,有了主意。
她将那顶夏日防晒的帽子往头上一戴,只见这帽子形状如同鬼子村时戴的那种,将整个人的脸包得严严实实,只剩下一双眼睛。谢如芯用手做了一个戴墨镜的动作,然后摇晃着脑袋笑道:“我这样戴着去,梅阿姨就算看到我也认不出我来。”
“可是……”花木夏很感激谢如芯的好心,可是她很担心,谢如芯戴着这帽子出现在机场大厅,只怕不用一分钟,就会被人抓去审问。因为这装扮,去打劫银行都够专业的了。
谢如芯却一点都不在意,她将帽子脱了下来,得意的说:“我自然不是大摇大摆的戴着去,只是拿着,假如碰到梅阿姨,我就戴上,躲到一边去。你呢,就一直站在出口等纪哥哥,碰到他就说我约他吃饭,不就行了。”
“你拦糊梅阿姨,不怕她生气?”花木夏也曾听谢如芯说过,梅瑾珊视子如命,对纪逸轩紧张得要命。虽然花木夏不明白谢如芯与她之间的曲折,但她明白,曾经视谢如芯为亲生女儿的梅瑾珊现在会与她势如水火,纪逸轩一定是其中原因。
谢如芯不愿意与花木夏多谈梅瑾珊的事,只是含糊其辞的敷衍几句后,立刻转移话题:“我帮你也是有目的的。我要你帮我给那个王秘书打电话,说我要见宋先生——单独见他!”
第二天傍晚,花木夏准时出现在飞机出闸口等待,她身边,赫然站着纪逸轩的母亲,梅瑾珊。
“咦,这不是小夏嘛。”梅瑾珊只见过花木夏几次,但她记性很好,一眼就认出了她,便主动跟她打招呼:“你也来接机?”
花木夏望着梅瑾珊尴尬的笑着,笑到最后喉咙都干了,只好装咳嗽。
其它,她们刚一进机场大厅,谢如芯眼尖,就看到梅瑾珊的身影,立刻象老鼠见了猫似的戴上那遮阳专用帽就躲了起来。花木夏无奈,只好只身一人来这里等她,谁知半天也没见到谢如芯的影子,反而还把梅瑾珊招来。
梅瑾珊是何等聪明的女人,她见花木夏眼神闪烁不定,便猜出个七七八八,也不点破,反而给了她一个台阶下:“唉,真是儿大不由娘。逸轩这小子,在外面跟谁做朋友和谁处得好向来都不告诉我这个做母亲的。原来他背着我偷偷叫你来接机,看来还是我不懂事,坏了你们小年轻的聚会了。”
“没没没……梅阿姨,不是这样……是……我……”花木夏紧张得开始结巴,她从未如此口拙,半天想不出一个合理解释,最后只好沉默,算是默认了梅瑾珊的“猜想”。
“今晚就和我们一起吃饭吧。”梅瑾珊上前拉着花木夏的手,和蔼的笑着,与她肩并肩一同等候。
花木夏忐忑不安的四处张望,谢如芯已不知所踪,她只能点头答应。
梅瑾珊露出胜利的微笑——就在花木夏身后,机场的另一端,一面巨大的镜子印出一个女孩的身影。
她头戴一顶惹眼的帽子,正躲在柱子后面张望。机场保安早已对她产生警惕,奉命将她带往隔离室审问。
悲催的谢如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花木夏与梅瑾珊相谈甚欢,为了宝贵的友情,只能暂时牺牲她的友情。
眼看自己离梅瑾珊她们越来越远,谢如芯才敢出声求饶解释。机场保安并不理会她,一路拖拉往隔离室走去。
就在谢如芯心灰意冷,做好在机场过夜的准备时,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她的眼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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