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微凉特意守在管家凤姑往常来往的路上,辛微凉自然不会傻到找什么隐秘的地方,不但不隐秘,而且那位置现眼的很。
所以当她怯生生的站在那里,鼓起勇气堵住管家凤姑的时候,来往的众位下人不但没人觉得她惹是生非,行为不妥,反而心里都生出一股子同情:瞧四姨娘那紧张的模样,实在是太可怜了。
凤姑这人,辛微凉当过家,自然知道是什么性子,以前辛微凉总以为凤姑虽然有些刁滑,却还是很会当差,府里的许多事情,都是由她负责的,尤其是门户上的往来。
只是自从她重生之后,想到她床上骤然出现的陌生男人,这心里对凤姑就有了新的认识,她在她枉死的事件中充当了什么角色呢?若是说这个凤姑半点不清楚,打死她也不信的。
这府里的事情,瞒得过王国兴,她还能相信,但若是说能瞒得过凤姑,她是决不信的。
辛微凉的双眼微眯了起来:复仇,就从凤姑开始吧!一个,一个,她都会慢慢地讨回来。
凤姑瞧着挡着他去路的,怯生生的四姨娘,诧异地抬了抬眸子:“四姨娘找奴才有什么事情?”
说起这位四姨娘,进府一年了,几乎从来没有找过她,要过什么,既不像其他几位姨娘隔三差五的说是房里缺这缺那,为自己谋算点什么,也算是守本分的。
所以她的口气算得上温和,对她这样身份的奴才来说,许多时候不少正经的主子,都要陪着笑脸,毕竟她在老夫人面前那是一等一的红人,又是掌管着实权的人物,谁不敬着点。
四姨娘飞快的瞧了凤姑一眼,说道:“凤姑,我院子里今儿个遭窃了,丢了十几两的银子。”
她不着痕迹的用眼睛的余光瞧了凤姑一眼,见她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继续轻声道:“原本十几两的银子,也不是什么大事,可是我院子里的王婆子却非要说是老祖宗跟前伺候的老秦家的顺了去。我哪里肯信她信口雌黄,诬陷到老祖宗跟前人去了,老祖宗的规矩,那个不清楚,老祖宗身边的人,最是干净不过的,王婆子这不是胡说八道吗?可是王婆子一口咬定,我气得让她自己抽了自己几个大嘴巴,她还是一口咬定,说是不肯背了这黑锅,让老祖宗失望。”
她故意瞧了瞧天边的晚霞一眼:“这时辰她应该已经到了老祖宗的佛堂,我担心这事会惊动了老祖宗,惹她老人家生气,可就是我的罪过了。心里又想着这后宅的安全,都是凤姑您负责的,寻思来,寻思去,这事情还是告诉凤姑一声为好!可千万别让老祖宗心里堵着气,那就是我的不对了。”
凤姑原本听着辛微凉院子里丢了十几两银子,还没放在心上,心里还怨辛微凉不懂事,不就是十几两银子吗?多大的事情,需要这么大张旗鼓的吗?
可是越听,这越心惊,王婆子居然找到老祖宗佛堂中去了,这是要惊动主子的啊。
别人不知道,她还不知道吗?老祖宗和老夫人之间势同水火,这二人之间都掐着劲呢?
这老秦家的,明面上是老祖宗身边的人,可实际上是老夫人安在老祖宗跟前的人,若是老祖宗知道这么一出,这老秦家的定然不会有好下场,而老夫人失了这么个暗桩,到时候定然会拿人出气,她这个管理后院安全的管家,自然不会落得好,小的说,是一顿训,大的说,那是要挨板子的。
凤姑连连点头:“四姨娘放心,我这就去找老祖宗的佛堂走一遭,这事情一定给四姨娘一个交代!”
辛微凉轻轻地点了点头:“凤姑,交不交待我,倒是无所谓,千万不能让老祖宗气到了。”
随即,又苦笑一声:“说来说去都是我没用,若是……”
她止住了话头,又是一阵苦笑,摇了摇头,然后辞别了凤姑。
凤姑作为管家,自然对辛微凉院子里的情形清楚的不能再清楚,所以辛微凉未说出来的话,她自然明白是什么意思:不就是奴大欺主,这王婆子不服管教,若是能管得住奴才,哪里会闹出这等情况来?
凤姑无心同情辛微凉,只想着,这事若是被老祖宗知晓了,不知道要闹出多大的风波来,到最后倒霉的都是她们这些奴才!
凤姑一心不想在老夫人面前没脸,步伐就匆匆的往老祖宗屋里赶去了。
辛微凉转身瞧了凤姑匆匆而去的背影,嘴角就是一阵冷笑:凤姑今儿个一顿打是少不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