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门,便见冷昊泽还处在昏睡之中,走至床前,伸出手就朝他的额头上探了过去,嗯,烧好像退了些,不过怎么又冒虚汗了,瞧这额头上那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
收回手,凌灵正欲转身去浴室取块干净的帕子替他将汗珠檫拭掉之际,她的手却被一只温热的大掌给适时地捉住了,侧过身朝床上的身影望了过去,正好对上那双浩瀚如海的深邃凤眼。
“你醒了?!”
冷昊泽点了点,目光依旧深沉晦暗地看着她,他的警觉性向来就很高,其实在她刚踏进房门的时候他就已经醒了,只是还不想睁开眼睛罢了。
见他不言,凌灵赶紧俯身凑至他的面前,眸光一眨也不眨地紧盯住他关切地问道,“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冷昊泽摇了摇头,依旧不言,可是却也不愿意放开她,看着那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凌灵眉头一皱,甚是不解,“怎么啦?!”
“陪我休息一会儿!”他微微的闭上双眼,面色依旧有些困乏。
“你好好休息吧,我还有事呢,”凌灵委婉地拒绝道,说完就去扳他的手。
冷昊泽紧紧地撰着,不松分毫,反而还加重了手劲上的力道,将她用力一扯,凌灵一个没注意跟着重心不稳,身子趔趄了下栽倒在了他的怀里,他的另一只手赶紧覆上她的后背,将她紧紧地箍在自己的怀里,清浅的声音带着一丝性感的黯哑传了出来,“陪我休息一会儿。”
凌灵顿时满头黑线,他大爷的,还真不是一般的固执,瞧这霸道的个性,就连生病了都还不知道收敛收敛,有这种人么?!
她简直就是无语了,大白天的,这都什么时候了,她还得重新躺回到床上陪他睡个回笼觉不成?!他是病号,他可以充分地享受这一特权,可是她没生病呀,再说他也没大白天睡瞌睡的习惯呀!
“可是我睡不着呀,”趴在他的心口沉默了很久,凌灵是想了又想,最终决定还是不找借口了,索性就实话实说。
“睡不着就陪我说会儿话,”他依旧紧闭着双眼,语气低沉而魅惑。
抬起头,凌灵一脸认真地看着他,“说什么?!”
“什么都可以,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他唇角微微一勾,露出一抹清浅的笑痕。
似是想到了什么,凌灵一脸希翼地看着他,双眸闪动着晶亮的光芒,“昨天你说的‘晚点告诉我’是什么?!”
听到她这么一问,冷昊泽倐地张开双眼,凤眼里流光溢彩,华光璀璨,嘴角的弧度扩大了几分,那脸上的神情说不出的邪魅和蛊惑,跟着他那低醇而性感的嗓音再次传了出来,“真想知道?!”
听着他的反问,再配上他此时的神情,不知怎的凌灵直觉不是什么好话,忙将脸侧向一边打算不再看他,“算了,既然你不想说那就不说便是,其实我也不是非要知道不可!”
冷昊泽凤眸微眯,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几许,“我没有打算不说啊。”
凌灵撇撇嘴,显然是不相信他的话,冷昊泽见罢,将她搂紧,身子迅猛地一翻,将她压在了身下,跟着他的薄唇凑至了她的耳畔,低哑而暗沉的嗓音跟着就传了出来,“相信我,对你,我没有秘密。”
凌灵俏脸一红,或许是因为他的这句话,或许是因为两人现在的姿势,可是她不可否认的便是她的心又一次因为他刚才的那句话而震撼了,悸动了。
见她不出声,冷昊泽接着道,“我昨天想给你说的是‘饱暖思淫欲’”,可那脸上的神情怎么看都带着一丝坏坏地邪痞。
轰的一声,凌灵顿感被一颗超级炸弹顿时炸得灰头土脸,面如菜色,瞬间又成了猪肝色,面色所谓是色彩纷呈啊!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缓过神来,双目忿忿地瞪向他,很是没好气地道,“色痞,就知道没正经!”
“亲爱的,话不能这么说,”冷昊泽听罢,眉头一皱有些淡淡的不悦。
见他还顶嘴了,凌灵当即就没好脸色,“难道我还说错了不成?!”
“错,当然错,”冷昊泽回答得振振有词,见她不言地紧盯着自己一脸的不悦外加不服气,冷昊泽接着道,“宝贝儿,你有见哪个男人在面对自己女人的时候还保持着一本正经的?!”
“怎么就没有?!”凌灵是想也不想地就出口反驳道。
“哦?!谁?!你说说看?”见她反驳的那么义正言辞,冷昊泽当即凤眸一沉,目光灼灼地盯住她。
“柳下惠!”凌灵微扬起头,好不傲娇!
冷昊泽冷笑一声,“呵,柳下惠?!有意思!”他以为她说出个什么人来呢,原来是个古人。
见他那毫不掩饰的嘲讽,凌灵瞬间有些炸毛了,拨高了几许声音,“咋的,不可以啊?!”
“亲爱的,柳下惠可是个古人,咋们姑且不论这个古人是否真的存在过,即便他存在,真如书中所写坐怀不乱,不过我很肯定的告诉你这个柳下惠绝对是一个性无能,”不然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怎么会面对自己心爱的女人的时候还能够保持心若止水,无动于衷?
凌灵撇撇嘴,一脸的不以为意,“切,你怎么就知道,万一人家定力好呢!”
“他定力好不好我不知道,古时候的医疗水平很有限,咋们无从考证,不过我是一个正常的男人我自然知道一个正常的男人最正常的生理反应。”
提到这个正常的生理反应,凌灵自然而然地想到一件事,于是一脸笑意带着戏谑眼神看着他,“你确定你是个正常的男人?!”他的属下可是在她面前提过某个男人整整五年都没有碰过女人的,难道这就是一个正常男人的正常反应?或者说他的下属是故意说这些来哄骗自己的?!
“我是不是一个正常的男人难道你不应该是最清楚的么?!”听到她这侮辱性的话语冷昊泽顿时满脸暗黑,眼里闪动着危险的气息,一副隐忍着怒意咬牙切齿的愤怒模样,不过转念一想神色瞬间恢复如初,眼神里也却多了丝别样的意思,似笑非笑。
“你……”凌灵俏脸顿时涨红,被她问得半天都说不出话来,自能狠狠的瞪着他。
见她似想起了什么,冷昊泽脸上的神情显得愈发的暧昧和高深莫测,继续道,“亲爱的,对我你可以放一亿个心,就算是色我也只色你,除了你,其他任何一个女人我可都是没有丝毫‘性趣’的。”
“冷、昊、泽!”他的话音刚落,凌灵一记凌厉的刀子眼就朝他毫不留情的射了过来,那出口的话可算是一个字一个字咬出来的。
这男人怎么这么没皮没臊,这么漏骨的话居然也说的出口?!简直就跟个臭流氓没什么两样!
见她满脸的羞恼,冷昊泽笑得愈发的灿烂,“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咋们俩也是在自个家关起门在自己房里说,又不用担心被别人听到。”
越听她的耳根子越红,也越想撕了他那张讨厌的坏嘴,事实她也确实这么做了,只见她伸出自己莹白的小手毫不求留情就捏上了他的面颊,“冷昊泽,你要是再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伸出双手,将握住她的手腕,在确定不会捏上她的情况下,将她的手拿了下来,“是你要听了,怎么能怪我?!”
“那我现在不想听了,你能不能闭嘴?!”
“可以!”某人爽快的应了下来,跟着身子就朝她压了下来,那性感的薄唇准确无误地覆上她那张水润柔软的小嘴。
“唔唔……唔……”没想到他搞突然袭击,凌灵拼力地推攘着他。
可是她越是挣扎,他就吻的越霸道,越用力,凌灵越来越感觉到自己缺氧,头有些昏昏的,那推拒着他的力道也越来越小了。
见罢,冷昊泽凤眸一沉,转而缠绵,他的手也开始不安分地从她的领口伸了下去,凌灵一个激灵,身体颤了颤,也不知道哪来的力道或者是他放松了警惕,一把用力地将推开,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可那双愤怒的眸子却死死地瞪着他,待呼吸稍微好一些,她就朝他狂轰乱炸了过去,“冷昊泽,你丫的整天就知道精虫上脑,别人都是好了伤疤才忘了疼,你倒好这伤疤还没好呢就开始忘疼了?!”
看着那张喋喋不休的小嘴儿,冷昊泽眼里弥漫上一丝笑意,反驳道,“我身上又没伤疤。”所以疼从何处来?!
凌灵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难道你忘了你家私人医生的忠告了?!小心纵欲过度啊!”
冷昊泽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他那是胡诌的!”
凌灵再次朝他狠狠地剜了一眼,“别人胡诌,那么你现在躺在床上干嘛?!还有是谁重感冒发高烧来着?!”
“躺在床上嘛自然是和我的女人聊天,至于发高烧嘛那纯碎是个意外!”连续几天没日没夜的工作,自然身体的抵抗能力下降,所以绝对是个意外。冷昊泽身子一仰,重新躺回到床上,随即一个侧身将她再次搂紧自己的怀里。
“强词夺理!”凌灵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扭动着身子企图挣脱他的桎梏。
“别动!”突然头顶传来一丝压抑的怒吼。
该死的,这女人简直就是在点火!
凌灵本想反驳说我就动,可一抬头就对上了他那双带着极度隐忍的危险的双眸,她的整个身子瞬间就僵住了,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她没想到自己只是那么一个小小的动作也能勾得这男人欲火燃烧。
若是自己再动,她绝对敢保证这男人身上的火势跟着就会燎原,而自己肯定会被烈火再次给焚烧!
那灼热的气体粗重地喷洒在她的而后,凌灵瞬间俏脸殷红,紧抓住他胸前的衣服将脸整个埋入他的怀里,听着他有力地心跳声,她用着商量的口吻低低地道,“能不能将你的手松开?!”
冷昊泽伸出一手将她的下颚抬起,眼神暗沉而深邃,“怎么,怕我传染给你?!”
凌灵本想说不是,但是出口的话却鬼使神差的变了样,只见她的身体反应快过了她的大脑反应,点头如捣蒜,“嗯嗯嗯!”
听了她的话,冷昊泽凤眸一沉,眼里划过一丝危险,不过他并没有发作,而是语气沉缓地道,“亲爱的,别人都说夫妻本是同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现在感冒了,你自然也不能独善其身不是?!”
“亲爱的,可是我怎么听说的和你不一样捏?!”凌灵学着他的口吻,嘴角勾起一抹甜美的笑意。
“哦?!有何不一样?!”冷昊泽凤眸一眯,眼里幽光而逝。可那嘴角的笑意却是晦如高深。
“我只听说过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了各自飞!”
凌灵在心里又加了句,何况他们现在还不是夫妻呢,不是更应该飞的远远的么?!
听了她的话,冷昊泽一张俊脸顿时就黑沉了下来,“看来老祖宗那句话还真是有道理?!”
“又是什么话?!”
“最毒妇人心!”
这回轮到黑脸的是凌灵了,只见她杏眼微露凶光,语气清冷,伸出双手使力地拨拉说他那种环在自己腰间的大手,“放手,再不放手,小心我毒死你!”
她的警告不但没让他放手,反而还让他环的更紧了,“那你毒死我好了,毒死我,我也不放!”
“你……”凌灵气急,恨不得将他那只爪子给砍了,可就在这时,头顶上方再次传来一句清浅的话语,“陪我休息会儿吧!”
这次的语气多了一丝恳求,凌灵心里微微一声叹息,罢了,就依他的吧。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冷昊泽再次被困乏袭击了。
看着那张熟悉的睡颜,凌灵轻轻地从他怀里抽离开去,又轻轻地下了床,拿起昨天晚上两人换下的贴身衣物转身去到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