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绯衣微微摆手,嘴角血迹流出,无所谓一笑,拿了手帕轻轻擦着,却见二楼处,江宛若正瞧着他,冲江宛若一笑,刹那百花盛开,风情万种迷煞人。
辰倾墨也收了手,不理会步绯衣只身进了客栈,上了楼。
属下看着步绯衣,“主子?”
“无碍!”步绯衣说着,抬头快去,窗户边已经没了江宛若的身影,微微错愕,进了客栈,上楼。
有窈窕才女,寤寐求之,淑女有才,君子好逑。她身上没贴着谁的私有,便是告知世人,尔等可求。
至于谁最后成功,那就各凭本事了。
客栈二楼
江宛若坐在椅子上,穆雨泽错愕,看了看掉地上的茶杯,又看了看有些失神的江宛若,穆雨泽张张嘴想问,最后什么都没问,重新拿了茶杯倒了茶递到江宛若手里。
“谢谢师兄!”江宛若捧住茶杯浅浅喝了一口。
或许只是巧合,刚好长得像,至于是与不是,试探一二便知晓。
吃饭的时候,江宛若有些心不在焉,辰倾墨以为吓到了,好几次想要开口安慰,见江宛若低垂着头不言不语,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穆雨泽也猜不到江宛若在想什么,夹了菜放到江宛若碗里,“多吃点!”
“好!”
江宛若小口小口吃着,一顿饭在各自的心思中吃的有些压抑。
饭后,江宛若出了屋子,她知道步绯衣就住在客栈,只要她想遇到,就一定能遇到。
在客栈回廊慢慢走着,江宛若走的很慢,她在等步绯衣的出现。
“宛若姑娘,半夜三更的睡不着,出来散步吗?”声音慵懒阴冷,像寒冬的天,降了几夜霜雪,冷的人心地发颤,脚底生寒。
江宛若停住脚步,扭头看向步绯衣,轻轻低唤,“步惊云?”
“什么?”步绯衣没听清楚,微微蹙眉,难得有耐心,“我叫步绯衣,不叫步惊云!”
果然。
江宛若松了口气,若是步惊云,一定会冷冷的喊她一声双双,然后催促她训练,可是,她再也见不到步惊云了,心蓦地揪疼,疼到极致,麻木,浅浅一笑,“你就是步绯衣,西夏太子?”
步绯衣微微勾唇,“你知道我?”
“师兄跟我说起过!”
“你师兄是怎么说我的?”
“师兄怎么说你的不重要,我觉得你是个英雄!”
“英雄?”步绯衣失笑。
他最多算得上一个为达目的不折手段的枭雄。
“是啊,难道你不觉得你是个英雄吗?”江宛若反问,很认真。
小姑娘十岁年纪,天真可爱。
步绯衣笑,弯腰,伸手给江宛若拢了拢衣裳,“是,我是英雄!”
“那么英雄,你还好吗?”
“我受伤了,可是没有找到好的大夫,长此拖下去,我怕是会命不久矣!”
“怎么会呢,我就会医术,你要是信得过我,我帮你瞧瞧可好?”
“好啊!”
步绯衣说着,朝江宛若伸手,江宛若摇头,“男女授受不亲啊英雄!”
步绯衣失笑,与江宛若并肩而走,“你今年几岁了?”
“十岁,过了年就十一岁了!”
“你这么小,出来你爹娘放心吗?”
放心吗?
娘是舍不得她出来的,师傅倒是放心,因为师兄会照顾好她,可是爹?“我不知道我爹是谁!”
“怎么说?”
“从我有记忆开始,就没见过我爹,我娘也很少提起,我问过一次,我娘就哭,以后就不敢再问了!”
“你想找到你爹吗?”步绯衣问。
若果江宛若想,他愿意帮她找到亲爹,找到回家的路。
“不想!”江宛若说的斩钉截铁,不过,如果潘氏想回去,她会让她风风光光的回去。
“为什么?”
江宛若撇嘴,“如果他心中有我们,为什么不来寻我们?他不来寻我们,说明他根本不在乎我们,既然不在乎我们,我们回去,又几个人欢迎,也未必落得了好,说不定怎么死都不知道!”
“小丫头看的真开!”
江宛若笑,不是她看得开,而是本来就没有感情。
在客栈内一处凉亭内坐下,步绯衣伸出手,撩起衣袖,将手腕放在石凳上。
江宛若伸手,扣住步绯衣脉,片刻之后才说道,“还好,伤的不是很重!”收手,从怀里摸出一个瓷瓶,倒了一颗药丸递给步绯衣,“给你,吃了伤好得快!”
步绯衣接过,片刻不曾犹豫,吃下药丸,药丸入口清香,咽下之后,只觉得满心清爽,“这么贵重的药丸,你为什么给我吃?”
“因为你是英雄啊!”
因为你是英雄?步绯衣不信这话,犹然记得江宛若第一眼看见他时的眼神,那是一种不可置信的惊喜,却又害怕失去的小心翼翼,他受伤时,她的恐惧、担忧、心疼,先前的试探,步惊云,他是谁?和他长得很像吗?
“是啊,我是英雄,英雄有英雄的待遇!”
“那英雄,夜深了,我要回去睡了,晚安,明天见!”
江宛若说完便走了,步绯衣回过神时,凉亭只剩他一人,想着江宛若的话,轻声道,“晚安,明天见!”
辰倾墨立在屋子里,久久不能入睡,他知道江宛若出屋子遇到步绯衣,两人还一起待了很长时间,至于说了些什么,他晚些时候会知晓,可总觉得有些蹊跷。
江宛若的性子淡,平日里基本上不出门,见着人也不多话,今儿怎么出去了,还与步绯衣说了好半天话……
半夜时分,天降暴雨,还夹着雪,屋檐挂了冰凌子,温度骤降,天骤冷。
天亮时,辰月在门外低唤,“姑娘!”
“怎么了?”
“爷吩咐奴婢给姑娘准备了冬衣,姑娘起了吗?”
江宛若一愣,冬衣?
“进来吧!”
辰月送来的衣裳布料好,纯白缎子,领口点缀雪白兔毛,剪裁好,针线更是好,穿着合身,又暖和。
“姑娘穿这衣裳真好看!”辰月赞道。
江宛若笑,“嗯,的确不错!”
只是下了暴雨雪,赶路的事儿往后推了两天,伏羲城热闹,江宛若正好趁机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好东西,买了带在路上,以备不时之需。
伏羲城城主府
赵绵义立在床边,看着昏睡的母亲,“廖大哥,怎样了?”
廖玉成收回手,叹息之后微微摇头,“伯母腹腔的瘤子越发大了,最好的办法便是破腹取瘤,可我没做过,也不敢下手,如果我小师妹在,此事大有转机!”
“小师妹?”
廖玉成点头,“是,小师妹医术精湛,若她在,这等手术,成功的几率很大,可如今师妹在逍遥谷里,去请师傅也未必肯让她来!”
“那就带着我娘过去!”赵绵义忙道。
“不妥,老夫人如今身体,切不可长途跋涉!”
“这也不可,那也不行,那廖大哥,你说应该怎么办?我就这么个娘,娘都没了,我要这偌大家产作甚?”赵绵义说完,坐到床边,握住赵老夫人苍老的手,“娘啊,你倒是可怜可怜儿子,醒过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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