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心然微微昂首,不懂莫医生在摸她的头发干嘛,看着莫言一脸的迷离,就像沉醉得不可自拔。他是在回忆往事吗,还是神经质?
她不是小狗,头发摸了这么久,也该住手了吧,蓝心然不悦的用手抓住正在摸她头发不安分的手,抬高头仰视这位站着的莫医生。
身体虚弱并没有多少力气,蓝心然只是形式上抓住,实质上却没有多少力道。
想着事情的莫言感到手被蓝心然抓住了,手臂上温热的气息在传递着,回过神来,不好意思的对蓝心然一笑,失礼了,竟然在这时候走神想其他事情去了。
“不好意思,看到你的头发,我就忍不住想摸了。”莫言略带歉意的说,对刚才为什么走神的事绝口不提。
她的头发发质是好,也没至于到一看就想摸一下的地步吧。葱白的小手放下,双眸注视着这位莫医生,蓝心然一边嘴角微微向上勾,就像是在奸笑。
“对了,你饿了吗?”莫言再次问起这个问题。
蓝心然点头,她想要吃饭了,那粥什么的可以不要吃嘛,那会腻的。
“你想吃什么?”莫言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等待着。
怒,蓝心然保持微笑,你不是说她只能吃流质食物吗,除了那些什么粥的,她还能吃什么吗?
“你是想吃白粥还是肉粥?”莫言解释道,现在蓝心然身体不好,消化能力不好,只能吃些粥类的食物。
随便,都是煮的很烂的粥,没什么区别。蓝心然拿手指指着莫言,示意他拿主意就好。
“那吃白粥吧。等一下哦。”莫言知道蓝心然是叫他拿主意。
莫言笑着离去,那笑中带着悲伤的味道,是她让他想起什么伤心的事吗,莫医生的眸子里很轻易的就能看见悲伤还有落寞。
房间里消毒水的味道很浓,昨天这里就被彻底的消毒了一遍。蓝心然皱着挺巧的鼻子,不喜欢这种味道。
拿过看了一半的小说,翻到了做了记号的页面,蓝心然继续看起来这种没营养的小说。
一个英俊的医生手上捧着一碗粥,脸上还有那不太正常的笑意,怎样看,都觉得这医生是有问题的,难道这医生是在神经科的医生,否则这行为又怎么会这么怪异。
轻手把门推开,把碗拿好,莫医生进来了。
蓝心然看到了以后,很自觉的把小说放好。怎么是莫医生拿来的,陈护士呢?
莫言带着讨好的笑容,坐在床边,把碗放好。“你需要刷牙吗?”刚起床是想要刷牙的吧。
刷牙,蓝心然摇摇头。不需要。
“不需要吗,那来吃粥吧。”莫言拿过碗,拿起汤勺轻轻搅动着碗里的白粥。
碗里的白粥升起丝丝气雾,应该是刚煮熟的吧,再看一眼白粥,煮的很烂,白糊糊的一坨,就是没牙齿的小孩也能吃吧,果然是流质食物啊,流得不能再流了。
把碗给她啊,拿着干嘛呢?
莫言笑,那双好看的丹凤眼眨眨,别有意思的眨。
对她放电,有病吗?蓝心然抿紧嘴唇,咽下口水,饿的人惹不起,双眼怒看着莫言。
“我来喂你吃吧。”莫言像哄小孩子的口气说。
喂她吃,什么时候医生对病人这么好了,还是别有所图。蓝心然皱眉,深思着,这医生应该是从神经病院里逃出来的吧。
杏眼圆瞪,摆摆手,蓝心然笑意消退,小样,给你喂,这算什么。
“来,张开嘴。”莫言有着极好的耐心,忽视蓝心然眼中的拒绝。记忆中,曾经也有过这样的一幕。
白痴医生,神经质医生,想干嘛啊,她身上没有什么可图的,不必要对她这么讨好。
小嘴抿紧,蓝心然平静的看着莫言,不打算让他喂她吃。
是不愿意吗,还是不想吃。“怎么啦,你不是饿了吗,张开嘴啊,我来喂你。”
莫言白痴了,他从没想过,一般医生对病人这么好的时候,就是一定有所企图。蓝心然把他当成神经质一样看待,打定主意不让他喂。
食指指着门口的方向,蓝心然想说,你可以滚了。看见白痴,心情就不好,更何况这次是遇见白痴医生。
莫言笑眯眯的,很温柔的语气说:“我叫陈护士喂你啊。”其实她是想叫他滚吧,也许真的要换另一种方式来了。
这医生又不神经质了,蓝心然眼皮抬一下,既不点头也不同意,就这样直视着莫言。
“吃完粥,就好好休息啊。”莫言把碗放在旁边的柜台上,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你要喝水吗?”一脸的期待,好像蓝心然能指示他做事是一件很荣幸的事。
蓝心然斜视一下柜台上,一杯已经凉了的开水安稳的放在那里。陈护士很细心,知道蓝心然每次醒来都要喝水,就自觉的把凉了的开水放在这里,等她醒来的时候可以自己拿来喝。
摇摇头,蓝心然很牵强的笑了下,双眸也眨了一下。不需要,她现在不渴。这莫医生真的是医生吗,狗腿的要死,好像能为她做事是一件很值得高兴的事。
莫言带着一点失望走出去,嘟着嘴唇,眼神很哀怨,那样子活脱脱的一怨夫样,好像是被蓝心然这老婆抛弃了一样。
蓝心然注视他的离去,这医生很奇怪,就像他们认识了很多年,为何她心中所想的他都全知晓,就算是心理医生也不能这么准确的猜想出她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