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琴如痴的凤芜歌怎会不知道这是一把珍贵的琴,爱不释手的摸了摸琴玄。琴是用珍贵的沉香木制成,导致空气中弥漫了一股古老的香味。帝音见凤芜歌如此喜欢这把琴,开口道:“试着弹弹看”。
凤芜歌闻言点了点头,葱白的手指慢慢在琴弦上拨弄起来。
婉转低沉的声音渐渐从指尖下传来,凤芜歌此时还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少女,她的琴声就像在小溪旁流水叮咚的声音,清脆而悦耳,又似桃花中嬉戏的蜂蝶,充满对未来的向往。曲罢,余音袅袅,帝音还沉浸在琴音中,久久才回过神。
停下手,凤芜歌此时就像一个要糖的小孩,想要得到大人的夸奖,欢呼到:“怎样,我的琴弹的不错吧”笑话,自从饭做的很烂,凤芜歌觉得自己很没用,好不容易今天有自己扬眉吐气的地方,当然要得意一番。
帝音看着那张得意忘形的脸,说到:“比做饭还有天赋,以后多花点时间在做饭上,相信做饭会跟你弹琴一样好”
死帝音,人家弹的好,不夸奖几句就算了,还挖人家伤口。凤芜歌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卧云山,书房中,红烛摇曳
在读书的时候,帝音再一次佩服凤芜歌,这天下过目不忘的本领的人屈屈无几,而凤芜歌便是其中一个。
站在书架前的帝音问趴在桌上的凤芜歌:“你要看什么书?”
“随便,只要不是关于国家啥治国,捞什么的书都可以,不然给我几本游记算了”对于国家什么事,凤芜歌并不感兴趣,她只想做个平凡人,自由自在的生活。
“这里除了治国的书,并无其它”帝音说道,这里都是一些失传已久的治国之略,怎么在凤芜歌看来都成了废书,帝音道:“莫非你读不懂?”
凤芜歌一听这话,怒了,喝道:“谁说我读不懂!”起身跑到书架上,拿了好几本书,做在椅子上慢慢的阅读起来,帝音见此也拿起一本书做在椅子上认真的读了起来。烛光下,把两人的背影拉了很长很长,周围一片寂静。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凤芜歌把书合上,抬起头对正在低头看书的帝音说到:“好了,我都看好了”
“看好了?”带着怀疑的语气,帝音显然不相信,他自问自己从小聪慧过人,不过那么厚的书,自己要想把全本书读完,也要三个时辰。并不是他不相信凤芜歌的话,只是半时辰看完一本书,确实非常人。
看着帝音眉目间的不信,凤芜歌又接着说:“不仅看完了,我还会背”
“你还会背?”这次帝音是真的吃惊的,如果说刚才是不信,这次是显然的不信“阿芜,做人不能因为逞强而说谎,不然我真的生气了”
看着帝音那一脸不信,还责怪她,凤芜歌的急了,解释道“我真的会背”说着把书搁在帝音的面前“你可以考考我”
帝音将信将疑的接过书,看了凤芜歌一眼,低头慢慢翻起了书,修长的手指一页一页的翻“第两百零一页,第二行、第五个字”
“将字”还没思考,凤芜歌就给出了答案
“第两百五十三页、第一行、第四个字”
“国字”
帝音这下彻底相信凤芜歌的话了,这世上还真是有过目不忘的人在,帝音感慨到“你若是男儿身,必有一番成就。”
凤芜歌一听这话,暼了帝音一眼,因为是夜半了,凤芜歌有些发困,打了一下哈欠,声音显得有些慵懒“功名利禄率非吾愿,闲云野鹤乐逍遥,我倒很庆幸自己是女儿身,我不明白人一生很短,有吃有住就可以,为什么要去图那虚名,多累啊!”
“阿芜,你有这番看法倒是特别,若你真为北堂所用,是北堂的大幸,南临的不幸啊”
凤芜歌知道帝音是南临人,便开玩笑说“阿音,你可不许欺负我,否则我定与你刀兵相见!”
帝音笑着摸了摸凤芜歌的头“还刀兵相见,行了晚了,去睡觉吧你”
只是他们都不知道,仅仅是因为一个玩笑,在多年后确一语成谶。多年后他们是否会想起当年卧云山,书房内,两个人无意间的玩笑话。或许早已随时间要埋,许多年后斑驳的书房内仿佛还传出银铃般少女的笑声。
茅舍,醉花阁,凤芜歌为自己的小屋取的名字。
屋中,少女青丝洒落,垂于腰间,素手执笔写着家书,离家快一个月,她还没给父亲写一封信,父亲定然很思念她。凤芜歌虽然没见过传说中的师父,但她还是一五一十的把自己经历的事告诉父亲,提起了帝音,凤芜歌满脸都是幸福。而自己的身体在调养中慢慢恢复,慢慢露出少女的姿态。
另一处屋中,也是红烛高垂,帝音并未休息,仍然看着那本为看完的书,偶尔抬头看了对面的屋子,不经意的笑了,白皙的脸庞,深邃的眼眸,微微一笑,要是凤芜歌在,一定会偷偷犯花痴。夜渐渐的深了,两个屋子的烛光也灭了次日,清早,太阳还未升起
凤芜歌一大早便来敲帝音的门,昨夜翻来覆去都睡不着,凤芜歌突然想起来卧云山一个多月,竟然没去看过日出,心血来潮想去看日出。
还没太阳笼罩的卧云山,云烟滚滚,从山腰到山顶的路上,云雾沾湿了罗裙,一男一女出现在山路上,若隐若现,恰似从蓬莱山踏云而来,男子身着一袭白衣,满头青丝用一白绫束起,额前留几簇碎发,眉目清秀,眼眸深邃如一湾清水,唇薄弧度上翘,身形修长,似那山间的青竹那般典雅不失气节。女子一头乌黑头发齐腰,头上并无太多修饰,扎了两个小圆发,用两朵桃花簪别在发上,眼眸明媚动人,充满童真,一身桃红色的一裳。
过了半晌,终于来到了山顶,凤芜歌累的躺在石头上,帝音则做在她旁边。
太阳从山与山的罅隙中出来,柔柔的光印在俩人脸上,一看太阳出来,凤芜歌激动的抓了抓帝音的手“看,太阳出来了,”等凤芜歌激动过后,意识到自己抓了帝音的手,脸蹭一下就红了,凤芜歌歌悄悄望了一眼帝音,想要偷偷伸回手。见之帝音反手扣住凤芜歌想要伸回的手,凤芜歌愣了一下看了帝音那俊逸的侧脸,带着不解。
此时的帝音内心也是砰砰的跳,他才就是一少年,难免羞涩些,毕竟眼前是他喜欢的女孩子,便故作镇定说:“你不是要看日出?看吧!”
凤芜歌看了他一眼,“哦”一声,转回头看那冉冉升起的太阳,俩个人也忘了彼此牵的双手。等某一天,凤芜歌回想起,她才知道自己与他还拥有过那美好的时间,只是渐渐被历史埋没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