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呢？”宁寒宵问。
宁寒宵只觉得自己一颗有如炭火般的心被一盆凉水从头浇到脚底。
这个孩子与他无关，此时，宁寒宵终于明白了杜宛若的意思。
如果叶知秋将来会是这个孩子的父亲，那么，他呢？宁寒宵又是什么身份呢？
这个问题，杜宛若不知如何回答，她也没有去想这个问题。
“你是孩子的亲生父亲，这个，是无法改变的事实。”杜宛若说。
就像宁之涯是宁寒宵的亲生父亲一样，这是永远都存在的事实。
“可是，我和孩子，要和叶知秋生活在一起。”
这个，在杜宛若那里，也是既定的事实。
“如果，将来有一天孩子长大了，我不介意让他知道真相。”杜宛若坦言。
杜宛若这个人，对于自己做过的事情，永远都会负责到底。
当初，在那样的情况下，毕竟是她主动找上的宁寒宵。
“不过，如果真的是为了孩子着想，我想，让他在一个正常的家庭里长大，让他把叶知秋当做爸爸。”
这样，对于孩子的成长应该是最为有利的。
其实，这些想法，也是杜宛若刚刚才有的。
虽然她还不太适应自己已经是一个“妈妈”的事实，但是，她却已经开始懂得为自己的孩子成长着想。
“你的意思是说，如果我是真的爱这个孩子，为了他，我最好是放弃自己做为父亲的责任，对吗？”
杜宛若的话，宁寒宵是这样理解的。
“你愿意吗？”杜宛若问。
“我想让他过得幸福，也想做一个好父亲。”这是宁寒宵的想法，这种想法宁寒宵也想明确。
“那你愿意为了孩子的幸福，放弃自己想做一个好父亲的愿望吗？”
在杜宛若看来，宁寒宵放弃的，是一个愿望。
也许，当一个好父亲，是宁寒宵的一个愿望。只不过，在宁寒宵看来，这个愿望里，包含着许多复杂而深沉的东西，有些东西似乎是与生俱来的根深蒂固一样。
“我，不想放弃。”宁寒宵说，“我希望我的孩子可以幸福，但是，我也不会放弃做一个好父亲。”
宁寒宵的意思也很坚决，坚决地近乎是一种偏执。
杜宛若有些不解地望着宁寒宵，宁寒宵的坚持杜宛若是想不明白的。
杜宛若不曾去了解宁寒宵这个人，也从来没有将宁寒宵这个人放在心上。现在的宁寒宵，也更让杜宛若觉得陌生。
“宁寒宵，孩子出生后，你可以做他的干爸。”杜宛若有这样的想法，“等到孩子长大后，可以告诉他真相。”
在杜宛若看来，这样对所有人都好。
干爸？这个，是宁寒宵无法接受的。
不知是什么原因，宁寒宵只觉得无法接受。
杜宛若在宁寒宵的眼神里已经读出了他的回答。
“宛若，我希望孩子过得好，也想做一个好父亲。这个，对我来说，不是选择题。这两样在我这里其实就是一个问题，都是我的责任。”宁寒宵的固执似乎是很难改变。
“这个责任，都可以不承担。”杜宛若说。
宁寒宵平静而陌生的注视着杜宛若，视线不曾从她的身上移开，“杜宛若，如果我让你为了这个孩子而放弃嫁给叶知秋，你会如何选择？”
“我为什么要放弃嫁给叶知秋？”如今在杜宛若的眼里，宁寒宵似乎是固执地有些不可理喻。
“我只是说如果，如果是为了孩子着想的话，应该是和亲生父母生活在一起，才算是真正的正常，才能健康成长，你说，不是吗？”
杜宛若表情一滞，眼睛眨了几下，忽闪忽闪地，却没有说出什么。
现在，不是和宁寒宵讲道理的时候，好像也不是和他抬杠的时候。
“宁寒宵，就像你所说的，这个，对我来说，也不是选择题。”
杜宛若希望宁寒宵理解。
宁寒宵轻轻一笑，带着几分理解和了解，“宛若，你的意思我明白，有些事情，不是你选择了这个，就必须要放弃另一个。”
这样的道理，杜宛若从来都不会去想。
讲道理是一回事，做事，又是一回事。
“那你的意思呢？”杜宛若对着宁寒宵坦言。
宁寒宵倒被杜宛若问得一怔。他急急地来找杜宛若，只是想确定怀孕的事情。没想到两个人居然会谈到这里。
不过，宁寒宵接下来的回答，倒是让杜宛若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宁寒宵说，“杜宛若，我来爱你，你也来爱我，你嫁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