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都忙的昏天暗地,只有我闲的冒烟,尤其是落落,一张小脸蜡黄蜡黄的,跟营养不良的似的,看的我心疼。
看来我这一点自觉都没有的新娘子,实在是当的不称职啊!
赶紧让人炖了一锅人参鸡汤,屁颠颠的送过去,虽然不是我自己做的,可怎么说也是我送去的啊!
臭屁的拧着我的水蛇腰,迈着婀娜多姿的步伐,我昂扬而去,想想谁家媳妇有我这么贤惠,把相公当坐月子的来供着,哈哈。
应该再来点红糖水、挂面、鸡蛋啥的。
酝酿了一下小情绪,我悄悄的来到落落门外,打算给他来个巨大的打击,呃……惊喜!
趴在墙根下听墙角,我发誓我只是想和落落开个玩笑,只不过我实在是想不到落落竟然跟我开了个天大的玩笑。
我没打击到他,倒是被他打击了不小。
房间内隐约传来细碎的呻吟,低沉、压抑,似乎忍受着极大的痛苦,我心中疑惑,又往墙上凑了凑,呻吟声又清楚了些,是个男人的声音,而且听来极为熟悉。
把窗纸捅破一个窟窿,顺着窟窿看进去。
他们背对着我,我看不清两人的长相,只是身下那人不管是声音还是长相化成了灰我都认得,不是别人,正是落落。
我的心瞬间从天堂直落地狱,身上的血液一下子凝结到了冰点,呼吸一紧,心跳的露了好几拍,不知何时眼泪已无声的滴落下来,顺着脸颊蔓延下去。
再也看不下去了,我转身离开,我以为以我的脾气应该一脚过去,把这对奸夫淫夫吓个半死,再狠狠的踹上几脚,以泄我心头之恨。
可惜啊,我到底还不是个勇敢坚强的人,面对此情此景我竟然什么都不想做,只想快点离这儿远远的,再也不要见到他们,我怕我再多看一眼就会吐出来!
我从未排斥过,曾经还觉得两个美男在一起还挺般配的,可如今事情发生在我自己男人身上,我才发现原来事实与想像根本不是一回事。
我的男人,原来是个双性恋,喜欢男人不说竟然还是个做受的!
丫的,这厮也太给老娘丢人了!要搞也要强势一点嘛,竟然是受君!丢人!
为这样的男人有什么好伤心的?幸好我早早的认清了现实,还没上他那贼船,要是等结了婚我就更悲惨了。
看来,老天对我还是不错的,苦海无边回头是岸,瞧我这脑袋回的,多早啊?
拍拍屁股起来,本着我本善良的大好精神,也不打扰他们,迈着豪迈的脚步转身离开。
拎着那锅已经半凉的鸡汤,晃晃悠悠的回了自己的院子,换了身朴素衣服,迅速收拾了一下东西,专拣值钱的拿,好赖这些日子我也攒了不少钱,没了落落我也能活下去。
打了个小包,塞进怀里,藏妥善了才出门去叫岩岩。
这孩子正在房里练字,见我进来有礼貌的行了个礼,“娘,您过来了?”
“嗯。”我点点头,把那锅鸡汤往桌上一放,“把这个喝了,一会儿咱娘两个就走。”
岩岩疑惑,眨着大眼睛看我,“上哪啊,娘?”
“你别管了,快吃吧,别浪费了。”
“哦。”岩岩应了一声,三两口把那鸡汤倒进嘴里,一边吃着还含糊的问:“娘,你吃不吃啊?”
我一摆手,“不吃,你快吃吧。”
几口吃完,站起来就走,我母子二人,绕过侍卫,找了个狗洞费劲巴拉的爬出去,咳,没错,我这堂堂的未来皇后竟然钻狗洞了,还钻的浑身的土,满身的泥。
没办法,谁让这王府守卫那么严格呢,我这皇后失了身份也不是我的问题。
抖了抖身上的黄土,一头扎进滚滚人潮,拽了岩岩一路狂奔。跑的动要跑,跑不动就想像后面追来满屁股要债的,咬牙还得跑!
我可不敢奢望什么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我这脑袋告诉我能跑多远就赶紧跑多远!
在街上拦了辆马车,把人踹下去扔了银子就跑,车夫倒也不在乎这个,反正拉谁都是拉,只是把岩岩奇怪坏了,皱着小眉头问我:“娘,你说那个人被你踹了一脚,怎么还抱着银子傻笑呢?”
我嘴角微微抽搐,要是有人给我五十两我也宁愿被踹上一脚,想想还真他姥姥的心疼!
马儿打了个响鼻,扬起蹄子把那道路踏的哒哒作响,听着这规则的如鼓点般的声音我的心也渐渐的平静了些。
不知道我这么急匆匆的不告而别落落知道后会是什么反映,不知道司空、叶梨、小屁孩他们知道了又会是什么反映,不会去找落落算账吧?
我虽然受不了落落的负心背叛,但若是他被司空等人打了我到底还舍不得。他曾经紧握着我的手,嘟着水润的红唇撒娇似的说我坏了他的清白,要我对他负责;他还曾带着我到处乱晃,见什么买什么;他曾经亲昵的叫我小银儿,让全天下的人都笑我,我是那个要饿死的小银儿。
他也曾在我遇到危险的时候站出来用他薄弱的肩膀保护我,然后放低了他太子的身份天天在我身边陪我。
这个男人不管怎么说都算对得起我了,想来这些天都是他在照顾我,而我却什么都没为他做过,就算我现在离开了他,我也希望他能过的幸福,在没有我的日子里过得幸福。
马车迅速驶出城门,毫无阻拦,眼泪悄悄滑落,打湿了我胸前的一片衣襟,流过这滴泪我就要彻底走出落落的生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