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上房,屋中床铺之上,横着一名少女,看上去肤色惨白,表情痛苦,一身素白衣衫皱痕密布。她的双手紧握着,而双腿蜷缩着,像是经历了天大苦楚,形容极其痛苦。
而当清晨一缕阳光照入内,打在女子苍白痛苦脸上时,那本来已经僵硬苍白的脸忽然间动了一下,秀气的眉眼微微的挣扎了一下。
“嘭”的一声,本来就十分脆弱的木门,被来人狠狠地踹了开来。
“吱呀”声伴随着木门的挣扎的移动而叫嚣着,木门身上的裂痕让人毫不怀疑假如再来那么一击,这破旧的门便会立马寿终就寝。
清晨的曙光包裹着一红一绿两个身影倾洒进小屋来,让本就显得有些窄小的屋子更加的拥挤了。绿衣女子擦了擦唯一的凳子后立于一旁,示意红衣女子坐下休息一下,毕竟一路的路途遥远难免累极。
“柳儿,你去看看那丫头死没死,这破地方我一分钟都不想呆下去。”如夫人嫌恶的看了看破旧的凳子,开玩笑,这种东西还让她坐?
“是,夫人。”柳儿两只手在袖口里拼命地绞着,咬着下唇走到离桌椅仅三步之遥的床畔边上,深呼吸了一口气,拉开帷幔向内看去。这不看还好,一看之下硬生生的抽了一口气,倒退一大步。“啊!”身不由己的惊叫出声。
天啊!这是个什么样的情景啊?
床畔上横着一个面目扭曲的女子,苍白的脸上原本秀气的五官揪成了一团,像是经受着极大的痛楚一般挣扎痛苦着。一身的素白中衣星星点点的黑血,双手双脚都绞做一团似在抗拒着身体内的痉挛,双手成爪深深地扣进床板之中。
“该死的奴才,你鬼吼鬼叫什么啊?想吓死我?”拍了拍被吓得不轻的心口,如夫人怒目瞪着柳儿,面色微微发白的看了眼床畔之上的人儿,在看见那恐怖的血色和污秽后,赶紧转了视线,嫌恶的看向窗外的景色。
柳儿扶着心口颤抖如糠筛般的回身,小心翼翼的看向夫人:“夫夫人她她她已经死死死了,而且呜呜,分外痛痛痛苦。”还未说罢便已泪流满面,夫人好可怕,这毒竟如此恐怖,这死相实在是太惨了,呜呜,不经意间连说话都结巴了。
“你去摸摸她的鼻息,我要确认下。”本就有些紧张的人儿经由刚刚的一吓什么胆色都没有了,声音中透漏着颤抖和紧张,哪还有刚来时的趾高气扬。
“扑通”一声柳儿跪在地上抓着夫人的衣摆求饶道:“呜呜呜夫夫人,奴婢不敢敢啊!”看着如此惊恐的景象再怎么有胆,此刻也全无了,只求不要再见了。
一脚朝跪倒在身旁的柳儿踹去,力气之大直接将柳儿踹翻在地上,如夫人横眉倒竖,怒目而视:“你个狗奴才再不去,我就让你在这给她陪葬。”拍了拍衣裙负手作势要向门口走去。
“不要啊,夫人,奴婢这就探,求求你饶了奴婢吧,奴婢再也不敢了!”不顾身上的痛楚继续扑身于夫人身上抓住一片衣角,只求能保住一命,再无他求。
“那还不快去?”冷冷的下了命令,回身看着丫鬟的一举一动,这不能有分毫的差池。
一听得命令立马磕了个响头:“谢夫人不杀之恩。”说吧立马从地上爬了起来,用已然脏了的衣袖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和汗水,一步步朝床畔走去。
一边心里默念着‘菩萨保佑,菩萨保佑。’一边伸手在女子的鼻息间探视。浑身如秋风中的落叶一般颤抖着,摒弃着自己的呼吸,闭着眼睛,全凭手指的触感探视着女子的呼吸。在确认已经停止后,立马缩回了手跳出一米以外复命道:“气息全无,肯定已经死了。”
听得此话深深地吐了一口气:“好,很好。我们走!”走至门外突然回身道:“把门关死,记得不要留下我们任何的痕迹。”说完便大步而去。
“是,夫人。”还未从惊魂中抽身的柳儿机械的听言办事,回身把木门插好便飞快地跑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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祥云客栈内,上房中状似死去多时女子,却在此时睁开了双眸。她慢慢的坐起身子,慵懒的理了理一身血色,惨不忍睹的衣衫。一双星眸淡淡的朝门口望了望,一抹冷笑便从她的唇角勾起。
早在听见门外响起脚步声时候,夜倾狂便已经醒了,最让她惊讶的是,下毒的人竟然是两个女子?夜倾狂思及此处,冷笑一声。只是没想到让这两个小虾米,胆子小,但是心眼挺坏,居然敢亲自上门来查探她到底有没有中毒死去。
其实一切都掩饰的挺好,就是这毒药也实在是太蹩脚了,换了别人,可能真的会莫名之下就死无完肤。可惜啊,现在是叫她夜倾狂吃了,这具平白得来的身子,百毒不清。
可不是她吹嘘的,这点家常小毒,对她来说,实在是小菜一碟,还不够她喝一壶的!
下了床,夜倾狂徒步走到镜子前面,褪去污物的中衣,里面赫然是一见干净的白衫,她执起桌上早就备好了的帕子,沾了沾水,双手用力的用帕子擦了擦脸上,那些个差点把那两个女人吓死的恐怖血痕和黑漆漆的污物,白色的帕子上立刻黑红一片,一张绝色的容颜重又浮现在了镜子里。
倒不是她装得太像,演戏太逼真,实在是这化妆术在古代还没有那么推广,而这龟息大法,在这异世也没有人能够知道。这个幕后的人,看来也没有多么强悍,只是这下毒的卑鄙手法,真让人犯恶心。
幸好昨天她就准备好了一切,现在就看夜无月那边的表演了,那边成功了,那么今夜的戏那就会相当精彩了。她倒是很期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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