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满意。”有几个人更夸张，居然站在桌子上，不真到他们是想看到什么？
“第一次看到这么稀奇的歌舞。”台下赞美的声音起伏不息，我知道大多数都要源于小夜出色的舞技和容颜，芳姨对这些回话很满意，笑一直在她脸上。
“不知这位白衣女子可是传闻中若水坊的新人？”一个男子出声发问，小夜牵着我的手微微用力，她是担心我不自在吧。
“这位是我们若水坊新进的歌姬－－月华。”芳姨和客人们介绍着我，我用小夜教我的礼仪微微欠身，然后在一侧站好。
“身形看着还行，可脸上的纱是怎么回事？”一个男子似乎对我脸上的轻纱有些不满，他的话音立刻得到大家的赞同，他们叫嚣着要我摘下。
“呵呵，这位爷，见月华一面可要一千金才行。”芳姨开口立刻止住了那些男子吵闹的声音，还是芳姨懂得多，她这一说再没人说要我取下面纱。
“千金！值得吗？”男子们犹豫了，芳姨的开价连醉红楼的头牌都望而莫急，这下不会再有人轻易要我取下面纱了，第一个敢吃螃蟹的人毕竟是少数。
“当然值得啦，看了刚才的演出难道不这么觉得？”芳姨适当的反问更是增加了我的神秘，我感激的看看芳姨，她也很快继续下一个环节。
“提前说好的，每晚演出只有一场，公演之后夜姬和月姬会各自单独为客人献艺，同样是一次千金。”芳姨接下来的话语更是让那些男子大吃一惊。
“不会让大家失望的。”可是又隐约有些诱惑，男子们迟疑了，直到有人举手。
“我要单独看夜姬献艺。”话音一落我诧异极了，居然是那个斯文书生，他有千金那么多钱吗？
看来为了喜欢的人什么都做得出，我低低垂头，果然很快有人举手：“我要月姬单独给我抚琴。”
我微微一笑，能帮小夜多少就多少吧，给谁唱歌还不一样？我转身抱起搁在一旁的琴，跟着另一位舞姬来到三楼雅间，芳姨则继续和其他客人周旋。
“各位明日赶早，夜姬和月姬每夜只献艺一次，下回晚了就没机会了，我们备了茶点，各位要是有兴趣就请再坐一会。”芳姨话音一落，琴瑟和鸣，舞姬们除了年纪大点外，可都是真才实学，走在楼梯上我看到还是留下了一些客人。
走到三楼雅间外，客人居然已经坐在里面，舞姬替我敲开了们就退了出来，我将琴放到一旁的琴桌上，来到桌前。桌子上早就放好精致的茶点，端起小茶壶轻轻倒了一杯茶水送到他身前。
“请先喝杯清茶吧。”男子没有想到我会主动斟茶有些诧异，我微微笑着走到琴桌前坐下调弦。
“您想听些什么？”调好琴弦后我询问这个四十出头的男子，他看着我若有所思。
应该是在意我脸上的纱吧，不过他的目光虽然不及那个斯文书生干净，但也没有猥琐之意。
“你随意唱吧，你的曲很有意思。”他落落大方坦坦荡荡直视着我，我心中一惊不免记得自己有些好笑，还真是神精绷得太紧了。
既然他让我随意唱，脑海中浮现出一首以前听过的歌《飞天》，手指在琴弦上跳跃，歌词脱口而出：
袅袅飘衣梧桐墙
挥袖别人间
粉泪染朱颜
几回疏雨碧纱前
向醉里抬娇面
似水无痕脂香浅
追鱼沉底空梁雁
听软语月桥无边
扫黛眉过眼云烟
琴书倦
难成眠
姑射轻翅画羽剑
乱红飘砌短秋千
仙郎彩女共我东池宴
秦筝弦
随风便
瑶台路俯仰留连起舞小窗轩
困睡鹧鸪天
不解篌箫几十年
惊破霓裳高檐
贝阙珠宫月娟娟
浮床游枕梦绵绵
桃叶眸思量无限
荧光杯沧浪如铅
沉默言
步生莲
侵冷雕栏闲倚遍
丹鹤虚空苦作圈
华胥蓬峤孤恨满梨园
君泪涟
妾泪涟
伤流景钗凤黄眼
君泪涟
妾泪涟
伤流景钗凤黄眼
一曲唱罢，我好不容易从歌词中挣扎出来，就看到客人皱着眉头，不好，光顾着自己的心情了，唱了这么凄怨的歌曲，白让人家花了金子。
“对不起，歌是不是太哀伤了？”我有些故意不去，毕竟他花了一千金呢。
客人没有说话，看着我问：“你受了什么伤吗？”我吃惊他的观察力，他的眼光可真犀利，居然觉察的到我是用感情在唱歌。
“在这里的女子，哪个没有受伤呢？”我反问着，抬眼看他，可真是一张掉到人堆都找不到的脸呢，不过肌肤倒是很细致，脸上一个毛孔都找不到呢。
他沉思着，末了开口：“你先下去吧。”弄得我有点莫名其妙，抱起琴离开时他还在沉思，他在想什么？架子也太大了点。
出了雅间看到对面灯还亮着，小夜还未离开，看来她的舞有得跳了，在心里开心着我离开前厅回到后院自己暂住的房间，简简单单如同我自己一样。
窗外夜色正浓，稀疏的星空没有顽皮的星星，也没有浩瀚的明月漆黑一片，推开窗让风尽情吹在身上，卸下面纱清凉的风吻着面颊传来丝丝凉意。
“你在哪里？”如此深夜你在哪里？是否安好。
皇甫羿枫那么骄傲的男子，一定不肯受辱，他一定会想办法逃走。小淇那么聪明的孩子，也一定不会被山贼为难，肯定也是安全的，就不知在宫中的天鹰和小豆子会不会因为我的关系受到牵连。
好担心小豆子和天鹰的安危，天鹰一直那么照顾我，可他身受重伤时我竟然不能陪着他，一丝歉意浮上心头。还有那个拥有月色瞳孔的少年，我还记得他温柔的声音：“我会等你。”
现在的我你也会等吗？也会对我说：“我会一直等你吗？”
“天翔！”我默默叫着他的名字，诧异的发觉站在他的国土上，我居然会如此思念那个在我面前温柔落泪的男子。
在心里小心的询问，如此想着天翔，真的是因为我现在是在翼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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