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海来到花厅,只看着那人的背影,便知定是康熙无疑,不由得鼻子一酸,轻唤了一声:“三哥······”康熙转过身来,笑道:“如海,你也真是的,一走就是十余年。若不是这次我来,你莫非不打算再见我了?”
如海惭愧道:“唉,只因当年那贾史氏逼人太甚,我和敏儿才不得已远离京城,以致断了往来。当年我不告而别,倒给三哥添乱了。”康熙摇摇头:“我倒没什么,就是朝廷上那帮老家伙烦人,说你恃宠而骄,藐视皇恩,直嚷着让我严惩你呢。对了,方才来时听你家管家说敏妹分娩,倒不知是男孩还是女孩?你也不抱出来给我看看,害怕我抢了去不成?”如海笑道:“是个女孩,我已为她取名为黛玉,这就让丫鬟抱出来给你看。”康熙喜道:“如此再好不过,我可是看到你府上各色花都盛开了,莫非这孩子竟有什么来历?”如海将半月之前的事及无了大师说的话尽然相告。二人默然。
许久,康熙叹道:“说不定这孩子真与皇室有缘呢。对了,我这次带来两个儿子,想让他们在你这儿学些本事,你可不许藏私啊!”言罢转身唤来身后儿子:“老四,十三,还不过来拜见四叔。”如海惊道:“莫非他们就是嫣然所出之子? ”胤禛与胤祥在离宫前已被告知如海身份,听言忙上前作揖见礼:“四叔安好,往后要麻烦四叔了。”如海虚扶起二人,仔细端详后叹道:“果真与你们有七八分相似。”
康熙听了,正要说些什么,就见丫鬟抱着黛玉前来。顺手接过黛玉。唤过胤禛兄弟俩:“你们也过来见见妹妹。”胤祥此时方只有七岁,正是爱蹦爱跳的年纪,听言跳着脚要抱黛玉,康熙不肯,怕胤祥摔坏黛玉,二人便由此争吵起来,胤禛与如海早已见怪不怪。虽说这时康熙已有四十出头,仍然像个小孩子心性,二人争吵着,其中不乏幼稚之语,皆如“我就要抱妹妹”,“我就不给你抱”,“阿玛是坏人,不给我抱”,“你再闹我就罚你抄书了”。胤祥得意地道:“上次出宫前,我可是看见你去宜妃宫里了。小心我告诉额娘,让你跪搓衣板儿。”康熙出离愤怒,直接用无影脚说话,又透过现象看本质:“你当我不知道,你这么吵着要抱,还不是看娃娃长得漂亮,你个见色忘父的小屁孩。”说罢,一副我看穿你了的表情,得意洋洋。胤祥涨红了脸,气得扭过头去,不再理他。
正吵着,黛玉因在康熙怀中饱受颠簸,小嘴一撇,便大哭了起来。父子俩面面相望,不知该如何是好。如海本在一旁看戏,见女儿受了委屈,心疼极了,又碍着康熙不能发火,只得干看着。胤禛见状,忙抱过黛玉轻声哄着。说来也怪,黛玉一到胤禛怀中,便停止了哭泣,睁着朦胧的泪眼看着胤禛,咯咯地笑出声来。胤禛看着怀中的黛玉,心里无名有一种亲近之感,似乎两人早已熟悉多年。又见黛玉脸上泪痕未干,心里微微刺痛,仿佛自己心爱的珍宝遭到了损坏。
康熙见此情景,对如海笑道:“看来玉丫头和老四真是有缘呢,竟然这般亲昵。倘若无了大师所言为真,不如把你家丫头许给老四吧!”如海一听,便知康熙属意胤禛继承皇位。虽如海不在朝堂,平时也对胤禛品性有所耳闻。只胤禛为人淡漠,如海不太放心将女儿托付于他,故沉吟着不答。只有胤祥在一旁喊着:“四哥你可不能独霸这娃儿不放,快将娃儿给我抱抱。”又对黛玉言道:“娃娃还这么小,你可别大小眼儿,不然十三哥可不理你了。怎么能看菜下碟,只理四哥不理我呢?快让十三哥抱抱,等你长大,十三哥带你放风筝去。”黛玉哪里听得懂他的话,顾自笑着,抓着胤禛的衣服不肯放手,只留胤祥在一旁絮叨,也没人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