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伊涵揉了揉忪惺的双眼,懒散的自床上爬起来。
正当她穿好衣服落地时,药丸子端了一盆洗脸水进来,她一抬头便见小姐已经爬起来了。柔声笑道:“小姐,你醒的可真早呢。”
水伊涵只是浅笑着点了点头,接过丸子手中已拧干的毛巾随意的擦了一把脸。“丸子,这断时间我要去办一件重要的事,所以便不能再带上你了,你就先陪在言师兄的身边吧,可好?”
她见丸子听完后怔楞得模样,以为她误会了什么,继续道:“丸子,我绝对没有抛弃你的意思,只是带着你一路上会有危险,明白吗?”
药丸子的眼眶一热,十分感动,小姐是她长这么大以来第一个关心她的人。她点了点头,才道:“丸子知道,谢谢小姐,可是丸子若不在小姐的身边谁来照顾小姐呢。纵使小姐有高强的武艺,当面对真正的敌人也是防不胜防的。”
水伊涵嘴畔带着释然的微笑,心下放宽了不少。
“真是个傻丫头,你不用担心我啦,你小姐我吉人天相是不会有事的,再说了,我如此的聪明伶俐,哪能轻易的上了别人的当啊!还有噢,小姐我好手好脚的,会照顾好自己的,你就放宽心吧。”说完还不忘乐呵呵的傻笑了一下。
见到小姐如此释然,她便不好再说什么了,也跟着扯起嘴角笑了笑。
笑着笑着,她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忙问道:“小姐可以告诉我是去做什么事吗?也好让我放心。”她带着满腹疑惑望着面前的女子。
水伊涵淡然一笑,故作神秘的说道:“这是秘密,所以呢,就不告诉你。”
药丸子一急,“好啊,小姐你戏弄我。”说完,就伸出手去探水伊涵的胳肢窝,挠她痒痒。
水伊涵也不恼,反击向她,一大早上就在二人的嬉笑声中度过。
二日后,她听闻梓叶国土疆人进贡一批美人前来为太后娘娘祝寿,便趁机混入了其中。
而太子殿下在当日也顺利的进了宫,本来应该有文武大臣齐齐的站在门口迎接的,可是他硬是回绝了。赶在第一时间奔到皇后的鸾凤宫里去探望多年不见的母后,当他踏进宫殿的时候就只见萧瑟一片,杂草重生,皇后娘娘居住的鸾凤殿已成一片废墟。
一种害怕恐慌袭上心头,他无法接受眼前的事实。宫殿毁了,那么母后呢?母后去哪了?他一直以为在他走后父皇会好好对待母后的,却不想是眼前的这副悲凉场景。
不,不会的。父皇不会这么狠心的,或许是父皇为母后另外盖了一座宫殿,这里久而久之无人打扫,所以才会荒废成这样的。他不停地安慰着自己,转身出了这鸾凤宫去找父皇弄清这件事。
一路上利用轻功飞奔到养心殿,一进殿内,便见他那父皇正休闲的闭着眼斜斜的卧在龙榻上,慵懒不已的张着嘴巴享受着身边的美人喂给他的无籽葡萄。那美人抚媚至极,仅仅一个眼神便可夺人心魄。
墨熙澈见此情景,心中早已恼怒不已,愤然上前质问道:“儿臣给父皇请安,母后呢?父皇把母后怎么样了?”
墨寂修‘咻’地一下睁开了眼,岁月似乎未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痕迹,只有眼角边有几道隐隐的皱痕,不仔细近距离观察丝毫看不出来。在听到来人手的话后,眼中有了些许温怒,而他讲出来的话却是那么的云淡风轻,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似的。“澈儿,你回来了呀,让父皇瞧瞧,几年不见都长那么大了,不错,看来是朕老了。”他话虽这么说,可是从他的脸上却丝毫看不出一丁点认老的姿态,哪怕是一点点也没有。
墨熙澈一张俊容上看不出一点表情,平静的外表下却不知他内心的汹涌澎湃。他咬牙切齿地再次问道:“父皇,请你告诉儿臣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鸾凤宫会变成这个样子,还有母后呢,她在哪?儿臣想她要见她。”
而一旁的美人见到他们父子俩的争锋相对,心下暗喜。早在刚刚她就观察了太子许久,比起身边的男人有过之而无不及,心下早已被他的俊容倾倒了,可依旧故作镇定,一脸平静的望着墨熙澈向他款款而去。
她柔媚一笑道:“太子殿下你别急,皇上说不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说完,眨眨眼睛,对着他暗送了下秋波。
墨熙澈故作无视,淡漠地向她吼道:“你是什么身份,也配站在这里跟本太子说话。”
一句话吼得那美人脸上顿时失了颜色,惨白了脸。
墨寂修在一边再也隐忍不住,气急得说道:“放肆,澈儿,她是朕的葵妃,不许你如此无理,怎么说她也是你的长辈。”
“呵呵,葵妃?好一句葵妃。”墨熙澈的嘴边逸出一抹苦笑,而后,继续道:“既然如此,那么本王是太子,按照规矩她是不是也该对儿臣行礼呢?”他反唇叽问。
墨寂修见他如此倔强,便厉声开口道:“够了,你母后她死了,你就别再这里瞎胡闹了。”他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似的,一笔带过,便侧头望向了别处。
这句话在墨熙澈在耳边想起的时候,他只觉得是那么的刺耳,心就像被掏空了似了,没了任何的感觉。而他居然说这是在胡闹。呵呵,真的很可笑啊,真想掏出这个男人的心看看是什么做的。
再次抬头,他就如同地狱的修罗,嘴边挂着一抹血腥的残忍。其实他早就该预料到的,不该傻傻的自己骗自己的。
“她—是—怎—么—死—的?”他就这样直视着往日那个高高在上的父皇,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的从齿间蹦出。
墨寂修望着这样子自己那犹如地狱修罗般的儿子,有了些许的惭愧,是他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妻子,怪不得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