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流波身影一晃,就无力的靠在龙椅旁边的栏杆上,一双大手将那镀金的栏杆抓的咯吱咯吱发响,而寂静的大殿,更是静的煞人。
第一无痕带头跪地,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第一无尚随后,连师傅都跪在地上,矮了一个脑袋。
我开心的直往齐幻风的怀里钻,一双眼睛直盯盯的看着风彩飞扬的道道,要是以后谁敢说他傻,那个人才是傻子。
他明明精明的就像一只狐狸,完美的隐藏着自己的实力与智慧,在适当的时候一击致命,让对手连一点生还的机会都不曾留下;看着第一流波铁青的脸,我就知道接下来他的命运该是如何的凄惨;只是可惜了,一张美人脸,好好地美王爷他不当,偏偏要跟道道抢皇位,这不是找死又是什么。
——
傲月别庄
我倒在师傅的怀里,哼哼唧唧的翻了个身,看着师傅紧密的双目,伸手触摸他纤长的睫毛。
师傅睫毛微颤,一身洁白的长袍完美的勾勒出他修长的身型,让我忍不住又看摸了几下。
“师傅,第一流波在被圈禁之前给我说过一句话,你可想知道。”想到那些害臊的话,我的舌头都变大了。
师傅慢慢睁开眼睛,清明的眼瞳中哪里有一点睡意,好老头,居然敢欺骗我,还说累得要死要我陪着他休息,害得我连道道的登基大典都不能去;想到这里,我就气恼的在他腰侧掐了两把,却引来他的轻笑。
“说了什么?”师傅揪起我头上的一缕头发,徜徉在指尖玩弄。
我促狭的一笑,脸蛋火辣辣的,“他说,你花费了十四年的时间都是为了在养一个童养媳,是不是?”
师傅突然睁大眼睛死死瞪着我,看着我飞扬的心情,眼神闪烁了几下,最后挑起我的下巴,深邃的凤眸里溢出让我熟悉的情愫,“我若说是,你会怎么想。”
“什么怎么想,没有血缘关系,年龄不是距离,再加上师傅俊美如画,更是江湖中少女人人想要得之的对象;跟我传个绯闻,其实也不错。”
师傅搂着我的腰,轻笑:“还是这么没个正型,其实我看得出来,雪儿,经过这次变故你成熟了很多,可我知道师傅在你心中的位置,要你承认我们两人的关系是需要时间的,我不会逼你,也不会要求你;再说,齐幻风与无道都对你疼爱有加,你若是喜欢他们,我也不会说什么。”
我抬头看着师傅的侧脸,仔细推敲他话中的意思;总结了一下,认为师傅在吃醋。
其实师傅的话也不是不无道理,要我们两人突然改变关系的确是需要时间,但要我同时接受这么多人,我更需要时间;我以前对道道好,那是因为我在无忧山上太寂寞了,看见解忧山的师姐嫁了好人家就开始嫉妒,一哭二闹三上吊的要师傅为我抓个相公;这些都不过是我小孩子心性,说话给跟刮风一样,刮过去也就完事了。
只是我没想到道道会泥足深陷,赖上了我这条流氓;至于齐幻风也是患难之间见了真情,发现他还是个不错的富二代,陵南齐家堡少爷的身份可谓响彻半个江湖,我就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敢骑到他身上与他滚床单。
整理思绪,也就发现还是我的糟糠之师很不错,貌美光鲜,聪慧达理,更能包容我的三心二意和花心放肆,想来想去,还是师傅最合适我。
我抱着师傅的胳膊,噌道:“师傅,你以为我会喜欢上其他人,是不是?”
师傅脸色一僵,别过脸,没有否认,也就是默认了。
“我知道师傅的想法,算算年纪我也是到了该有对象的时候,师傅与我常年居住在无极山,这次你要我下山也是为了想要让我海阔天空,却不想我却招揽了这么两匹小狼崽子;你害怕我会忘记你的好,只记得你的抠门;你更担心我会顺手牵羊牵了你……。”
“你别乱用成语。”师傅黑脸打断我。
“咳咳……细节我们就不要再追究了。”被他打断思路我很不高兴,“总之师傅就是认为我是一个随处惹下风流债的人,对不对?”
师傅自嘲着苦笑,“难道不是?”
我抓狂,抓狂之后,又蛋定下来;同他一般苦笑着在他胸口画圈圈,“师傅,你就别在别扭了;你对我来讲如同父母一般,从小到大都是你陪着我,教我学武,教我练剑,更教我做人的道理,可以这么说,是你用自己的真心哺育了我;你在我心目中的地位不是任何人能够超越的;只是你在我心中是如此伟大,但是没想到在你的心中,我却成了一个随便到极致的女人……”真怕他再来一句“难道不是”。
幸亏他没有这么无良,只是沉默了。
我叹了口气,对着师傅伸出了三根指头,“师傅,要我为你发毒誓吗?”
师傅憋了我一眼,丢给我一句爱发不发的信号。
我咬了咬牙,刚开始想要说句什么,眼前突然一个黑影晃过,我顿时恢复了动物的本能,也忘记发毒誓;凑着脑袋到处闻。
师傅曲起食指敲我的额头,指了指我身后,说:“还不去追?”
我眼睛睁大,脑袋上有一滴湿寒流下来,“师傅,你别告诉我刚才他就在听。”
师傅点了点头,诚实的对我说,“嗯,一直在听。”
我着急了,我慌乱了;看着师傅含笑的眼睛我就知道老东西又摆了我一道。
连鞋子都来不及穿,飞身就朝着那个黑影奔去;在傲月别庄门口,正好截住欲要跨马离开的他。
“齐幻风,你怎么这么快就走了。”
齐幻风回头看着我,清冷的眼睛里带着一丝莫名的挣扎,“不打扰你与师傅相聚,自然是要识相的离开。”
我愣愣的摇摇头,“什么叫做识相?难道我们不算是好朋友吗?”
他的眼神瞬时黯淡下来,唇瓣勾起抹苦涩的笑容,“朋友?这两个字太沉重了,我不想跟你做朋友;所以请你以后不要闯祸,不要任性,不要过度热心;这样我们就一辈子不用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