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不能叫你欣儿?”殷律低沉磁性的声音带着不明的情素。
原来他一直记得。
我淡然一笑:“当然可以!”名字只是个代号,别人叫着开心便好。
殷律却似乎很欣喜,低低念着我的名字好几遍:“欣儿!欣儿!欣儿啊!”
“殷公子,还有多久才到啊?”小丫头回转头,有些性急了。
“快到了!”殷律温柔的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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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很好,照在渠面上,清澈中透着波光,微风吹过,带来野草的芳香,金黄的稻穗随风摇摆,昭示着丰收的来临。
小瑞安已经光了小脚丫,跃跃欲试了。
水渠不深,果真能见好些尾鱼在悠闲的游着。我心想着遥远的现在应该是再也找不出这样能见到鱼的水渠了吧!
殷律像个大男孩似得卷起了裤角,带着小瑞安下到渠里抓起了鱼。小丫头则在岸上激动的指着游鱼的方位。我似乎也感染了这份年少的喜悦,暂时忘了所有的烦琐杂事,看着一大一小两个男孩,脸上都已添了好些淤泥,便有些不顾形象的笑了起来。
到了后来,不知是谁引起的,已经不是在抓鱼,而是变成了泼水,连我都沾上了一片湿,大家却高兴的笑作了一团。
也许是兴致所致,也许是自然所致,我轻轻哼起了歌,那首有关天空颜色的歌。大家席地而坐,一边吃着殷律买得零食,一边开心的听我唱着歌。
“水稻田阳光下追逐的嬉闹,小河边放纸船水中飘,蒲公英吹散了像雪随风飘,那是属于夏天的记号......”
。。。。。。。
等再回到元府,已是傍晚时分了,托着一身的欢乐与疲惫,各自回了房。
清园在夕阳的笼罩下,添了成诗意的美。也许真是心境所至,竟没觉得像以前那般冷清了。我轻轻笑了笑,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这么晚!”冷冷的声音突得在房中响起。
我一惊,定眼看了看,元沧诺不知何时坐在了我经常发呆的窗前。
“你——怎么在这?”我满脸疑惑。
“......”没有回答却只是盯着我,眼中闪过丝丝的担忧和愤怒,也许是错觉吧!
“听管家说,你和殷律一起出去了!”声音中的温度又骤降了几度。
“瑞安要出去抓鱼,我们一起陪他去的!”莫名的有些心虚,明明自己又没做错什么,但看着他冷冷的脸,听着他冷冷的声音,就是很没志气的解释了。
元沧诺默默看了我好一会:“明天有场宫廷宴会,你随我一起去吧!”
“一定要去吗?”我一向认生,更讨厌虚伪的应酬。
“你不是很喜欢这样!?”不屑中带着冷嘲。
明明还是那样讨厌我(严格说是祥宁),为何还特地赶来,赶到这个一直被视为禁区的清园里来,有时真的搞不懂眼前这个男人在想什么。我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知道了,明天我会准备好的。”
“恩!”鼻音重重的哼了声后,却并没打算就此离去。
我望了望窗外,太阳已经完全西沉了,这么晚,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总觉得不自在。
“你——还有什么事吗?”我低低的试问道。
元沧诺只是静静的盯着我瞧,没有开口。
他今天是不是吃错了什么药,整个人感觉怪怪的,像一头受了刺激又异常冷静的豹子,令人感觉危险而不安。
我轻咳了一声:“你——”
门恰巧被轻轻扣响了。我看了他一眼,转身去开门。
“殷律?”又是一脸疑惑。
殷律不好意思的笑笑:“今天在市镇看到你似乎喜欢糖抄栗子,当时没见你买,也不好意思问,回来路过时便买了点,我只是瞎猜的。”殷律将手中包着的栗子递到我面前,“希望你喜欢!”
说不出的感动轻轻划过心田,这样美好的一个男子呵,我韩欣何德何能让他这般用心的照顾着。
“谢谢!”我伸手接了过来,低头看着手里还热腾腾的糖抄栗子,却不知还能说什么。
“你喜欢就好!”殷律温柔一笑。
强烈的存在感,令我意识到元沧诺已到了身后。
“元二哥在?”殷律脸上的笑瞬间消失了,声音有些沉闷。
“恩,他来知会我一些事!”突然觉得这样的场景很怪异,我无奈的苦笑了下。
“这么晚来这,是不是有些不便?”元沧诺淡淡的反问,却透着丝儿不悦。
“是我疏忽了!”殷律欲言又止,知道我已不是钱祥宁,可在外人眼中,我却仍是元沧诺的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