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两个含糊不清的词语从皇甫凌口中脱出,突然而来的光线让他不适应的眯起眼睛,一脸木然的表情,让人看不出他现在在想什么。
怜月没有理会皇甫凌命令的语气,接着自己的动作,将所有的窗户一个一个的推开,暖暖的阳光照射进来,皇甫凌气愤的眼神瞄向怜月。
怜月无害的笑笑,“晒晒太阳对身体有好处,你已经把自己关在房子里这么多天了,不怕发霉啊。”
皇甫凌没听见似的又一手拿起桌上的酒罐,咕咚咕咚的往嘴里灌酒。有时候他真的觉得自己很无能,三番四次的伤害她,而自己却只能呆在这金碧辉煌的皇宫买醉。
怜月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桌前,一把夺走皇甫凌手中的酒瓶,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为了一个女人,你看看你现在成什么样子了。”
顿时,皇甫凌仿佛清醒了般死死的盯着怜月,良久,“不许你这么说她。”
“一个女人,无依无靠的在这荣城里生活这么多天,你知道她是怎么过的么。”
随着怜月的话语,皇甫凌的头始终低着没有看怜月一眼,脸色却更加阴暗,怜月嘴角扯起一个不易发觉的弧度,继续道,“我知道这一切与我脱不开关系,我也十分自责,要不是我……媚儿她也不会沦落到去春楼做妓女……”
皇甫凌惊诧的抬起头,双手狠狠的桎梏住怜月的双肩,“你说什么!你再给我说一遍。”
怜月强忍着肩膀的痛,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还是“好心。”的“安慰。”着,“皇上,臣妾知道你很自责,也很内疚,可是这一切是无法避免的啊,您快振作起来吧,朝廷不可以没有您啊。”
皇甫凌无力的垂下双臂,悲痛之色尽显眼底,不住的摇头喃喃着,“不可避免?是不可避免吗?是我,都是我……”
看着眼前试论落魄的皇甫凌,一抹笑意从眼底一闪而过,快到任谁都无法捕捉。
此时的皇甫凌根本就是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每日除了喝酒就是发脾气,折磨分为好多种,将人打的死去活来那只是最低级的,只有心灵的创伤,才是最有效的。
怜月静静的等待皇甫凌恢复,果然,皇甫凌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大手再次按上那柔弱的香肩,“你怎么知道的?你知道她在哪。”
焦急的语气中透露着危险的气息,他认为是怜月将洛媚儿拐进青楼,因为他相信媚儿不是那种轻浮之人。
怜月慌乱的躲避皇甫凌那直直的眼神,只是瞬间,再次恢复到以往的平静,“不瞒你说,我的好友魅娘便是那易静轩的头牌,但自从我进宫后便很少联系,那日,魅娘匆匆赶来,希望我能帮她一个忙。”
皇甫凌不悦的皱起眉头,他要听的不是这些。
怜月继续说着,“她说,几日前易静轩来了个叫魅姬新的姑娘,美若天仙多才多艺,她的头牌地位收到威胁,想要借助我的力量……”
“那个人魅姬是媚儿。”皇甫凌低声问道。直到看到怜月重重的点了点头,才失落的放开她的肩膀。
“不过……我听魅娘说,那个魅姬一直装作清高的说着卖艺不卖身,谁知,才第一天接客,就把自己的第一次献了出去……所以易静轩里的人都看不起她……”怜月声音越说越小,最后小到自己都听不清楚,不过,她知道,这对于内功深厚的皇甫凌是轻而易举的。
“那他现在在哪。”皇甫凌的声音显得有些沙哑,听了让人有种心疼的感觉,可怜月并不在乎,因为此怜月非彼怜月,她可不是那个一心一意爱着皇甫凌的百越公主。
怜月先佯装担心的看看皇甫凌,一闭眼一咬牙,仿佛下了很大决心似的说出口,“跟着她的嫖客走了。”
皇甫凌颓废的跌坐在椅子上,他始终不愿相信她心中纯洁无暇的媚儿是这样的人,他用了很久的时间抑制悲痛的情绪,继而问道,“那嫖客……是谁。”
难道他在她的心目中连个嫖客都比不上吗?
“冷……冷傲。”怜月小心的道出名字。
顿时皇甫凌如五雷轰顶的站起身,他是该喜呢还是该悲呢。的确他没看错她,他的媚儿不是那种轻浮的女人,可是,他又一次把自己的心爱推向了别人的怀抱,他该怎么办呢!
皇甫凌紧紧的攥着拳头,怜月看的出他是在压抑,识趣的离开书房,刚刚走出门口,便听的书房内一声巨响,是桌椅被狠狠砸倒的声音。
怜月抬头看看蓝蓝的天空,愉悦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