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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祛毒

书名:穿越之美人痣 作者:香芷 本章字数:1018字 更新时间:2020-02-08 23:10
    这一日天微亮,我便早早起了床,一夜辗转难眠,身上奇痒无比!烦躁的心让我一下子窜出房门,深深地吸了一大口清新的空气。此时,天际空濛,朝霞绚烂,整个群山碧野一片巍峨空旷,阵阵野草繁花的芳香扑进身来,冷冽中带着沁人心脾的通畅,我轻轻闭上双眼,放松全身经脉,千丝万缕中,身心轻轻融入这鲜活清朗的青山碧水中。身上的躁热渐渐消退,调理气息与渐渐苏醒的万千生命同呼吸共搏动,小草的柔美清新,野花的芬芳清冽,露珠的晶莹滚动,山泉的欢畅,青山的静谧,虫鸟的嘤嗡啾啁……世界万物一片生机勃勃,百媚千骄……
    “青芫,你这是怎么了?”耳边一声惊喝,手臂被勇猛地一抓,我轻轻睁开眼,映入眼帘的竟是颜石一张夸张惊恐的大脸!我不明所以,他怎用如此眼光看我?“你的脖子……”颜石手指着我的脖了惊怪地道。我一愣怔,才感觉到脖了似乎异常骚痒难奈。正想用手抓挠一下,颜石却突地抓住我的手臂,一撸衣袖,我心亦不禁惧震,只见那雪白柔滑的肌肤上一片片密密麻麻殷红带黑的细小疙瘩,我心顿时惊恐,奇痒燥热立时又覆遍全身,我不由撸开另一只衣袖,另一只手臂上亦然黑红一片。我心一惊,哭喝道,“颜石,我脖子上不会也这样吧?”颜石没有说话,但那目瞪的双眼紧皱的眉头却已说明了一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昨儿还好好的,怎今儿起来便这样了?”颜石急忙打掉我抓挠的手道。“我也不知,昨儿一夜便没睡好,身上奇痒无比,我只当是被蚊子咬,所以也就没当回事……今早实在痒得不行,才不得不起来了……”颜石一听,二话没说,一步跨到我房里,猛地揭开身下的被褥,脸立时变了。我一惊,急忙奔过去,嘴里顿时惊恐一声,“啊!这都是些什么?我床上怎会有这么多的臭虫子?”嘴里大叫着,眼里却望着被褥上不停蠕动的奇形怪状的小虫子,惊恐万状,心中一阵恶心恐怖,恶寒袭来,身上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骚痒难奈,目啮具裂,对着脖颈狠狠抓挠起来。
    颜石一个狠厉,猛地从床上扯下被褥,两脚如山,狠狠对着毒虫一阵猛跺。颜伯听到动静,也急忙奔过来,望着颜石脚下那一只只碎裂的虫子,眼里一阵惊骇,“这是怎么回事?昨儿早上春红不是才刚整理的床铺吗?青芫的床上哪来这么多的毒虫子?”颜伯嘴里说着,便一个急倏转过身去,不一会,又急奔过来,“我们床上都没有,这,这,这该不会又是二小姐……唉……”颜伯说着,沉沉地叹息一声,“今儿你与青芫换房间睡吧。”此时颜石顿住脚,一把扯住那床被褥突地扔出房外,转身抓过我的手,疯一般地往府里跑去。“颜石,你疯了,你要带我到哪儿?”我边跑边惊喝道。“你被这么多毒虫子咬了,再不找大少爷,身上非得让你抓烂不可……”颜石嘴里说着,脚下更是快步如风,我心一动,嘴里喃喃,“颜石,不会象你说得这般严重吧?几只虫子而已,我们到后山采些草药擦擦便是……”“废话少说,你不知你脖子都肿成什么样了……把手放下来,不准再挠……”颜石一边说着一边打下我抓挠的手,脚下虎步生风再不停歇,拉着我没命般地往府里跑。
    大少爷的翠云轩,朱门紧闭,颜石心里急切,双拳如铁,咂得朱门咚咚作响。“来了来了……”一声清脆,朱门打开,一端庄秀丽的丫头正一边系着衫扣一边打开大门,望到我们,嘴里嗔怪,“颜石,大少爷还没起床呢!一大早你发什么疯?”颜石不管,一把推开半开的朱门,拉着我象抓着一根稻草般疯一般闯进院子,“哎,颜石,你疯了,大少爷还没起……”身后丫头气得直跺脚。此时,房门突地打开,大少爷一缕轻衫,飘逸得如一丝清朗的细雨,望到我们,一步便跨出了房门,“大少爷,你快看看青芫,她被好多毒虫咬伤了……”颜石粗哑的声音竟带着一丝的哭腔,我心一动,抬起头,望着大少爷轻烟般淡雅的容颜,“大少爷,你别听颜石的,没他说得那么严重……”大少爷清冽的眸光如泉水拂石淡淡瞟了我一眼,接着便柔眉一皱,一把夺过我,急急吩咐道,“云岭,快去打开药炉烧上几桶热水,放到药桶中,我一会便用……”身后的丫头云岭立时应着,碎步如风,急急奔向药房。大少爷嘴里说着,三步跨作两步,推开偏房的木门,一把把我甩到椅子上,从满是药瓶的架子上拿下三五个不同颜色的瓶子,一把按下我的头,倏地扯开脖上的衣衫,我心一紧,身子有些挣扎,“颜石,你去帮云岭尽快把水烧开,倒在药桶里,记住兑上些凉水不要太热……”紧跟在身旁的颜石立时应答一声,大步一跨便奔出了房门。
    “不要紧张,涂上药,再到药桶里好好泡上一两个时辰毒便会散了……”“不要……”他声音袅袅,我却心里一突,嘴里不由自主一声利落的拒绝。他一声轻笑,似是明了,“放心,我会支开所有人……”不说还好,一说我心里更是紧张,脸上突地一阵灼热,一丝红晕悄悄爬上云腮,“不是的……嗯,大少爷你不知我身体有多好,你为我涂上些药便会好了,不用再泡药水了……”我心里窘迫,嘴上却朗朗如风,“嗯。”他一声肯定的轻嗯,“你身体确实奇特,若是别人被这数种毒虫子咬了,早就昏过去了……你却嘴还硬朗到如此地步……”“啊……不会吧?不就是几只普通的虫子吗……”“哼,真是几只普通的虫子吗?里面有没有透明的小蝎子?有没有黑色的奇形怪状的……”“停停停……”听着他悠长意味地数着那些个毒虫子,我身子又不由恶寒起来,赶紧打断他的话,嘴巴一扁,“好了好了,我投降投降,别再数了别数了……”听了我的话,他一声快意地轻笑,一手按压着我的头,一手轻轻地沾着清凉的药膏,反复轻轻地揉搓着我的脖了,手到之处,燥热尽消,心似乎也透彻了许多。“真的那么严重吗?”许久,我声音细小透着怯意,“嗯,很严重……”他粗重一声,简短的话语却浸透着笑意,倒让我有种不似那么严重的感觉!“后背也痒吗?”他声音清柔,有一丝的犹豫。“不痒。”我一声厉喝,立马直起了身子,“只是两只手臂上还有点……”我嘴里说着,便立马撸起了衣袖。他眼神一笑,嘴里噙着一丝的明了,表情是再通透不过的明朗。我身子一颓,心道,“脖子和手臂都被咬成这样了,后背又怎会好哪儿去?只不过即使后背痒死,我也不要他为我擦药……”心里这样想着,便立时挺直了腰身,抿着嘴,抵挡着那阵阵的奇痒。“这药能消肿止痒但不能祛除体内的毒素,一会若要觉得身上还痒,便要在药桶里多泡上一阵……”“啊?能不泡药吗?我觉得这药挺好的,脖子都已经不痒了,擦擦便行了。大少爷,你给我些药,若再痒,我就擦擦,药水就不泡了吧……”我一边苦着脸一边央求道。他一怔,停下手中动作,目光如炬,幽深似海,望着我阵阵冷冽意味深长,我心一紧,急忙低下头,再不敢看他眼中的冷冽,“好了好了,我泡药还不行吗……”许久,我一声无奈低喝,他冷哼一声,再不理我。我心一恨,嘴巴不停蠕动,在心中不停地咒他解着气。他脸上一丝的明了,轻裂了一下嘴巴,淡淡会心的笑意轻轻挂上清透的容颜。
    氲氤水气,温热如醉,我全身舒畅惬意地泡在药桶里,身心飘飘似仙。身上衣物尽去,只留下额间一抹锦带,那颗滴血美人痣无论如何是不能展现于人的。短发轻柔披散在肩,如今它已长至肩背,想着当初皇宫内治病时的种种,心蓦然隐痛,长发盘起之时,便是身心许诺之时,可如今再也不需要了……想着太皇太后那一声通透:“寻儿,出宫去吧……今生,老祖宗为你做主,高山流水,小桥人家,找个好男人嫁了吧……”那声声话语如利刃,生生割断了我对他所有的眷恋,皇宫巍峨,嫔妃如醉,他如今活得该是惬意非常逍遥自在吧!有谁还会在意,有谁还会怜惜,冷夜中身贴宫墙的女子,望穿秋水的眼眸中那一丝浓浓的爱意……身心纯白的女子,终是爱上了那个不该爱上的人……情亦苦涩,心已碎裂,老祖宗,今生,你让寻儿怎还能嫁人……心似刀绞,泪如雨瀑,我心伤悲恸的一塌糊涂,脆弱地扒扶在木桶边,深深地悲泣起来……
    花窗外,男子一身清爽儒雅,轻挽着衣袖,身前一个冒着热气的木桶,聆听着屋内那声声叩动心弦的哭泣,颜家大少爷颜晋一脸的凝重!曾经几何,懵懂岁月,他也是如此地站在花窗外,阵阵揪心地聆听着室内女子痛苦心伤的绝泣!那是云烟初到颜家的时候,母亲望着她已被病痛折磨得瘦如柔柳的身子,便一口回绝了从小便庚定的婚事。那时的云烟伤心绝望痛苦,病如枯槁的身子早已经受不住的昏倒。他冷眼望着母亲,轻轻把云烟抱回了翠云轩,从此紧闭房门,苦心钻研医理,一边细细为云烟调理着身子,一边心如春雨情愫如清润的种子在心中绽出绚美的花朵。不管母亲怎样的态度,他一如既往细心呵护眷爱着那个娇美如花的江南女子。曾经几何,出身将帅世家的她竟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才女。原来从小病痛无法习武她,更是在粗犷豪迈的父亲万般呵护疼爱下渐渐温润成一个绝美的玲珑女子。闺阁恬静,少女从小如梦,知道远方婚配的那个少年朗亦是如此聪慧俊朗,女子便心似灵犀,还是拳坐在父亲膝头的年龄,上百首古诗便已琅琅上口。到了少女时期,执笔属文,展卷吟诗,更是锦心绣口,吐属风流。她一天天长大,在婷婷玉立柔弱娇美的风姿之外,更多了一层至诚淳朴的书卷气。那一年,家中突遭变故,老父身亡,母亲随之新丧,她伤心欲绝,痛不欲生……拖着一身病痛,辗转千里来到颜家。母亲望着那娇如残花的身子更是担忧重重,言语中透着对婚事婉绝!她该是怎样聪慧灵动的女子,母亲的只言片语便已让她通透心伤!望着面前俊雅飘逸朗朗如青山的一般少年郎,女子心伤绝望。心到苦处,身心再也支撑不住的昏厥倒地。他没有迟疑,一把抱住她,冷冷地望了母亲一眼,便义无反顾毫不避讳地把她抱回了翠云轩。一身柔弱飘零的女子在第一眼便轻轻撅住了他的心。
    寒去春来,他是如此惊喜毫不保留地爱上了聪慧灵动的她。曾经几何,两人把酒诗书共书一方豪迈。曾经几何,细雨敲窗,她束袖高腕,一手秀丽端庄的小楷铁划银钩,让他叹服。曾经几何,万物复苏,百花吐蕊,她挥笔而就,一幅翎毛花卉随风摇曳的佳作让他深深惊赞不已。曾经几何,瑶琴如醉,清萧伴心,琴瑟相和中柔醉了多少无眠温馨的夜晚……朗朗少年郎,娇娇江南女,心有灵犀,爱如潮水……她的身子在他细心调理和爱情的滋润下慢慢地好了起来。他再耐不住地想娶她,母亲无奈,便亦接受了才华横溢的儿媳……那一年,婚事之前,南方突传书信,父亲旧伤复发病情甚是危急了,他心焦灼,再不迟疑,依依不舍地告别心爱的她快马加鞭地奔赴南方。那一去三月,相思如苦,深深折磨着两个挚诚相爱的少年男女。待他回还再次踏入家门,她却一身柔弱,相思病痛却再次把她生生地击倒。他痛苦不堪,再不迟疑,央求母亲为他们完婚。那一日,颜家上下欢喜中透着悲泣,红烛摇曳,喜悦动心,她一身红妆柔美脱俗令他陶醉,没舍得动她,新婚之夜,他便那样温柔怜惜地抱了她整整一夜……她脸上挂笑,心之舒展,静静地躺在他温柔的臂弯里甜甜地睡去。第二天,望着她绝丽的睡颜身心沉醉,轻轻摇曳却怎也叫不醒她……原来那被相思病痛折磨的身子早已油尽灯枯,她的坚强和笑颜只让她撑到红妆摇曳的新婚之夜……心满意足,再无牵挂,她便在他怀中轻轻地远去了……只留下心被挖空的他怔怔地抱着心爱的妻子再不愿松手……三天三夜,若不是母亲一掌狠厉,他便早随她去了……再次醒来,人去楼空,芳魂已逝,一抔黄土,已是天上人间的永相隔……从此以后,他心如止水,再不问情愫,苦心钻研,终成了神医,发誓要治好这世上所有的病痛……
    为什么,当她被二妹抛出庭堂,他却毫不迟凝地接住了她。灵动温热的气息却让他冷硬如山的心竟有了冰解千里的颤动。母亲的一声喜悦,他不由自主,鬼使神差地把住了她的脉搏。正如心中猜测,她竟是婉约柔美的女儿身……那一刻,身心颤动,心竟莫明的狂跳起来,尘封已久的冰山竟有了潺如温泉的细流……从那以后,时时刻刻,身心再不受控制地被她吸引……如今,室内女子断肠凄苦的啜泣亦如尖刀一般再一次划开伤痕累累的心,恍惚当中仿若时光倒流,那清灵秀美的江南女子依然鲜活温婉地留在身边……此时心中留恋深沉,心之雀跃,不管如何,今生也要留下她……
    心之坚定,他不假思索,手拎着木桶,毫不犹豫地推开了紧掩的房门。“啊,你怎进来了?”室内女子一声尖叫,氲氤水气中,他手提木桶哗的一声倾倒在水中,“再泡一个时辰,把身上的毒全部祛除掉……”他发狠般地说完,再不敢停留转身离去。身后,铿锵有力,木桶水花被砸得嘭嘭作响,室内的人定是气绝了!他一声轻笑,轻轻掩上房门,望着院中盛开的百合花,心中无比的轻柔舒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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