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舞静静的站在凤殿的祭坛上,远远的望着幽州、云州……方向,眉头深锁,心情沉闷,那灿如明珠的双眼此时正带着幽幽的担忧,整个人笼罩在那悲哀之中,那副悲天悯人的神思犹如凤殿供奉的那凤女神像,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守在一旁的护卫和侍女,静静的守候在一旁,谁也不敢打断她的那一缕神思。
凤初辰走进时就看见雪舞孤身独立与祭坛之上,清风过处,吹得那一身如雪白衣衣袂飘扬,神思早已飞到了边防百姓那里,顾不得被清风吹乱了的细发,整个人好似与这个天溶在了一起。
“舞儿……”凤初辰上前来,张了张嘴,却又无言而语,终是静静的站在雪舞身旁,与她一同眺望远方。
“君不见,青海头,古来白骨无人收。新鬼烦冤旧鬼哭,天阴雨湿声啾啾。”雪舞轻吟道,那声音低如哀戚,回想起中国五千年来的历史,记着多少的战争,且不说年代甚远的战争如三国时期、五代十国时期、各个朝代替换全是由战争促成的,只说中国八年的抗日战争,这其中死了多少将士的宝贵生命,损失了多少财才。受伤害的永远是百姓,杜甫曾做石壕吏,说明了百姓受战乱之苦。
“新鬼烦冤旧鬼哭,天阴雨湿声啾啾。”凤初辰低头轻轻的复述了一遍,是啊新鬼烦冤旧鬼哭,一场战争要让世间多多少冤魂啊。
“舞儿,准备如何?”凤初辰目光移向远方,轻叹了一口气,目光中尽是迷茫与哀怜。
“但使龙城飞将在,不叫胡马度阴山。”雪舞目光坚定的说道,那眼神中坚定而决然,好似一座山,那样的静静的站在那里,守候一方百姓,让人不敢直视。可谁知她心中的那一份迷茫,那种好似你背负的就是这样的使命即使如此的感觉不断的弥漫。雪舞内心深处越来越迷茫,她不知道为何总有一个声音在说些什么,她努力去忽视,却依然存在,努力去听清,却又听不真,一切都好似雾中花水中月,虚幻的很。
凤初辰满含担忧和骄傲的看着雪舞,担忧是为雪舞今后要做的事情危险而忧,却又为她那爱国情思和报国热诚而傲,那两种矛盾的心情折磨着他,使他终又无语,只能静静的看着,默默的祈祷。
“金凤军大败,合州、旭州失守,汉州被围,泣血求援!龙国铁骑五万,已破阳山口,直入河内,逼近荷州,告急!”凤月轩冷声说道,目光冷冷的扫视了一遍底下的群臣。一整叠告急文书小山似的压在凤月轩的案头,还有不少的战报正在传送的路上,一封封地宣告着事态的恶化。两个邻国几乎在同一个时间段发动攻击,洪患灾荒方歇,国库空虚,如今面对虎狼之师,若无抵抗良策,拼死以御,只怕真的会国土残缺,江山飘摇,让百姓遭受痛失家国之灾。
“众位爱卿有何良策?”凤月轩凝着一张脸问道,这张脸较平日更是冷上几分。
“殿下,微臣以为还是主和……先派员前去商谈为好……”右相李玉出列说道,“龙国与凰国大军此时正势如破竹,锐不可当,我凤国切不可螳臂当车,做无力之工。”
“李大人此言差矣,战火都快烧过江了,我们此时求和,这不是就是说我凤国怕她们,不怕天下人耻笑吗?”上官将军出列反驳道。
“国库空虚如何作战?”礼部侍郎司徒日反对道。
“难道任由我凤国由她们欺凌,我们宁可死在战场上,也不要做一直缩头乌龟。”一个魁梧的妇人大大咧咧的说道,那时兵部尚书王剑。
一时间朝堂上硝烟不断,激烈争吵,敌对气氛强烈,两派吵成一团,凤月轩皱着眉头,冷眼看着底下的人争吵着。
“静一静。”等他试图控制时,早已无法掌控。
“什么时候我凤国朝堂变成菜市场了?”柔柔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声音不高,可是让那些人静了下来,回过头就看见了圣女并着国师立于外面,在阳光照耀下,金光四射,犹如天神下凡。
“我倒第一次看见我凤国朝堂居然是一个菜市场,真是让人大失所望!我凤国的礼仪何在?”雪舞柔声说道,音量不高却让人觉得压迫不断,威严十足。
众人忙回道自己的位子站好,低头不语,坐在高位的凤月轩却轻舒了一口气,吩咐道,“赐座!”
小侍立忙搬了两张椅子,放于左右两侧,雪舞与凤初辰二人施施然的坐定,接过小侍奉上的茶水,优雅的品了一口,也不顾底下众人那怪异的目光,自顾自的坐于一旁,不说一词。
过了好一会,雪舞方才开口道,“刚才我在殿外早已听得一清二楚了,李大人主和原因无非是国库空虚,我国兵弱,无力抵抗两国铁骑压界。我倒要请问各位大人,列位以何与凰国龙国谈和,是割地抑或是赔款?”雪舞轻声询问道。
“这……”李玉一听,无言以对,无论是哪一样对于此时的凤国都将是一个重大的打击。
“此例一开,若他日他国再次起兵,凤国是否亦是割地赔款,不战而败,长此以往,国将不国。”雪舞起身目光直视李玉等人良久,李玉等人一时间大气也不敢出,随后转过身面对着金銮殿上那明镜高悬的牌匾道,“后人将如何看待今儿之事,我们又怎对得起凤国先祖?”几句话掷地有声,说的主和派冷汗直流。
“倘若如此我凤国凤威何在,诸国将如何看待我国?”雪舞扫视众人,见众人无语,雪舞接着说道,“我凤国岂是如此胆小之辈,软弱之徒?”
几句话经过雪舞那柔柔的声音,似呢喃但却令人倍感压迫,字字如刀刻进众人心中。
“雪舞不求凤国纵横四国,但求无人敢欺。”雪舞站起身,躬身对凤月轩行礼坚定的说道,那一句话一字一句的从她口中吐出,一石激起千层浪。
“好,不求纵横四国,但求无人敢欺,护国圣女说的有礼,倘若我凤国众人皆如圣女,岂有今日龙国凰国大军压界,连失十个州县。”突地凤月轩站起身朗声说道,语气中有说不出的感动。
“不求纵横四国,但求无人敢欺。”上官大将军立马下跪,豪气的说道。
“不求纵横四国,但求无人敢欺。不求纵横四国,但求无人敢欺。……”接二连三的有人跪下高声说道,一个接着一个,朝堂内外,无论官职大小,就连守护在一旁的护卫,皆跪下高喊着,一时间汇在一起,声音响彻云霄。众人热血沸腾,朝堂内外上下一心,再无异议。
一时间声音响彻云霄,传至宫外,引得京城百姓大惊,待听清之后,不知由谁带头,依着此言,高喊道,随后更是引得万民所向,那声音更是地动山摇,自然的出兵更是民心所向,众望所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