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
妖媚皱眉，语气间却没多大怒气，至多是对白白不经同意就这么做的不悦。
“真香的血啊！白白为了它，即使失去自由也值！”白白意犹未竟，粉色的眼睛贪婪地注视着那道伤口，期盼它能现流出一滴血液来。可惜他的小爪子过细，戳出的不过小小针尖洞口，沁出一滴圆圆的血珠后就止住了。
妖媚在它准备再刺出点血珠之前，十指握拳收起：“白白，虚族是以血为食的吗？”
发现他的血液落入白白口中后，白白全身雪白的皮毛竟然散发出阵阵柔和的红光，妖媚怀疑点了点它的小鼻子。小东西该不会是异世版吸血鬼吧？
“才不是呢！”白白不服气地反驳道，“虚族食素的，偶尔吸食天地中的灵气。当然，白白偶尔喜欢甜食，也偶尔会尝尝荤腥。嗯嗯，白白作为东冥大陆唯一存在的一只虚族，肯定是与众不同的！再说了，传说中的百灵女的血液耶，多香甜诱人哪，白白喜欢喝也没错啦。”
“百灵女？！”妖媚的咬字重点落到最后一个，右食指难以置信地指向自己的鼻尖，“我？！”
“嗯嗯，妖妖就是百灵女！妖妖现在能看到白白，就是吃了两颗灵晶的原因。妖妖的血液里能尝得到灵晶的味道呢！甜甜温温的，还有淡淡的梅花香味呢，真好喝呀！”白白怀念地伸舌舔舔唇瓣，全身的红光淡下，眼神上流露一丝迷茫，“只是白白想不明白，为什么妖妖的性别会是人类中的男性呢？！”
“父母赐的，也办法改变吧？”妖媚还希望自己是女性呢，总感觉不习惯，“白白，百灵女是什么？灵晶又是什么？为什么吃下两颗灵晶就能看见你，血液有什么不同？”
“百灵女是集百位灵圣灵力才算是完整的身体，是传说中血统最高贵、最强大、最稀少、繁殖能力最强的女子。因为是灵神创造的完美血脉，又称百灵女为神血。”
“创造？”妖媚打断白白的话，“谁创造？”
“当然是美貌的那青神大人啦！”白白的声音一下子高昂起来，“也只有完美的那青神大才能将妖妖完美地创造成功啊！”
那、青、神？！左雪爱上的那位？！
“据说神血是违反生命规则的最强存在，肉体中有空洞，每天必须吸足灵力才能维生。所以在神血诞生之前，那青神预备了十颗灵晶。吸取两颗，就完全填补体内的空洞；吸取十颗，就能成为名副其实的最强。灵晶很不容易收集，那青神大人那么完美的灵力，也需要五千年才将它们断断续续凝聚成功呢！可以说，妖妖是五千年娃娃喔。”
空洞？两颗？都符合。
“至于灵晶，是由十位灵圣级纯洁女性的魂魄与灵力所凝成，兼具世上最软与最硬，只有专属的百灵女一人才能吸收，每两颗可晋一级。据说，因为百灵女本身的特别存在，可以不受任何普通幻术所扰；而吃下两颗灵晶后就能破除所有幻术。所以后来能看破白白天生强大的虚隐，也不奇……”
“等等！”妖媚再次制止白白的滔滔不绝，“怎么越听越像怪物？”
灵晶是魂魄与灵力凝成，人没了魂魄还能活着？难道自己就是怪物般的吸食者？
打个哆嗦先。
“不不不，妖妖，你现在是四大陆中唯一成功诞生下却没有夭折的最高贵存在喔。”
四大陆？传说中，这个世界分为四块大陆：东冥、南索、西图、北翼。在东冥大陆近万年的史记中，对另外三个大陆所知甚少，仅仅限于闻其名而不知其事。这是因为四个大陆并不相连，每个大陆都是隔海而望。而围绕四个大陆的海面上空、海水里面，有着常人难以跨越打破的结界。凡是试图穿越过的人们都知道，行在海面上的船、潜在海水里的人，还没到达那无形巨大的结界，就已经被一阵风吹送回一公里外。据史载，只有灵力位于神级的可以在每个大陆自如行走。
而白白竟然能知道其他大陆的事？又是那青神的原因吗？他行走过四个大陆？
“先不说你诞生的任一孩子会是天生的灵帝级别，就连已经吃过灵晶的血液也是大补品呢，任何没有灵力的生命只要喝上一碗，就能成为灵士喔！对灵师灵力的提高更是难以想象喔。所以、所以对特别可爱的白白也有特别大的诱惑力啦。”
白白咂咂嘴，仍是一点一滴地把它知道的事情全部吐露了出来。字句间更是给妖媚带来了前所未的危机。
妖媚听得毛骨悚然，如果是真的……，吃人的怪物被人反吃？遇上任何一个比他强的，不都可以抢人吸血？幸好、幸好……还是男人。只要一想到最后的死法竟然是被人抢上床生孩子而死或者是被吸干血液而成人干，心里就有种呕吐的冲动！如果要死，至少也得是光荣地战死吧？不成不成，既然已经吃进两颗灵晶了，那就赶紧找到剩下的八颗灵晶！他对过往的陈年老事不感兴趣，与其被人吃不如自己吃人！
妖媚脸色青白交加的往嘴里猛灌冷水，以平息白白带来的一连串消息。
白白不解：“妖妖不高兴吗？不止你会最强大，你的后代还会成为超越你的强大啊！而你不用像其他人一样辛苦地修炼灵力，只要吃完十颗灵晶就能成为灵神呢！”
“噗！”妖媚一口没吞下的冰水悉数浇到白白身上！“灵、灵神！你说的最强大不是指灵圣，而是指灵神？！你要知道、要知道目前总共才出过三位灵神啊！”
“有过三位吗？”白白厌恶地抖落身上的水珠，“东冥大陆就只出现蓝净与那青大人两位灵神啊！什么时候跑出第三位了？白白目前算得上东冥大陆最接近灵神的最厉害兽物了，为什么没感觉到？”
“五十年前右今城不是刚出了一位右今神吗？只可惜右今神在晋为灵神的五天后神秘消失。”
“右今神？五十年前？”白白用爪子挠挠小脑瓜，“五十年前锦霞城是出现过一次失控的灵神灵压，不过却只有五天时间就散去了。那股灵神的灵压，白白感觉有点儿熟悉。”
“锦霞？五十年前就称为右今城了。你感觉熟悉的不会又是那完美的那青神大人吧？”
话说那青神自绝已经五千年，那白白至少也有五千岁了吧？东冥大陆有这种没成为灵神就活上五千年的物种？！
“白白最熟悉的当然只有最美貌的那青神！白白就是被他带到东冥大陆的。白白是那青神大人的宠物喔。”白白骄傲地挺起小胸膛，眼睛里满满的都是对那青神的倾慕。
“白如果你是那青神的宠物，应该知道他与净族发生了什么吧？”妖媚忍不住想知道左雪不甘心的事实真相。
白白的小嘴抿了抿，有些不愿意却不得不说：“那青神赐于净族强大，也赐于净族灾难，最后才赐于净族希望。”
强大、灾难？左雪就是在吃下第二颗灵晶后梦见的吧？难道……
“十颗灵晶里的百位女性魂魄都来自净族？”
“那青神大人选择净族做为百灵女的母族。灵晶自然也只能是净族的啊！同祖的才不会发生排斥呢。”
是吗？妖媚的心里突然现上一丝不安，“百灵女是如何出生的？”
白白趴在桌上，将小脑袋搁进了翅膀里，半晌才闷声回答：“那青神大人要做的事情从来都能做到。为了百灵女完全地吸收她人的灵力，是以九十九名净族灵圣女子与外族男性初次时的初血为魂魄，由最后一名净族灵圣女子所诞生的血肉。”
“她们呢！”
“她们……身体结冰化雪，灰飞烟灭；魂魄灵力抽离，合成灵晶。听说……过程很痛苦的。白白绝对不要体验！”
诞生血肉……，灰飞烟灭……
胸口不舒服，很压抑，很暴躁，很想毁掉一切东西来发泄。
“我不是女人！”
妖媚对着白白大吼。别人可以无所谓，但是祖先、娘亲却不同！哪怕他没与她们接触！他没办法接受自己的存在是上百个族人的死不瞑目换来的！
“性别是出了差错，可血液的味道不会错，白白被那青神大人下过约咒，只能闻出、也只能尝出百灵女的血液。而且灵晶的味道也不会错，白白都闻了上千年了，冰冰的梅花香味。”白白抬起头，右爪上多了一颗闪亮的物体，“喏，灵晶，你的。”
“哪来的？”妖媚皱眉。
“白白在飞行时睡着了。撞到地面上，头部出了点血，然后就发现这颗好像是灵晶的东西。”
看着眼熟的可爱小东西，一想到它的成份，妖媚心底就有种挥之不去的抗拒。第一颗灵晶……，娘亲的魂魄也在……，还有许许多多的同宗祖先……。粗鲁地一把抓过它，掌心里立即传来了冰块握在手里的融化感觉！本能反应地摊开手掌一看，那一小滩液体有如生命般悉数钻入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