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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小媳妇

书名:候门童养妾 作者:好风长吟 本章字数:1018字 更新时间:2020-02-08 22:48
    老太爷傅喜毕竟年事已高,再加大病初愈,看了会戏,便觉得乏了。两个孙儿搀扶着他去屋里休息。
    如期默默地跟在后面,暗暗松了口气。
    也不是因为老太爷太过威严。其实,老太爷一直对她很和蔼可亲,象对亲孙女一般,和乐融融地与她一起坐在阁楼窗台边看戏。一旁,俊雅的大少爷象对待亲妹妹般体贴细心,不断地把可口精致的各种糕饼糖果塞到她手中,让她品尝。
    她有点受宠若惊,又觉得针芒在刺。背后,总有一双冷冰冰的眼睛瞍视着她,让她感到浑身不舒服。她不敢回头去看,怕看到二少爷傅沣顼那双黑幽幽的蔑视的眼,就象是眼刀子在背上戳着一个个洞。
    还是和筱钰姐在一起感到自在舒服呀——离开那里后,如期一路小跑地回去找筱钰姐。
    她喜欢和筱钰姐一起做事。当然,不是做洒扫的苦差事。她们人小,便做些轻便的事。比如插花剪纸,为新年中的候府张灯结彩。一群半大的孩子,基本都是候府的家生子,在一起高高兴兴地干活。
    没有谁叫她去做事,但是她喜欢和他们在一起做事。她长得好看又性格好,他们也喜欢跟她玩耍。
    今天是元宵节。听说县镇上的夜市会很热闹。
    而且,筱钰说了,今天是候府一位王管事的女儿出嫁之日,所嫁夫家就在镇上,和候府隔了一条街,是从外地来这县镇做买卖的商户人家。
    二夫人已准许他们这些小孩放假出府一天,按照这里的风俗,他们晚上可以到新嫁娘家里去玩。
    天刚暗下来,他们便准备匆匆出府。路过荷花池,旁边高高的戏台上的名伶还在唱着曲调优美的戏文。伴着清风悠扬在四周……
    如期虽然听不懂那是在唱什么,但是对那名伶的抑扬顿挫的唱腔很着迷,不觉驻足欣赏……
    筱钰悄悄地附在她耳边:“瞧,那边——那是大夫人,二少爷的亲娘……”
    哦?那个可恶的二少爷的亲娘?——如期进府半年来,从没见过她,听说这位老爷的正夫人原是西汉朝的一位公主,在几年前生了一场怪病,一直在她的院内,霞院内养病,足不出院,连正月初一也没出来过。这几年来,候府内的家常事务都交由二夫人掌管着。
    如期顺着筱钰的目光看过去——看见一个穿着暗紫色裙的病怏怏的人影,在两个体格较壮的丫鬟的搀扶下,沿着荷花池边走过。朦胧的天色,远远地只见她的背影,衣袂飘飞,象是一阵风就能吹走似的。
    另几个小伙伴催促她俩,她们急急跟上。随行的还有如期的表哥来福。
    筱钰一见他就嘲讽:“我们去看府里姐姐出嫁,你跟屁虫似的跟来干什么?”
    来福不服气地一哼:“我现在是大少爷的跟班,也算是府里的人吧?怎么不能去?”
    末了,又补充了一句:“是大少爷叫我跟着你们,保护你们——”
    “哈,细胳膊细腿的,身上没几两肉,还说能保护人?想当初,不是你把如期妹妹弄丢在街上吗?……”筱钰又和来福掐上了。
    “你……这……”来福被她的牙尖嘴利呛得胀红了脸,一心急又结巴上了。“我……我现在能保护人了……我跟大少爷学了武功……”
    “哼,花拳绣腿……”
    吵吵闹闹中,他们几个半大孩子来到街上。候府就座落在最繁华的街道上。
    元宵节之夜,星空璀璨,街上都有不少的小贩,还有杂技表演,吃的喝的玩的层出不穷,真是人来人往的热闹非凡。
    边走边看边玩,一行小孩们很快就到了那户办喜事的人家。
    虽是小户小家,倒也家底殷实。院里院外摆满了酒席。连房子外沿的街道边上也摆开几桌,热情地邀请街坊邻里和来往过客吃元宵汤圆和喜糖。
    旁边搭了一个简易的高台,请了杂耍班表演。
    他们走到时,看到一群少男少女正围在下面。铺着红毯的地面上,有一大团缠绕在一起的大红长丝带。少男和少女们各站在线团左边和右边,每人从面前这些红丝带中挑中一根线头,然后各牵着红线慢慢往后退……
    一群小孩凑热闹挤进人海。才知道原来这是正在搞“月老牵红线”的游戏。若是有一对未婚男女能从一大团乱线中牵到同一根红丝带,那他们一定是月老最看好的一对有情人!并有精美礼物相赠。
    参与游戏的少男少女表情各异。有的呵呵傻笑觉得好玩;有的暗自抿嘴秋波频送;有的表情懊恼一甩线头……众人都跟着起哄着,气氛一时很是热烈。
    这牵线的七八个少男少女之中,只有唯一一对牵中同一根红丝带,可那两人却互相看不对眼,一甩线头,竟当街对骂起来。
    “死猪头,你干嘛抽中我的线?”性格火辣的少女先指着对面的男子骂起来。
    “丑八怪,你当我愿意呀?呸呸,跟你牵中同一根线,我才霉气呢!”男子不甘示弱,回骂。
    “好哇,你骂我丑八怪……”
    “呸,你还骂我死猪头呢……”
    一场游戏变成一场闹剧。众人不厚道地哄堂大笑。那对男女更是羞恼万分。‘劈劈啪啪’一阵乱甩,原本有些拉顺的丝带又缠成一团乱。
    游戏进行不下来了,参与游戏的少男少女们都放下线头,一哄而散。
    而那批刚来的小孩则走了上来,纷纷好奇地各自拿起杂乱的线头。
    “呵呵,小娃儿们,你们这么小就想找媳妇了!”周围的三姑四婆们看到这帮十岁左右的半大孩子也来凑热闹,不禁打趣道。
    “表妹,你拉着这根线头……”来福随手抓起一根线头,交到如期的手中,自己则另拿根线头。“我拉这根,你拉那根,试试看,是不是同一根的……”
    几个婆子凑了过来,盯着如期直看,赞道:“这小女娃儿长得可真俊,好象画里走出来似的……”
    天真烂漫的小女孩听到赞美,对她们甜甜地笑,一对酒祸若隐若现。
    “好迷人的小酒窝……”有人忍不住想去捏那粉嫩嫩的脸,来福忙挡在如期前面。
    那几个婆子也不生气,一阵欢笑。“半大小子,挺会护人嘛,连我们这些大妈子也防着,不能碰一下呦……她是你表妹吗?呵呵,表哥表妹也是一对,以后她就是你的小媳妇了——”
    “是呀!”来福挺挺胸膛,很严肃地说。“我四岁时,表妹才象小猫咪一样大,我抱着她哄她时,村里的老人就说,我抱小媳妇呢。”
    周围又是一阵大笑。
    有人取笑道:“小子,你知道媳妇是什么吗?”
    来福挠挠头,眨眨纯朴的大眼,一知半解吞吞吐吐地回答:“媳妇……就是妹子吧,就是需要我保护的人吧……”
    哈哈,众人笑得更欢。
    站在一旁的筱钰横了他一眼。“呆头呆脑的,还想娶我们的小仙女当媳妇?!你做梦呢,根本不配……”
    她拉起如期的小手:“我们这仙女般的小人儿可要配那……睢,那相配的人来了……”
    她眼珠子一转,突然手指着前方,笑道——
    华灯初上的街口,一个谪仙般的俊美少年正向这边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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