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连你也不知道是他?”Zeus忍不住疑惑地看着波塞冬,“难道他劫持特里同的时候,你没有见到他?”
波塞冬低下头沉吟了一会儿,转尔抬起头,“我被赫拉召唤来奥林匹斯,当我回到海界的时候,特里同已经被劫持了。”
“赫拉召唤你,她对你说了什么?”Zeus紧锁着双眉问道。
“我在我的神殿对你做的事就是她要求的。我当时坚决反对,但她却拿特里同的生命威胁我,我……没有选择的余地!”波塞冬再看一眼倚在树下的特里同,无奈地说道。
“这么说来,阿瑞斯的那斯亚就是赫拉传授给他的!”Zeus沉声道。
“难道赫拉改变了主意,竟然支持他取代你的地位?”
Zeus默默转身面向神殿的方向,良久,他的笑声随着风声传入波塞冬的耳中,那般地冰冷。
“Zeus,你怎么了?”波塞冬站起身,担忧写满了他的眉头——这么巨大的变故,Zeus怎么还能笑得出来,莫非……?波塞冬走近Zeus。
微风正轻轻拂过,撩起Zeus金黄的长发。他仍笑着,笑声中充满绝望以及寒冷。
“Zeus!”波塞冬抬起手来,正要抚上Zeus的肩头,不料Zeus猛然地转过身来。笑声已停,但笑意依旧挂在他的唇梢,他的眼中已经没有一丝忧郁,取而代之的,是那种决绝的断然。
“你……”波塞冬注视着Zeus的眼睛,终于,笑意也爬上他蓝色的眼睛,“已经决定了么?”
“事以至此,我只能这么做了!”Zeus说道。“所有的事情都已明了,我必须这么做。”Zeus的声音没有一丝的温度,然而,这却是波塞冬最想看到的,一直以来,Zeus的果断都令他欣赏。
“既然已经决定,我可以放心了!”波塞冬微笑着。
“你先带着特里同回去,你刚刚消耗了神力,也需要修养,以后会有很多要你帮忙的事!”Zeus的眼中恢复了一点温柔,口气也变得和缓了许多。
“好的!”波塞冬点头,“你也要小心你的周围,赫拉他们一定还有同党,你得严加防备。”
“我不会让他们得逞!”Zeus平静的说着,“他们竟然这样低估我的能力!赫拉、阿瑞斯!”Zeus微微咬着嘴唇,牙齿的缝隙中崩出他们的名字,“我会让他们明白自己做了多么愚蠢的事!”
波塞冬带着特里同离开了。Zeus仍旧站在原地,遥望着自己的神殿巍然屹立在那里。zeus的唇边已没有了笑意,他紧锁着双眉,眼中尽是痛楚。
“萱,”喃喃地发声,“萱!萱!”他重复地叹息,轻轻地念着我的名字。“萱!你原谅了我的自私,可我却无法谅解自己的愚蠢。”zeus苦笑着,蓝色的眼中尽是狂乱。是不同于我们初见时的狂乱,这中间夹杂着我能够读懂的气愤、懊丧,也有一些我无法读懂和猜测的情感。“萱!我竟然愚蠢的以为放弃我们的感情就可以逃避那个残酷的预言,我是多么愚蠢!我是多么愚蠢!呵呵,我是多么愚蠢!逃避?逃避!呵呵!逃避……”Zeus颓然地倚在树下。一片叶子结束了它的生命,飘然而落,在空中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
Zeus抬起手接住那叶子的尸体。夕阳的余辉带着剩余的温度,照在Zeus和叶子的身上,以及他们的身体在地上投射出的影子。
夕阳啊!你能够温暖所有的冰冷吗?
“Zeus!”从梦中惊醒,泪水早已浸湿了脸庞。“是梦!”是梦么?看着金光奕奕的挂饰,这一次是这样的真实,真实地感受到了Zeus的痛楚,难道……?
“哈得斯!”闯进隔壁哈得斯的寝室。
冥王正坐在窗前,见到我闯进来,起身走近。“怎么了?”他看着我,深蓝色的眼中似乎有淡淡的紫色在游动,“脸色怎么这样苍白?”哈得斯轻轻为我理了理凌乱的头发,关切地问。
“我看到了Zeus,他很痛苦!”我哀伤地说,“发生了什么事?你一定知道!请你告诉我!”
哈得斯放下手,回到窗边,看向窗外。
“你一定知道,Zeus身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几近疯狂的嚷着,“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回来之后,我就察觉到你一直在对我隐瞒什么!哈得斯,请你告诉我!”
哈得斯仍旧看着窗外。
“难道!难道,那个预言还是应验了?”我怔怔地看着哈得斯,颤抖着问道。
“该发生的终归都要发生,无法逃避,只有面对!”哈得斯没有回头,兀自说着,声音悠远。
我竟有些不愿相信自己的耳朵,怔怔的看着哈得斯的背影。“请你,”眼睛有些模糊,“带我去Zeus那里!”我颤抖着请求着。
“迟早有一天我会带你回去的。”哈得斯低下头,回答着我。
“不,我要立刻回到他身边。”我坚定地说。
“还不到时候!”哈得斯依旧背对着我。
“什么时候?”我因为焦急而变得有些歇斯底里,“要等到Zeus被他们逼迫得无路可走么?Zeus的心是那么孤独,他是需要我的。这时正是他最需要我的时刻……你为什么还要我留在这里……”
“我要保护你!”哈得斯依旧背对着我、冷静地说。
“保护我?”苦笑,“保护我!这种时候,你的保护还有什么意义?!”
哈得斯没有回答,依旧背对着我。
我的心剧烈的疼痛起来,抚着胸口,泪水肆无忌惮地在面颊流淌。“你根本就记恨着Zeus,恨他使你失去了珀耳塞福涅,你是在报复!你根本就是在报复!”终于,我疯狂地喊叫。
哈得斯叹了一声,还是没有回头。“你是这样认为的!随便你吧!总之你不可以立刻回到Zeus身边,现在那里很危险。”
“危险?”我低笑,“危险!”胸口的疼痛愈发剧烈,我以双手按住自己的胸口,免得心碎裂开来。为什么?为什么我的心这么疼?是为了Zeus么?难道焦急也会令人如此心痛?
无法忍耐这种心痛,我冲出哈得斯的房间,冲出哈得斯的神殿,继续向前飞奔……我要冲出哈得斯的冥界,我要回到Zeus的身边。更加用力的按着胸口,心痛益发的强烈,我忍不住啜泣,为什么我的心这么痛?有些迷惘,因为我知道,我的心痛不是单纯的为着焦急。但那又为了些别的什么?我无法解释。
我在荒凉的冥界大地上飞奔,脸上流满了泪,我的心也在泣血!我停不住地哽咽,我的心因而迷茫……
冥界的荒凉为什么这样漫无尽头,为什么我还是没有看到那个出口?Zeus啊,我迫切的想要见你,不只为了对你的担心,你知道么?只有见到你,才能停止我这莫明的心痛!
泪水使我看不清前方,为什么?我感到如此的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