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这下起了谈兴,兴致勃勃的跟沈清河讲大小姐自小到大的所有事情,沈清河如愿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心满意足的歇了午觉。
待午觉起来,十五替她梳妆好,有前院儿书房的小丫鬟来禀,说锦乡侯命她去前院书房。沈清河想了想,把前些日子命十五绣的几样绣品带着,起身去了书房。
前院和内院之间是有门禁的,沈清河带着十五去了前院书房。这是她第一次见锦乡侯沈渊,原本以为会是个中年发福被酒色掏空的猥琐男人,岂料面前的人,身着褐色直裰,身姿挺拔,面容严肃。
沈清河急忙福身行礼,坐在书桌后正在练字的锦乡侯沈渊头也不抬道:“坐,宁安,给二小姐看茶。”
小丫鬟奉上茶水便关上书房门出去了,沈清河抬眼看了一眼锦乡侯,不动声色的端起茶盅喝了一口,上好的君山银针,汤色明净,香气清郁,甘甜醇和。知道锦乡侯打算晾一晾自己,沈清河安心的坐着,心里默默的数着羊。一直坐了一刻钟,也没见锦乡侯搭理自己,沈清河面带微笑,一盏茶喝完了,小丫鬟机灵的上来又换了一盏茶。
“一转眼,你都这么大了!”锦乡侯似是感慨的说了一句。
沈清河正低着头数襦裙上的花纹,突然听到锦乡侯说话,急忙抬头小心翼翼的看了他一眼,心里却不断吐槽:怎么一开口都是这么一句话,你们倒是多久都没见着这可怜的二小姐了!
“父亲公事繁忙,女儿一切都好,怎敢劳烦父亲。”沈清河捏着帕子,双手放在膝上,满脸恭敬。
锦乡侯神色复杂的看着面前的女儿,叹了口气:“你可知道错了?”
“女儿知错了。姊妹间理应和和睦睦的,女儿不该为点儿小事儿便和妹妹们拌嘴,还铸成了大错。幸而四妹妹没有大碍,要不女儿难辞其咎。女儿原本想去给四妹妹赔罪,奈何身子不济,这几日女儿绣了几个荷包,送给父亲、二娘和诸位姐妹,当做赔罪。”沈清河一番话说得情真意切,眼泪直在眼眶中打转,却不落下来,看起来甚是可怜。
锦乡侯欣慰的点点头:“你心里明白就好,你们几个姊妹大小一起长大,以后也是要相互拂照的,如今更是要好好相处,好好培养感情。”
“是,女儿知道了,以后再不会同妹妹们拌嘴了。”沈清河满口答应着,将带着的玄色绣腾云纹荷包双手递给锦乡侯。
“嗯,荷包绣的不错,颜色配的也大方。”锦乡侯很满意,直接将荷包挂在腰间,“女儿家就应该在女红上多下功夫。”
沈清河有些害羞的笑了笑:“父亲喜欢就好了。父亲若无事,女儿想再去看看四妹妹。前些日子病中不好去瞧四妹妹,生怕过了病气给她,如今身子好了,想送两方帕子给四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