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吃了这么大的亏,薛金兰如何能善罢甘休,要不是看着初幻凝身边的人都不是好惹的,她早就出手教训她了,岂能忍气吞声的离开。
看着自己的丈夫一副懦弱谄媚的嘴脸,只怪自己当初瞎了眼才跟了他,一想到女儿出了这么大的事,这个死鬼居然还有兴致跟那群狐媚贱人鬼混,心中的恶气实在难平,她不顾儿子和老夫人在场,一把将桌上的茶盏悉数挥落在地,怒瞪着初远山,尖叫道:“出了这么大的事,你居然还有心思去找那些狐狸精。”
她喘着粗气,一双凤眸犀利而讽刺的看着初远山,冷哼道:“怎么看到那个贱人生的如此美貌,你不会是起了觊觎之心,所以才百般讨好她吧。”
“啪!”
初远山被气得一个耳光狠狠地抽在了薛金兰的脸上,目光森冷看着她道:“蠢货,再敢胡说八道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娘……”
一旁的初耀辉急忙扶住薛金兰,看着初远山有些不满道:“爹,你怎么能为了那些个贱人打娘呢?”
“你居然还敢动手打我,我看你是被鬼迷了心窍了,迟早有一天死在女人手里。”薛金兰一把推开初耀辉,怒极反笑,语出恶毒。
老夫人本来见儿子动手打了她,有心想上前去安慰一下她,谁知她竟如此诅咒自己的儿子,一张老脸顿时有些冷然,站在一旁袖手旁观,自古女子都是出嫁从夫,夫死从子,薛金兰未免太不把他们初家人放在眼里了。
“你懂什么,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整个家。”初远山被薛金兰一番恶毒的话气的直喘气,这个黄脸婆就知道争风吃醋,看着她一脸怨毒的样子,他实在是不想再跟她纠缠下去,眼不见心不烦,为了防止他们再去找初幻凝的麻烦,他恶狠狠的丢下一句:“你们有事没事都不许去招惹初幻凝,否则别怪我不客气,这件事我自有主张。”
说完一挥衣袖,愤然离去。
*
西边院落里,初烟絮一脸憔悴的倚在床榻上,明知道外面已经传疯了她被退婚的事,可是她还是忍不住心存侥幸的派了婢女去打听。
婢女带回来的消息,将她的痴心妄想彻底粉碎。
她一脸惨白的躺在床上,眼泪顺着眼角无声的滑落,心中的恨意像喷涌而出的泉水,淹没的她快要窒息。
在得知初幻凝竟然还敢堂而皇之的跟她住在同一个府里,她满含泪水的眸子里带着不顾一切的疯狂。
……
皇宫内,巍峨庄严的凤栖宫内一扫以往的冷清,一众妃嫔在各自侍女的拥簇下相继前来请安。
赫连景澜身着一袭明黄色宫装端庄秀雅的坐在主位上,目光扫过几位眼生的嫔妃,眉峰微蹙。
一向最擅长察言观色的德妃,见状忙眼含笑意的解释道:“皇后娘娘凤体欠安许久不理后宫之事,难免觉着有些生疏,这几位妹妹是皇上新册封的妃嫔。”
说着便一一像赫连景澜介绍了一遍,被提到的妃嫔赶忙上前行礼。
赫连景澜微微点了点头,脸上的笑不浓不淡,随口吩咐一旁的侍女赐给了这些妃嫔一些见面礼。
一时之间众妃嫔都喜笑颜开的踩着打入冷宫的淑妃奉承起赫连景澜。
对与赫连景澜重新获得盛宠,每个人的心中都有自己的一番计量,淑妃无子,即便有势力庞大的李家撑腰对有些妃子来说也够不成什么威胁,在后宫这个看不见硝烟却远比真正的战场更加残酷的地方,皇帝的恩宠固然重要,但有一子傍身终究多一道筹码。
如今的皇后娘娘就不同了,她不仅身份尊贵,还育有一子,更重要的是皇上如今的心意。
众妃嫔一番虚与委蛇之后,终于有人忍不住进入了正题,“皇后娘娘,听说皇上有意要将七皇子接回宫来,这真是可喜可贺啊。”
说话的人是敬妃,她端着一杯茶盏,看着赫连景澜,明艳动人的脸上满是真诚,“三年不见,七皇子也有十七岁了吧,犹记得他年幼时期的聪明劲儿,真真是让人想念的紧啊。”
她的话语带着几分意有所指的味道,自从太子被废以后,皇上便再也没有提过立太子之事,如今战功赫赫的三皇子荣归朝堂,皇上又有意召回七皇子,看来有些人要坐不住了。
三年前因为将军府的突然覆灭,将原本几近成定局的格局全都打乱,如今看来是到了重新洗牌的时候了。
果然,她的话音刚落,荣妃和贤妃脸色有些难看,本来太子的人选毫无疑问的是在二皇子和五皇子中选出一位的,谁知道紧要关头三皇子和七皇子回来横插一脚,三皇子虽然战功赫赫,不过却出生低贱,加之又无实权,他的威胁性基本可以排除,可是七皇子就不一样了,他幼时便极受皇上宠爱,本来有将军府做后盾,又是皇室嫡子,太子之位非他莫属,谁知道将军府一夜之间惨遭屠戮,失去后盾的他被皇帝即刻送往了无忆山学艺,然后迅速的立了长子为太子,如今想来当初皇上这么做无可厚非的是想保护他。
即便如今的皇后没有了将军府撑腰,但马上便是一年一度的四国盛宴,届时北冥国皇帝亲临天麟,皇帝如何能薄待了七皇子。
“敬妃消息果真灵通。”赫连景澜见她把事情都挑明了便也也不掩饰,一双深不见底的眸子直视着笑靥如花的敬妃,大大方方的承认了她所言不虚。
“臣妾也是今早陪皇上用膳的时候听皇上说起的,所以一早就来赶紧跑来跟娘娘道喜。”敬妃的话里满是掩饰不住的喜悦,仿佛真的很期待七皇子回宫似的。
“那本宫就谢过妹妹了。”赫连景澜地垂着眸子,抿了一口清茶,一抹苦涩在嘴里晕开,在这个皇宫里本就没有什么秘密可言,皇上既有心让众人知道,又岂是她能瞒得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