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傲霜和宋万喜早就在大殿前面的空地上恭候着了,大臣们也纷纷正襟站着。
无双下马,抱着随心背脊挺直的走了上去,完颜璃带着谦谦公子的笑容跟在身后,白墨则走在完颜璃更身后一步,几个亲卫兵走在最后面。
看到无双凯旋,众大臣纷纷伏地,高声道:“吾皇万岁!”
凤傲霜也站了起来,在原地颔首,宋万喜在看到无双手中的随心时,一怔,随即则是低下了自己的头,看不出来有什么情绪来。
“恭迎陛下。”凤傲霜双手合拢,放在额前,恭敬的说道。
“皇姐不必多礼。”无双将随心交给宋公公之后,就扶起了凤傲霜。
看到凤无双身边的完颜璃,凤傲霜有些意外的看了他两眼,最终还是什么话都没有说。倒是完颜璃那个不要脸的像是个没事人似的,坦然自若的站在凤无双的身边。
白墨和几个亲卫兵早在好几步之遥的时候就停了下来。
“朕有些乏了,想要回锦弘殿歇息。”凤无双开口,凤傲霜才看到她脸上有些倦容,不禁有些心痛。
“陛下快去歇息吧。”凤傲霜扶着凤无双有些怜惜,也不打算多问凤随心的事情了,反正白墨会说明一切的。
完颜璃不动声色的从凤傲霜的手中接过了无双,语气还算好,却没有半点恭敬的意思说道:“公主殿下,这种事情还是让……我来做吧。”
凤傲霜脸上的表情立马就凝住了,不过在看到完颜璃脸上的假笑时,心中隐隐有些不悦。
“嗯,皇姐,那朕就先回去了。”凤无双确实是想睡觉了,在马背上面坐了那么久,屁屁有些麻麻的痛。
完颜璃扶着凤无双走,脸色却不是很好,介于凤无双是真的累了,所以才没有发小牢骚来。
那个皇姐的脸色怎么看怎么不对好吗?根本就不像是一个皇姐该对皇弟有个态度,反倒像是担心恋人的样子了。
这边乱吃飞醋,那边推开锦弘殿就开始往床上跑,躺上去就闭上眼睛开始呼呼大睡了,完颜璃僵在了门口,最后还是无奈的关上了门,坐到了凤无双的身边。
某人摸到温热的肉体了,就直接抱着那人将自己的头放在了完颜璃的肚子上面,完颜璃不禁失笑,然后也脱下了鞋,上去和无双相拥而睡,闭上眼睛,薄被缓缓下落,盖在了两人身上。
片刻,帷纱也缓缓落下,遮住了床上的情景,看起来有些暧昧和迤逦。
御书房中,凤傲霜坐在藤椅上面,缓缓喝着茶,对面的白墨额头则是落下了几滴大冷汗,公主这是想干什么?
凤傲霜十指涂着红红的丹蔻,配上那一口红唇,让白墨不自觉的咽了一口水。
缓缓放下茶杯,凤傲霜找了一个最舒服的姿势卧在藤椅上面,红唇轻启:“那个婴儿是怎么回事?”
白墨低头恭敬的说道:“回长公主殿下,婴儿是陛下在被毁灭的村庄中找出来的唯一幸存者,所以陛下甚是喜欢这个婴儿。”言下之意就是,你就不要打那个婴儿的注意了。
凤傲霜轻笑,也不在意白墨的言外之意,继续说道:“陛下身边那人是谁?”
“额。”迟疑了一下,白墨还是老老实实的说道,“那人乃是南蛮的璃王,是陛下将他带回来的。”
这话一出,凤傲霜也愣住了,看来虽然无双是忘记了很多事情,但是这事却一直没忘啊。
“你给本公主说说战争时候的情况吧。”既然已经胜利了,凤傲霜也不是很上心了,随意的就问了出来。
不过在听到白墨说无双徒手将一人从脖子处分成两半之后,她就上心了,虽然以前的无双非常的凶狠和残暴,可是也不至于徒手撕人吧。
于是凤傲霜静下心来慢慢听白墨的说辞,白墨越说道最后越兴奋,几滴唾沫星子都溅在了凤傲霜所坐的藤椅上里面。
顿时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了,白墨立马低下了头去,心中忐忑不已。
“好了,你下去吧。”凤傲霜的语气中带上了嫌弃的口气。
“是,微臣告退。”白墨猫着个身子立马退下了,生怕自己走慢了一步,就被凤傲霜下令砍头去了。
白墨退下之后,凤傲霜则是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就连他自己,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走出御书房之后,凤傲霜到了司礼监,宋公公才刚刚将随心给哄睡着了。
“万喜,你觉得陛下最近怎么样?”看着熟睡的随心,凤傲霜的嘴角不自觉的带了些温暖的笑来。
“咱家觉得很好。”宋公公微声说出这话,凤傲霜听后没什么表示,只是心中已经有了主意。
听闻凤无双回来的夜司澜,心中还是有些波澜的,虽明知不该,却还是进了锦弘殿。
守在门口的侍卫并未阻拦,只因为无双早就说过,夜司澜是有特权的。
可是站在殿中,看着床上的人,夜司澜的鼻头微微发酸,不过半月而已,陛下就已经有新欢了?也罢,自己这副丑容,没有继续被折磨就已经很好了,还奢求得到什么宠爱呢,虽然自己很想,很想。
轻声走出了锦弘殿,夜司澜就像是个没事人似的,可是心口已经有个大口子了,痛,很痛。
想起第一次见到无双的时候,救了她之后,那真是一段美好的时光,可是时光能抵得过什么,自己被带到这囚笼之中,只因为长的有些神似那人,就被如此的对待,自己从头至尾,不过是一个替代品而已。
想到这里,夜司澜的心就好痛,甚至深深的怀疑,在山上的那段时间,那人并不是凤无双,只不过是自己臆想出来的一个人吧,可若真是臆想出来的,自己又怎么会在这个地方?
“主子。”看到夜司澜魂不守舍的回了院子,小年子有些焦急的问道,“你没事吧?”
“没事,我只是乏了,歇息一下就好了。”夜司澜轻声说道,笑着安慰小年子。只是眼角的愁意始终化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