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官然还没整理好思绪时,季洁,已将其带入一片树林,不去理会由自己引起的一系列风波。他人又于自己何干?
只是那张脸该换掉了吧!换掉也改变不了被追踪的气味,不过既然已经选择特意放手,季洁就接手了。
望着上官然即使身陷囹圄,却依然只沾染一点风尘的身姿,季洁叹口气,拿出所有剩下的珠子递给他,“去买些衣服和胭脂,把自己弄脏一点再去。”
“听到了吗?”季洁对上官然的走神很不爽。
“为什么是我?”上官然不去质疑季洁的吩咐,却想知道自己为什么被救,明明已经被人狠狠的抛弃,当时的绝望只有自己能懂,现在他只有她了。
季洁面对着那变得猩红的眼眸,随意地说道,“男的,而且已经死了。”
是啊,上官然已经死了,只剩下然,忠于季洁的然。想要再问些什么,却发现季洁已然安静的闭着双眼。
上官然转身离开,没发现身后的眼睛倒映着天空盈亮的色彩,他会回来的。不是自信而是必然,因为自己也懂得绝望时最后一次的温暖有多重要。不过接下去,会有人去找他的吧?他自己的祸总要自己去承担。鱼儿总是要稍微的提醒一下,曾经的钩的锋利!
不去回想过去,只在乎现在,弃我境界,只能拥有速度,而力量连最简单的都不行,刚才的惊险只有自己才懂得。要不是“他”的故意放手,走不掉吧?而这世界情况如何,还要靠所谓的上官然来说。别人不是不可以,只是抵不过那清澈的眼泪,的确,上官然能被救也是眼泪的功劳,谁说眼泪是女人的专利?
一个人时候的眼泪是不可避免的泄漏心境。邪恶也好,要找一个人,只凭眼睛里的心就够了。女人的眼泪可以让男人化为万指柔肠,而男人的眼泪可以占有一个女人的心,让人为之动容。若不是那滴不经意泄露的眼泪,她宁愿一个人往返,也不去救刻意放掉的鱼。
至于上官然,进入死狱的谁能不复杂,但死人却是最能洞察人性的,因为有教训不是吗?这样就不会被世俗的争斗蒙蔽双眼,因为他会用心去看,而不是简单的言词来决定。
他想要的不过是报仇,眼睛已经泄漏一切,又怎能继续?唉,如果伺候好的话,就替他杀几个人吧!有人说折磨人最好的方法是折磨他们的心,可偏偏自己就讨厌过程,不想解释,不想过程,要么就杀,要么就活,自己的无所谓才让人怨恨吧?谁又能全心全意去相信另一个人?
烈,他有过吗?他应该全心全意的相信过我吧。逆天七重诀因为有他才达到诛仙境界,而今,又要谁的护体,才能炼成?烈,他最后怎样了,始终接不通的联系,现在还可以吗?那个如火的少年给的阳光似乎还在,只是后来呢?
“嗯,洁,给。”上官然拖着身子,暗红的血迹是挣扎过的痕迹,不错嘛,还活着,没被通缉吗?既然能活着,就有自保能力了。也是,一次次的放过,才是渔者的目的,直到鱼儿的崩溃,才是最后的胜利!
医术不错,但让自己受伤就是一种失败,而就算失败也不该把伤露给我看,因为那是代表着他有所求。但季洁仍压抑着自己不去问他是怎么治疗的,过多的话只会自己泄底,医术他有就可以了。
“洗澡,半时辰后,集合。”留下一半的衣服,季洁不问一切转身离开,是因为信任,信任她不会不在乎他,不过她又为何要在乎?在乎一个死人?相信一个死人?
但不知他会不会辜负这一份信任。这可怜的信任!
上官然冷然望着季洁的背影,她不在乎吗?自己又算什么,真的仅仅是把我当死人吗?刚才的遇险为何你全都不问,我受的伤你全不关心,我遇的险又算什么?上官然哀怨却又只能服从的走向旁边的小溪。
季洁看了一眼上官然黯然离开的背影,他还是辜负了自己的信任,不是吗?罢了。就当养一个衷心的仆人吧,免得自己多想,有些话,还是想要听别人亲口说出才能相信吗?
半时辰后,再见上官然时,他已白衣翩翩,俊美的容貌是当初不凡的证据,由内而外发出的洁白光芒,是悬壶济世的恩泽,只是不该有那样的眼神,绵长而忧远。
迷失在季洁曼丽的身姿,耀眼的轮廓,上官然刚才的埋怨早已消失无踪,乳白色的光辉比自己有过之而无不及,只一眼就让人迷失心门。
季洁看着上官然变化的表情,果然,还是太年轻了。美色诱惑,也能投降,那当初的坚持又有何意义?
正了正色,季洁清嗓子说道,“问什么,回答什么,不准问为什么?”
“好。”上官然听着那余音不觉一惊回魂。
“这是哪里?有什么?”
“这里是天妖之国,当然有妖。而天妖之国分成月(夜),季,蔷(将),薇(魏),茉(莫)莉(厉),百(白)合(何)八大家,月家为大,季家次之。”即使不解也不能问为什么?!
“什么是妖?”季洁按捺住心中的疑惑,逆天七重诀不知抵得上妖吗?
“妖,分为兽妖,人妖,天妖,及神妖,仙妖,超神妖.每一妖再分为九个阶段。”
“人妖是人吗?”糟了,二对一甚至有可能多对一,季洁皱眉问道。
洁,她刚才的皱眉是为何?真想知道她是因为什么而动容!可是解释还是要继续,洁,是不会理会这种小心思的吧!
“当然不是,妖是由人的精神力幻化而成,根据不同的等级进行划分。当然,帝都也有少部分的妖是由兽进化而来的,以不同种类跟主人的契合度来共同进化。”
“帝都?炼化精神力?哪种程度才能不败?”
季洁的迫切让上官然措手不及,一连串的问题愈发的不解,愈发的混乱,连他都快迷糊了。“帝都离这里大约5000公里,中间隔着乱妖山脉,一般是乘坐独翼妖过来的。至于妖兽,只要是兽阶七段就可以幻化。帝都是高手的存在,每一步都存在精神压迫,没有达到天妖,一般人不去的。炼化精神力要从小开始,有家族进行专业培养,难道你没有吗?
至于要不败的话,打败暗夜估计就可以了,不过谁也不知道他在哪,只知道十年前他已经到了仙妖五段,要知道每一段差距可不是那么一点点。我只知道那些,毕竟我被关三年了。”上官然神色愈转悲伤,三年前?他想要告诉季洁,她会分担吗?
“家族培养吗?还有别的吗?”季洁努力抚平不安,只要努力就好,也许一切都还来的及,勤能补拙,事在人为。上官然的悲伤只能暂时的视而不见,连悲伤的时间都没有了,还要顾及别人吗?
“也有书院和个人的。不过个人的要有机缘,千年难得一遇的机缘。至于书院的要八大家族的推荐名额才能进,也有通过测试的,不过要十岁以下才行。”上官然想问那些的为什么也只能胎死腹中,为什么什么都不懂,还敢救人?死狱里面的精神压迫,可不是一般的强大呢?我也有一丁点重要吧,回答你的问题的重要性,不过可笑,上官然证明重要性居然在这里。
季洁不想再继续看上官然变幻的神色,“先休息吧!”说完,便消失在原地,剩下上官然回忆伤痛。
季洁的离开不是累,而是惊呃,或许她还是不够强大,可她终究只是个女的,谁有能够了解,每逢深夜那种无声的呐喊,到最后只能演变成坚强的后盾,没有人来分担,而最后,季洁学会了一个人过活。而在这异世,她还要继续那种日子,是苦还是累,都只能自己知道,因为一旦说出口,就是弱点,暴露了弱点,就不能安逸,被迫被欺压,而她只想平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