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洛凤川手掌平伸,五指并拢,口中喃喃吟唱,接着便有一团奇异的光束出现在她手中,并且随着她念动口诀的速度加快而光芒越盛,直至最后她手指微弯平伸,平伸微弯,做出召唤状,在场的人才恍然大悟,她这是要召唤那把断水剑了。
受到洛凤川的召唤,那紫金色的剑身开始释放出琉璃般璀璨的夺目光华,不再如之前那般死寂,而是整把剑都焕发出生命的光彩。宝剑腾空而起带着一层充满灵性的光华,随着那召唤的动作上下翻飞,围着拍卖会的会场一圈一圈不厌其烦地飞舞,划出一道又一道完美的圆弧。
“我早就说过这把剑是我的,现在谁还有疑意?”洛凤川的视线冷冷地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最后毫无疑问的定格在了罗家三口身上。她的声音坚定而凛冽,不容许有任何反驳。而那断水剑飞行的动作也随着她视线的固定而静静地悬在空中,就仿佛一个随时听候差遣的奴仆,那般乖巧。
“你……”罗家三口根本就没想到那身着黑色斗篷的女人竟然能够如此淳熟地使用断水剑,皆露出惊讶与不解的神情来。他们不明白,为什么需要特殊口诀才能催动的断水剑此刻竟会听命于一个毫不相干的人来。
“哼!”洛凤川冷哼一声,不知从何处吹来一缕微风,轻轻拂动着她黑色斗篷的一角,飘飘摇摇间牵扯出些许潇洒的弧度。唇角高傲地弯起一抹冰寒的弧度,只听“嗖”的一声,那断水剑仿佛早已与她心灵相通般,不用召唤便以一种可怕的速度直直地向正前方的龙沁刺去。
“啊!”龙沁惨叫一声,慌乱间紧紧地闭上了双眼,身体是止不住地颤抖。她从未有过如这一刻的恐慌,那剑身所散发出的强烈的杀气狠狠地冲击着她心灵深处对于死亡最原始的惧怕。她也从未有过如这一刻这般,觉得生命竟是如此的脆弱,自己的生死存亡皆存在于别人的一念之间。
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般,所有人都紧张地盯着那一人一剑,连大气都不敢轻喘一声,生怕不经意间流露出的一个细微轻小的动作便会惹怒那剑灵大人,从而造成一个无法挽回的结果。
等了好久也没体会到预想中利剑刺破肉体的疼痛之感,龙沁这才鼓足了勇气,小心翼翼地睁开双眼。而这一望,却是浑身再无半点力气支撑,直直地跌坐在地上。
因为她睁眼的瞬间恰好看到那剑尖直指自己的眉心,那种与自己接近的距离,她甚至都能感受的剑体触碰眉心而产生的冰凉触感,只要这剑再稍微深入哪怕一点点,她这条小命便会不复存在。那御剑之人的强大,以及她对剑身速度把握、控制的精准程度可想而知。
轻吐出一口郁结在胸口的浊气,龙沁明白,她这是有意放过自己吧。
“多谢少夫人饶过我内人性命。”罗伦是何等的奸诈与世故,一看此情景心中即刻了然。她如此大的动作却不杀龙沁,看来只是想给她一个教训罢了。而这黑斗篷下的女人也绝非他们能够惹得起,因此还是赶紧早早收场,不要将事情闹得更大才好。
“罗王爷知道就好。”洛凤川一边十分悠闲地将断水剑召回手中,一边不紧不慢地开口道:“还是赶紧把尊夫人带回去好好管教管教吧。”初试身手,她的感觉貌似还不错。
“谢少夫人高抬贵手。今日多有得罪,告辞!”罗伦又对着洛凤川恭敬地施了一礼,这才转身去扶瘫软在地的龙沁。
对于这种突如其来的转变,最难接受的当属罗依萱了。她还没从花千城那突如其来的隔空一掌中反应过来,便又接着目睹了自己一直依凭并且引以为傲的母亲被人当众剑下侮辱的场景,这对一直以来自诩为高人一等的她来说无疑是一场晴天霹雳。
今日的种种,对于她来说就像是一场从天堂摔到地狱的噩梦。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此时却能够完好无损的站在她面前,一脸坦然的享受着她那高高在上的父亲对于母亲不杀之恩的感激。罗依萱此时的气愤与恨怒真可谓是达到了一个巅峰。没错,是恨,她恨极了那个黑色斗篷下的女人。
可是,一想到刚刚那女人的身手她便胆怯了,就算是十个她也没有那能力跟她抗衡呀!不,不对,也不能全怪她,都怪洛凤川。她都是因为洛凤川那个废物才和他们抢夺这把断水剑的。如果洛凤川那个小贱人没把这把剑送给她的话,压根就不会出现今天这种场面。
都是洛凤川,都是洛凤川那个贱人惹得祸。她就等着吧,她不会让她好过的。就算是她死了,她也要把她从坟墓里挖出来鞭尸。
洛凤川,你个小贱人,你就等着吧,今日之仇,我罗依萱定会找你讨回来。罗依萱在脑中飞速盘算着,却被罗伦硬拉着离开了。
洛凤川自是没有放过罗依萱的任何一个神情,毕竟她可是很想知道身为自己“亲亲”表姐的她对于此事会有什么看法呢。
看到她先是一脸怨毒地望着自己,恨不能将自己拆骨扒皮,接着却又突然开始躲躲闪闪起来,再接着思绪好像又转到了别处,最后面上又涌起了一股狠厉,洛凤川不禁笑了。
她自是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弱者总是这样,每当遇到一个比自己强大的无法抗衡的敌人时,便会暗示自己将仇恨转移到稍微弱势或者无限弱势的地方。而一直以来存在她心中的废物洛凤川无疑会成为她日后报复的对象。
望着罗伦扶着龙沁,抓着罗依萱灰溜溜离场的背影,洛凤川的嘴角不禁升起一抹玩味的笑意。罗依萱,我可是很期待你的报复手段呢,你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了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