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璂并没有回答夏天的话,冷冷的看了夏天一眼,看得夏天心里毛毛的,难道他是以为夏天是想借他上位所以才这么问的吗。
“皇宫里应该有很多值钱的东西吧,你,空着手来的?”夏天又满满心思的打量着永璂。
永璂仍然没有回答夏天的问题,或许有他自己需要思考的东西,又或许根本不屑夏天的问题。
“穿成这样,方便吗?”夏天撩了一下永璂的长袍下摆。
“衣服也要换吗?”虽然说是要改变一些自己的行为习惯,但永璂仍似乎有些觉得这样做违背了大清的例律。
“就从换衣服开始。”夏天双手抱着胳膊还一边摸索着下巴,像是在下命令似的。
“等等,为什么你没有大辫子。”顺势夏天摸了摸永璂的后脑勺。
他的大辫子呢,民国孙中山时代才规定必须剪去辫子而已,放在乾隆年间,不是该被砍头的吗。何况他还是皇室成员,做出这种为逆天子大逆不道的行为,唉,难怪在皇宫里处处不讨人喜欢。不管了,正好省去我一笔理发费用呢。
夏天表面上这么想,却真的很难说服自己。是不是太多对永璂说法不利的证据了,身份证,还有那块手表,又那么巧出现在古装片场,都说明不了什么吗?绝对,这绝对不是一次单纯的穿越。所以,是这个男人在说谎吗,可是他为什么要说这种很儿科又低级的谎言呢。难道,难道……他其实是个微服私访的作家?不是也有些作家为了提取真实的素材伪装身份瞒天过海做着违背职业道德的事吗。所以说,我只是他笔下的替身鬼吗,夏天一想到这些,血压蹭蹭上去了。
可是倘若这穿越是真的怎么办,会是真的吗?如果穿越成立的话,那么一定会有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在不同的时空里出现过,真的叫永璂的男人和身份证上的那个叫闵明的男人。可是现在……如果两个不同时空的人突然出现在同一个时空里,能说明什么呢,有人已经死了吗,那是谁?身份证上那个叫权闵明的男人吗还是古代叫永璂的那个男人,当然那个叫永璂的男人肯定不可能还活着。所以说,其实站在我面前的这个男人就是身份证上的那个男人吗,因为出了什么事故所以暂时失去了记忆,然后移植了别人的记忆?唉,真是够狗血的,还敢比这些再狗血的吗。
“姑娘……夏天。”永璂一想到夏天让他不要再喊她姑娘,便又生硬的改口。
“衣服一定要换吗?”看得出永璂有不是很情愿的意思。
“所以呢?擅自主张跑到这里来然后要继续穿着这身衣服吗?”
所以说,给永璂改头换面已经成了当务之急,反正mimi不也是给了自己一笔费用吗,又不会从自己身上掉肉。夏天打量了永璂一下,就这样出去买衣服的话,回头率一定很高,明天上了头版头条都说不定。
“喏,先穿上我的衣服吧,呆会带你去买衣服,反正都是从你的买马费用里面扣。”后半句夏天明显有意识的放低了声调。
夏天挑了几件永璂还能凑合着穿出去的衣服,一件吊带一件衬衫,一件运动裤,因为鞋子穿不上,只好配了一双勉强够穿的人字拖。夏天一边帮忙永璂穿上衣服,一面早已偷偷笑翻了心怀,而永璂还不知所以的因为不舒服东拽一下西扯一下。
“嗯,等等,你是不是还是觉得穿裙子比较自在方便一下。”只要有第三者在场,他一定都会看的出夏天的恶作剧马上就要上演了,夏天充满力量的跑进自己的房间然后毫不吝啬的将自己的衣服一件一件全都抱了出来展示在永璂的面前,只可惜不知情的永璂果真认真严肃的一件一件在挑着以为真为他准备的衣服,照着夏天的指示完全没有半点不服从之意。
永璂依旧穿的完全不舒服,而夏天却拿着手机在旁边不停地狂拍,就这样一面在不时笑得人仰马翻的夏天的阴谋下,永璂一件一件试完了夏天所有的衣服。
“老板,麻烦把那身衣服拿下来给我试一下,谢谢。”在嘈杂的市场,夏天先把衣服贴在永璂身上比划了一下。
“你进去试试吧。”夏天终于肯带永璂出来买衣服了。
“切,挺合身的嘛。”夏天围着永璂转了两圈。
“老板,这件衣服多少钱啊?”
“180。”
“那么贵,50。”
“你到对面买去吧还是,50块钱,就是80我也进不来啊。”
“老板,以前我也是卖衣服的,这种衣服进价顶多也就3、40,你就少赚点嘛。”
“小姑娘,看你这样子,嘴巴肯定厉害,这样吧,你再加20块钱,70块钱,做生意原本就是赚钱,你不让我们挣钱,我们还做什么生意啊。”
“老板,你今天就当行善了,多做做别人的生意,给我们低点好了。”为了20块钱,夏天仍旧不依不挠。
“小姑娘,讲价这么厉害的估计也就你这人了,这么吧,就冲你诚心想买的样子,我最多再让你十块钱,60,你要是还是觉得贵的话,你这生意我只好不做了。”
“50,老板,50块钱就卖给我们吧,我下次一定会再来的,也会带其他人来。”
“行了,你这生意我不做了,你脱下来吧。”老板一面说一面去脱永璂正穿在身上的衣服。
“诶,老板,55,55。”夏天做最后一搏,伸出两只手掌来,做出55状。
“小姑娘,真服了你了,给男朋友买衣服还这么抠门,55就55,不过下次你还是别来了,真怕了你了。”
“谢谢,谢谢老板,祝你生意一定会大吉的。”夏天赶紧奉承。
逛了一下午,准确说经过一下午的舌战,夏天终于替永璂买好了衣服。
夏天对自己的战斗成果很是满意,虚荣心迫使她想要在永璂面前炫耀一番。
“唉,要教的东西还真多。”
夏天连走路都飘现在。
“喂,当我是空气吗?”飘在天上的夏天被永璂的无视突然吹落在了地上。
永璂仍然没有理夏天,不知道在想什么还是对夏天不满,他听见夏天的发泄后,转过头看了夏天一眼,然后将手中的衣服往地上一扔。夏天看出来,永璂生气了,但是好好的为什么就生气了呢,是因为自己老嫌弃他什么都不会吗,伤到他的自尊了吗?
男人都是这样吗,用不理人来维护自己的尊严,再说了自己真的不可原谅了吗?脾气也不是盖的的夏天,倔劲一上来,也决定不理永璂了。她提起永璂扔在地上的东西故意走得横横得,然后超过永璂,也不理会他。永璂看见夏天从自己身边过去,原本想一拂袖子,以示自己不在乎,可谁知他的衣服并没有来了可拂的袖子,这让永璂突然不由落寞了起来。大包小包的夏天终于挤上了公车,她还看得见远处似乎正悠哉悠哉的永璂,这让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决定一定不会先向永璂低头。
车上,夏天的左侧是一对母女俩也可能是婆媳俩关系的人,年纪轻的那个人挺着大肚子,年纪大的那个人手中拿着扇子不停给孕妇扇扇子,这让夏天感到羡慕。坐在夏天前面的是一对小女孩和小男孩,大概七八岁的样子,只见小女孩手里拿着一只兔子玩具。
“如果有一天我到月球上去了,我一定会派玉兔来接你的。”夏天听见那个小男孩对小女孩说。
“你为什么要到月球上去?”小女孩问小男孩。
“因为我得了白血病,妈妈说以后我会办到月球上去住,然后就可以天天看见你了,可是我还是不想离开你。”夏天又听见小男孩和小女孩说的话,而这一次好像车厢里的人们都听见了,可是小女孩似乎并不知道什么事白血病,也不懂男孩子的话是什么意思。
“那兔兔一定要很可爱才行哦。”小女孩说着一边玩弄着手中的兔子玩具。
“你要记得那只兔兔是我变得哦。”小男孩也伸出手摸了摸小女孩手中兔子的耳朵。
“嗯。”小女孩说着亲了一下玩具兔子。
“父母一定会变成其他的样子继续守护在你的身旁。”夏天突然又想起闹上在公车上那位大妈对自己说的话。
“师傅,请等一下。”这时停站的车子刚又准备启动。
“下车提前做好准备不知道啊,第一次坐公交车啊。”夏天早已蹿下了车,司机师傅还在骂骂咧咧。
拼命想要下车的夏天使劲往回跑,只有两站的距离,可是夏天却觉得自己跑了很久很久。有一种液体像风一样从夏天的脸颊滑落,当她终于看见永璂就那么站在站台那里时,不由松了一口气。夏天慢慢放满了脚步,悄悄或者静静的看着永璂,她发现永璂脸上放满了对周围一切不安的神情,这里的一切对于他来说都是陌生的,而这种陌生使他心里产生一种不安。夏天的胸口突然像是被蜜蜂叮了一口,若隐若现的痛感让她不由自主流露出关心状。永璂目不转睛得盯着夏天,像是好久不见一般,夏天也像充满了想念一般冲着永璂笑了笑。
“你怎么可以和那些不认识的男人大声地说话?”当夏天终于靠近永璂时,永璂突然大声询问道夏天,完全不顾周围侧视的人群。
原本还想着“夏天,温柔吧,对这个男人温柔吧。”的夏天被永璂突然大声的询问吓了一跳,本性随之暴露出来。
“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的陌生,所有,所有,还有那些和你大声说话的人都让我惶恐。”永璂的声音越来越像是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他的手又在不断地乱比划着,觉得大丈夫本不该如此得在女人面前说出“惶恐”二字。
“如果,如果我不在的时候他们欺负你怎么办?”原本该像个男人一样说出口的话,永璂却像是在向心爱的女人表白一样充满着羞赧,还有一丝对夏天的妥协。
原本想要训斥永璂一翻的夏天内心突然混乱了,当初她义不容许永璂留在自己身边的决心更加破碎,她不清楚自己现在到底该怎么做,眼前这个男人难以让她继续思考下去,直到她发现周围聚满了对他们指指点点的观众。
“那个,那个,他是古装演员,正在对台词呢,呵呵呵,请大家多多关照哈。”夏天尴尬的冲着观众打招呼。
“咱们回去再对吧,呵呵呵呵。”夏天拉了拉永璂的衣角,勉强挤出一丝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