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苍铎见势不妙,急忙大力咳嗽几声,提醒那边的几人莫要松懈了心神,就算今日是他的大寿,旁人顾忌着不敢出手动刀子,可神侍院地位身份特殊,若真动起手来,他也没办法阻止。
仅这几声咳嗽,沈行风就对蓝苍铎有了新看法,这老头表面上不敢和神侍院冲撞,心底里还是向着自己的子孙啊,虽然不能明着帮蓝鸿逸,可在中间斡旋一下的心思还是有的。
席间众人都不是傻子,听闻蓝家主故意加重语调的提示,都按捺下几分蠢蠢欲动的杀机。
“哼!”神侍院其中一位福态的长老目光如剑,沉声哼了一哼,他旁边另一位形若枯槁的长老猛地站了起来,一句废话也不愿多说,抽出袖中短剑便飞身掠了出来,一道金芒冲天而起,金色的光团瞬间便包裹住剑身,犹以剑尖处为甚,整个人如离弦的箭矢激射而至。
金系!
强大的爆发力!致命一击!
要问所有五行功法中什么系最难修炼,首当其冲便是金系,越有难度功法武技的威力就越强悍,金系功法武技第一击绝对是致命的,就算挡过去还有寸劲叠加,每多给金系高手一次攻击的机会便会给自己增加一分殒命的危险,一击加一击,招式余力加基础伤害,想在金系高手下活命的机会微乎其微。
“主人,这人仅是新晋第八重。”天璇看了一眼,小声对沈行风道。
点点头,沈行风心中有了底,说时迟那时快,未及两息,短剑已刺到蓝鸿逸身前,蓝瑟动作最快,紧张地冲到前面,打算为自家公子牺牲,这一个动作直接让沈行风记起在蓝家别院时,蓝瑟和蓝鸿逸被神侍卫队双双刺伤的一幕,蓝鸿逸不能轻易出手,这个念头顿时浮现脑海,眸光一紧,她抬起了手来。
“长老太心急了吧,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么?”
森冷的话语甫起,炽烈酷热的气息便蓦地升腾起来,众人心跳如擂目光汇聚一点的凝视下,两根纤长的手指从一旁伸了出来,就那么轻轻地一夹,堪堪架住气势如虹的短剑。
“呲。”火熔金属的声音从那两指间倏然冒了出来。
所有人下巴“哐当”掉在地上,使劲眨巴眨巴眼睛,眼睁睁地看着那柄短剑在袅袅白烟中寸寸融化,成为了水汽,这……九影公子会武技?还修为不低?
“火系?你和离火国云家什么关系?”枯槁长老赶紧撤手,抛开手中半截剑柄,身子凌空半旋,站定脚步,倒垂的三角眼冷冷地盯着沈行风,凶光毕露。
“什么云家?会火系功法就要和云家有关系吗?长老可别说自己孤陋寡闻见识浅薄啊。”沈行风甩了甩手,尽管夹住了那柄短剑,可实力差距还是令的她手指皮肉破开,伤及见骨,忍着痛快速地回了一句,及时阻止了众人打算转向云慕的目光。
云慕张了张嘴,“小心”两个字在口中打了个旋又咽了回去。
推开面前的蓝瑟,蓝鸿逸站到沈行风身前,心疼地执起她的手,好看的眸中溢满痛惜,静静地扯掉衣袖的一圈替她细心地包扎好,还不忘轻轻地吹口气替她象征性地止痛,做完这些他才单手捧着沈行风受伤的手,转向那名二话不说就伤人的长老。
“如果没记错,你是秦长老吧,三年前血祭时曾有过一面之缘。”弯了弯眸子,蓝鸿逸温和地笑了笑。
“哼!是又如何?”枯槁长老高高扬起下巴,用睥睨的眼光不屑地瞥了他一眼。
“嗯。”点头表示明白了,蓝鸿逸继续笑道:“秦长老好走,本公子会记得你的死祭。”
“你说什……”猛一瞪眼,秦长老怒发冲冠,只是这句话开了头却没了尾音!
电光石火间,一只手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前迅疾探出,五指成爪,自一片青色光雾中张开了嗜血的狼口,狠狠地吻上秦长老的喉咙,瞬间收紧,只听得“喀”一声脆响,秦长老再也不能哼哼,脖子一歪,死不瞑目。
“木系?”
“蓝家的枯木擒拿手!”
“蓝鸿逸不是废物?”
“秒杀第八重的秦长老,他的修为有多高?”
“哗。”议论声轰然大作,四座皆惊,主席上的大宗家大势力都骇然地站了起来,耳中被嗡嗡的声音震得差点失聪,蓝苍铎嘴唇抖了抖,眸光连连闪烁,在座恐怕只有他看透了这小兔崽子的修为!
其实不然,天璇已经凑近沈行风耳边低道:“主人,第十重。”
什么?
沈行风也惊了一跳,眉毛高高扬起,不敢置信地看着身边还拉着她一只手的蓝鸿逸,藏的够深啊,这家伙绝对不简单。
惊讶他的修为之时,沈行风亦怀疑地撇了撇嘴,他什么时候能将风系和木系分开施展的?难道上次是骗她的不成?
“我是在协助你冲破壁障晋阶第七重后的那几天悟透的,分流,既然能助你,为什么我不能自己助自己一把?”蓝鸿逸又猜到了她心中所想,回眸解释道。
沈行风挑了挑眉,往他的脑袋顶上看了一眼,天资不错啊,聪明绝顶啊,竟比她提前一步悟透这个道理,本来还想再见到他时提醒与他呢,看来不必了,同时,她心中亦是凛然,暗暗督促自己需要再努力一把了。
“你也够聪明的,火系,出乎意料呢。”蓝鸿逸眯着笑眼成月牙状,口中虽赞,捧着她手的掌心却微微收紧,心疼她为他伤了自己,一个秦长老的命不够他平复胸中的痛楚和怒气,今日他来到这里大庭广众下出手,便是要一改往日形象,展露傲人实力,以备给她一份助力。
在她初显对神侍院的不满时,他就知道她的剑尖指向了哪,曾戏言要她为他做事,实则不然,既知她身怀元空飞星和禁忌功法,当然认定了自己六年来血祭心之所属,早就打算在蓝家主寿宴上放出一身异彩,为得便是成为她出剑后的盾牌,保护她。
这家伙属蛔虫的吗?沈行风无语地翻了翻眼睛,难道自己的心思会写在脸上让人一眼就看透吗?怎么想什么都被他捕捉的到?
这一次不等蓝鸿逸去猜,座上的那名福态长老暴吼了一声:“蓝鸿逸,你敢杀我神侍院长老,老夫要你命丧当场!”
凛凛甩起衣袖,身后的神侍卫队瞬间兵刃出鞘,将蓝鸿逸一行几人牢牢围住。
“吴长老别这么生气,众人的眼睛是雪亮的,明明是秦长老想杀我的好不好?本公子这是自保啊。”蓝鸿逸不愠不火地说道,完全不把这些怒气冲冲的神侍卫队当回事。
“自保?你还真敢说!你六年血祭不死,触犯天颜降怒我国,神兽受伤,举国皆知,而本次监督血祭的神侍卫队无故失踪,今日见你出手,想必是被你杀了吧?你一连杀我神侍院中人,天不饶你!”吴长老大义凛然,一派代天行事的嘴脸怒指蓝鸿逸诸多罪名,几句话就撩拨起众人心中愤慨。
气氛再度高涨,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