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心底一惊,仿佛是意识到了什么。
没有任何的来由,庄梦的腿一软。
整个人趴在慕言的身上。
看着司徒圣,脸上勉强抹上一丝微笑,小声地说了一句,“圣,你什么时候来的?”
“很早之前,你们说的,我都听到了。”司徒圣的声线,很温柔,他把庄梦拽了起来,眼底流淌着一抹的温柔。
然而,这样的温柔,却人庄梦心底颤抖得要命。
司徒圣温柔地拨开庄梦那散乱的头发,把它轻轻地挂在她的耳边,此时他能清楚地看到她眼里的惊慌。
他的手指,还是一直以来的温暖,是那么的柔情。
但是,越是温柔越是让庄梦感到害怕。
巨大的恐慌像一张很大的网,笼罩着她,几乎崩溃,她的眼泪再也忍不住掉了下来。
“圣,对不起……”
司徒圣蹙眉,不在存在恻隐之心,眼底带着浓浓的杀气。
“我不要听这些,我要听原因,告诉我,庄梦,你到底想让我拿你怎么办?”
“你们还要骗我,骗到什么时候?”
司徒圣一字一顿地说着。
语气很平静,眼神也很平静。
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们。
深邃的眼底,让人捉摸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
“梦,你明明知道我对你的感情,可是你为什么要对温桑桑出手。”
庄梦低下头,整个人彻底跌落在地上,眼泪噼里啪啦地掉了下来,咬紧嘴唇,她颤抖声音,“司徒圣,这还不是我爱你么!”
她说的就是这么的一句话,把一切都推得干干净净。
“别为自己肮脏的手段找借口,我不屑,我只想要知道真正的原因!”司徒圣专注地盯着庄梦,不依不挠地问。
可庄梦却是摇摇头,双手攥得紧紧的,死活就是不肯说话。
然而司徒圣却是蹲了下来,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告诉我原因,别再挑战我的耐性。”
在他掐住庄梦脖子的那一刻,慕言扑了上来,语气有点急,“圣,放开她。”
“慕言,你又有什么立场叫我放手,如果不是你,她能这样么?”
“温桑桑会死么?”
“我妈妈她会生气么,会毫不犹豫地离开我,毫不犹豫地想和我脱离母子关系?”
男子的声调,虽然平静而单调,但是仔细地听,能听得出它的颤抖。
“圣,这都不是梦的错,那是……”慕言连忙为庄梦解释,紧紧地握住庄梦的手。
“哼,你们还想把错归到谁的身上,别忘了,温桑桑已经死了,你们想说什么就是什么,死无对证。”
司徒圣曾经多么的庆幸自己能拥有他们,爱情,友情。
然而在这些面具之下,它们是多么的肮脏。
面具被揭开之后,他整个人都无法接受。
“那都是因为梦爱你,你没有给她做够的安全感,所以……”
慕言试图解释。
然而司徒圣却没有他任何的机会,反而打断了他的话,径自地问道,“那温桑桑和她那未出世的孩子就活该要去死,你们两个谁去陪她们?”
慕言的脸色苍白,他不知道温桑桑有了身孕,他轻轻地眼睛。
半响,才幽幽地开口,“圣,如果你一定要有一个人负责,那我把我的命给你。”
司徒圣看到慕言的动作,脸色更加的难看。
额头上的青筋暴起,眼神浮现了多种的情绪。
愤怒。
冷漠。
失望。
凉薄。
仿佛是想四川脸谱一般,变幻着。
最终却是绝望地望着被慕言紧紧用在怀里的庄梦。
他整个人都低沉地笑了笑,这样的笑,却是给人有一种惊悚的感觉。
他的声音,带着点点的低沉,轻声地开了口,“你要为她去死?”
“但是,温桑桑肚子里的孩子,谁来负责?”
慕言听到司徒圣的话,意识到他之前怒极反笑的恐怖。
连忙解释道,“圣,你听我说,这些都不关梦的事,这两年的一切……。”
“呵呵,是吗,这两年的一切,都是在你们的严密计划之中?”司徒圣出声阻止了慕言的声音。
一切都太晚了。
现在解释不会感觉迟了吗?
狂傲如他,却被自己的兄弟,自己最爱的女人,骗了。
骗得团团转。
他们只在一旁看着他的好戏。
让他感觉到自己就是一个猴子,活该被人耍。
司徒圣蹲在庄梦的旁边,双手抚摸着她的脸,动作是那么的温柔,就连眼神都是柔情似水。
可是这一次,却是最后的一次。
看着庄梦的脸,她看上去比温桑桑还要柔弱,那神情比温桑桑还要楚楚可怜,可是心肠却是那么的……
歹毒!
印象中的温桑桑,无论他怎么对她都是默默承受的。
她从来没有吵过,闹过。
甚至庄梦回来的时候,她都没有和他闹。
曾经这么美好的女子,他怎么就这样对她。
不停地质疑她。
不停地打她,虐她。
可是,为什么她从来不为自己解释过。
回头想来,他发觉自己真的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
越是想到庄梦的所作所为,司徒圣心里就愈发的愧疚。
愈是愧疚,心里便越是想念温桑桑。
对于司徒圣的温柔,庄梦却丝毫没有感觉到窝心,和温暖。
反而让她感觉到一丝颤抖,他的指尖滑过她的脸时,带着一丝的冰冷。
他的声音温柔中带着一丝冷冽,一字一顿地对着庄梦说,“你到底,还有多少的秘密,是我不知道的?”
“庄梦,其实我觉得,我一直以来都爱错了人,我爱的庄梦却不是这样,她很温柔,很善良,从来就没有想要害别人的心。”
“你知道么,当知道你面具底下的面目的时候,我是多么的伤心。”
“我后悔当初认识你!”
“后悔让你走进我的心!”
此刻,庄梦能感觉到司徒圣浑身散发出的杀气,她颤抖着退到慕言的身边。
她顿时明白了,这一次,爱她,宠她的男人真的生气了,气她自始至终都骗着她。
她知道司徒圣,这个人生气的时候,发疯的时候,都没有任何的道德底线。
一直在她身旁的慕言也感受到了司徒圣的杀气,那一刻,他也全身冒了冷汗。
这一次,他和庄梦真的触及了他的底线。
司徒圣说过,他最讨厌被人玩弄于鼓掌之间。
而庄梦似乎还在试图要软化司徒圣的态度,她拉着司徒圣的手,带着几近于哀求的语气,“圣,不是的,你听我解释,从头到尾解释给你听,好不好,圣,真的对不起。”
然而,她的手,却被司徒圣毫不犹豫狠狠地甩开。
她整个人连带着司徒圣的力道,狠狠地撞上旁边的椅子。
后脑勺撞得隐隐作痛。
只有慕言怜惜地把她护在怀里。
司徒圣看见这一副情景,整个退开了几步,脸色暗黑暗黑的。
犹如地狱归来的修罗。
他高居临下地看着拥抱在一起的两人,他低低地笑着。
“你们不是我所认识的庄梦和慕言。”
“这一切都是假的。”
这样的司徒圣似乎是在生气,又似乎在悲愤。
“哈哈,是你们毁了我的梦和兄弟,我的梦不是这样的,还有我的兄弟似乎也不是这样的。你们毁了他们,既然是这样,也没有必要活在这个世界上了!”
还没有等到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他迅速地从怀里掏出一把手枪。
脸上平静如波,没有丝毫的情绪。
修长的手指,紧紧与手枪缠绕着。
检查,调试,拉开保险。
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
几近完美。
而慕言看到他的动作,紧紧地围着庄梦。
就像老母鸡护着小鸡一样。
生怕自己一不留神。
怀里的小鸡就会被老鹰抓走。
司徒圣俯下身子,微笑地对着,“感谢多年以来,你们为我编织的美梦,如今,梦醒了,你们是不是也应该随着梦而去?”
“从你们欺骗我的那一刻开始,你们就该想到,欺骗我的人,后路只有一条,那就是死……”
司徒圣紧紧地握着手中的枪。
冰冷刺骨的枪。
七年来,庄梦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奢血的司徒圣。
一瞬间,她彻底吓得全身都不敢动。
而慕言从小就跟在司徒圣的身边,虽然他见多了这种表情,可是如今他却是拿着枪对着他,他不禁有些心惊。
但是,他还是紧紧地护着庄梦,他镇静地看着眼前冷酷如冰地男人,“圣,求你放过梦,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的纵容,梦也不会走到这一步。”
司徒圣听到慕言的话,笑得更加阴沉,“言,你觉得现在的你,还有什么资本和我谈条件,你和她根本就是一豹之貉。”
“而我现在凭什么来信你?”
“这也许又是另外一个骗局……为了日后不再有人因你们而受到伤害……”
“唯一的办法,便是把你们驱逐出境……”
“你们知道吗,当我听到这一切的时候,我的心,真的好痛,好痛。”
一个十几年的兄弟,一个七年的恋人。
都合伙欺骗着他,合伙陷害他的女人。
让他情何以堪。
他又怎可容忍他们继续下去。
步步逼近他们,黑洞洞的手枪,毫不留情地指着他们的头颅。
随着司徒圣的逼近,慕言带着庄梦向后猛退。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司徒圣。
现在的他,生气起来,真的很恐怖,很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