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曼舞一脸惊慌失措,但在别人眼中恐怕就是被凤长歌这个野蛮人吓得!
凤长歌却不在乎别人的指指点点,忽然她笑容一变,指着京官鼻子,声色俱厉。
“大老爷听见了吧,我家表姐说是她看错了,这么说来,我与杀人案和非礼案完全没关系!可你们却在事情还没有调查清楚前就让不属实的消息流传出来,人尽皆知,害我以后抬不起头做人,身上背着不属于我的污点,被人鄙夷指点议论,身败名裂。这般下去,我这样一个柔弱脆弱的小女孩还怎么活下去?你们这就是变相的谋杀!”
凤长歌话音一落,全场静默!
本来众人是来看凤长歌的热闹的,而作为这案件的受害人、嫌疑人,还是一个令人厌恶女魔头,应该是抬不起头没脸见人才对啊,百姓们应该对她扔白菜梆子臭鸡蛋的!
但此刻,凤长歌却完全扭转了这种难堪的局面,也可以说难堪的局面在凤长歌的身上压根就没出现过。
她一上来便抓住所有主动,无形中是她在掌控京官与百姓们的注意力和言语走向,她站在一个风口浪尖,本来风雨飘摇,眨眼即死,可在绝境的她忽然一个转身,神色严肃的控诉京官,句句怒斥,伶牙俐齿的逆转了全局。
而且她的话不仅让京官哑口无言,就是其他人也一样无法辩解,在不能证明凤长歌真的在那里之前,你们衙门和百姓们凭什么就断定人家凤长歌被非礼杀人了?
这个道理在一个死角上,压根就没人注意,凤长歌被害或者杀人一切似乎都理所当然,但当凤长歌将那个道理从死角拉出来,看似微不足道,却足以令人不可忽视。
“衙门办事不力,留着你们衙门还有什么用?专门欺负弱女子,你们这群大老爷们还要什么脸面?对一个女子造成了不可逆转的局面,以至于让我身败名裂,你们就没有一点责任么?现在还来污蔑我杀人,我就可以告诉你们,我凤长歌要是杀了那八个乞丐,就叫我不得好死!当然反之……”
凤长歌语气阴狠,目光仿若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苏曼舞,忽然恶毒的道:“若是那八个人是被其他人杀死,故意陷害给我,陷害我的那个人,也必定不得好死!”
凤长歌相信诅咒么?
当然不信,但古人可是很信诅咒发誓的,她如此既证明了自己没杀人,还能让那背后真正杀人之人慌乱不安。
苏曼舞一如既往的脸色苍白,怯生生的站在那微微低头,并没有因为凤长歌的话而露出丝毫不妥。
目前来看,至少凤长歌没有发现苏曼舞露出蛛丝马迹,她眉头一挑,难道是她怀疑错了人?这一个古代柔弱的小姑娘,应该不会有这么深的心计吧?还是苏曼舞只是藏的太深?
今日这一战虽然没有抓出幕后黑手,但还是有收获的,最起码她在人们的面前澄清了自己的名声,不管他们信不信,她问心无愧亏。
最主要的是,她发现这个满肚子肥油的京官频频看底下张捕快,一定有问题。
“大人不应该给我一个交代么?你们损我名誉,我要你们给我澄清那个破屋里的人不是我,我还要赔偿!”
伤害了她总要付出点代价的。
“正名还不行,毕竟你也不能证明你确实不再那破屋里,赔偿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嘴巴长在别人身上,他们胡言乱语与我有何干?”
京官也不笑了,他太爱财素有钱财近来容易出去难的名号。
可凤长歌却笑了:“看来大老爷是不配合呢,我受尽冤枉和委屈,也不能白受,既然大老爷爱财又不帮我,那就不能阻拦我出一口恶气了。”
她有理有据,什么也不怕,话锋一转,满怀算计,笑意盈盈道:“丫头,给我砸!”
“好嘞!”
丫头早就摩拳擦掌了,当先就将那鸣冤鼓给推倒,惊得人们匆忙散开,丫头又冲进来能推倒的砸烂的都不放过,“哐哐铛铛”声中场面一度失控,人们目瞪口呆。
这凤长歌也太大胆了!她脑子没病吧?
衙门也敢砸!不给钱就破坏!
这人,她简直一土匪!
“砸啊!丫头,大老爷的宝座还完好无损呢。”
丫头在前面横冲直撞的乱砸,凤长歌就在旁边耀武扬威的助阵。
场面混乱,捕快敢上前的就被丫头给举起来扔出去,一群人看着丫头那小身板犹如见鬼。
丫头听了立刻向上看去,一把推开了面前的捕快,一脸兴奋的就冲了过去,大老爷吓得颤抖着手指着丫头大吼:“你,你,你不要过来!”
可这时丫头却手脚麻利,一把抓住了大老爷的手,将他拉起来,提上手,朝着衙门外就要扔出去。
“啊……住手!我给,我给,你要什么我都给!”
大老爷感受了一次四脚朝天,吓得连连惨叫。
“丫头别扔!”
凤长歌连忙开口,一甩头发笑道:“那先给钱,这钱是精神损失费,名誉损失费,还有你让我上堂来的费用。给了就放你下来。”
京官眼皮子一阵哆嗦:“你,你要多少?”
凤长歌伸出一根手指头。
京官明显松口气:“一两银子?”
凤长歌白眼一翻,讥讽的道:“一两银子?你打发要饭的呢?是一万两!”
“什么?你怎么不去抢?!”京官尖叫起来,一脸不忿,他想凤长歌这样不知检点的下三滥,还值一万两?
一毛不值!
“名誉是无价的,被你们毁了,我就要一万两也不多吧?不过你不给也可以,丫头,放心大胆的仍!”凤长歌一脸没得商量。
丫头大叫一声,眼看就又要将京官扔出去,这一次京官显然是要钱不要命了,死活不开口,丫头也没客气,真就将一个大老爷给当死猪扔出去了。
然而她扔的方向,好巧不巧的就是苏曼舞站的地方,苏曼舞也吓坏了,愣在原地没有动弹。
眼看就要砸中她了,忽然张捕快从一旁窜出来,却不是来接住京官,而是护着苏曼舞向后退。
凤长歌的眸子闪过一抹诡异笑意,就知道你们两个有猫腻,这下露馅了吧?她摸摸下巴,就是不知道这俩人是有歼情呢,还是有交易呢?
“哎呦!”京官摔在地上惨叫连连大骂凤长歌,而丫头却没有停下来砸东西的举动,举起了椅子朝着京官就砸去。
这一次吓得京官连忙大喊道:“凤长歌,你到底要怎么样?”
凤长歌一脸的理直气壮,笑道:“给钱就不砸。”
京官肉疼,心也疼,但眼看那椅子就要砸来,暗恨一群捕快都是白痴,他一咬牙,吼道:“给!我给!你让她别砸了。”
“口说无凭,你先给我银票,我就让她不砸了。”凤长歌丝毫不松口。
京官一看凤长歌那无赖样,咬牙切齿的从靴子里掏出五张银票,就着他的脚臭味手指捻着唾液数了好几遍,才万般不舍得将银票递给她,口中恶狠狠的道:“你,你,你!土匪,强盗!”
凤长歌嫌弃的接过银票,闻言,银票一扬爽朗一笑:“承蒙夸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