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晴。”走至晚晴跟前,谢中书蹲下轻轻的唤道。
谢晚晴抬起头,早已淋湿粘在脸上的碎发配上红肿的眼睛,看清了眼前的人,晚晴再也忍不住冲进谢中书的怀里放声大哭:“爸爸,我心好疼,好难受,我、我好怕,好怕再像之前一样跌入没有一丝阳光的黑暗,明明说过不再哭的。可是、爸爸,为什么非要是我?非要是他!爸爸……”多久没听到晴晴叫我爸爸了,一个月、两个月还是更久,好像自惜儿走后就在也没听过了。谢中书把女儿紧紧搂紧怀中在无声中给予她安慰。
寄萍院,谢家的医生守在赵少帅床前。床上,刚刚做完手术的赵紫栋面色苍白,原本生气满满的桃花眼紧紧的闭着,一双薄唇抿在一起。“医生,我儿子怎么样?”站在一旁的赵将军着急的问道。“将军放心,少帅所受只是皮外伤,只要不沾水,好好休养,切记不可做大幅度的动作以免伤口裂开。”赵紫栋的主刀医生详细的说到。
“好,明白了。有劳了,苏凡送送医生。”赵乾天对着身边的副官说道。
“臭小子,明明受过这么多伤,现在只是受了这么点皮外伤却要死要活。害的老子我也担惊受怕。再不给老子醒,老子我就拆了你组装的新型坦克。”赵乾天对着躺在床上的赵紫栋狠狠的说道。漩助走了进来,恭敬的说:“将军,叫少帅好好休息吧。”
“嗯,走吧。”赵将军转身出了房间,漩助紧随其后,顺便带上了房门。赵乾天坐赵紫栋房门外在真皮沙发上,冲漩助等人招了招手。漩助、风疎和玄觞走到赵将军跟前,面带疑问的看着赵乾天,不知道为什么要叫他们过来。赵乾天笑了笑,喝了一口水,说道:“不是早在湖边,就一肚子疑问了吗?现在告诉你们,你们自小进入赵家同紫栋一起长大,也是我赵乾天的儿子了。现在这件事没法瞒你们啊。”看着三人更加疑惑的表情,赵乾天继续说道:“你们坐吧,事情太长要从头说起。”
漩助等人应了一声,坐了下来。赵乾天将杯子放到茶几上,说道:“你们还记得三水老人的预言吧!三水老人语言中说道的护主金星就是谢晚晴。”风疎吃惊的说:“也就是说。今天发生的一切将军和谢家主都是知情的。”赵乾天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晚晴已经拜三水老人为师,今天的事是我、中书和三水老人逼她做出的决定。晴晴,自小就是一个以国家利益为主的女孩,她做出这样的选择也是情理之中的。可怜她了。”
听到这些话之后,漩助三人皆是震惊,因为除了震惊没有任何一种感觉能形容现在对这么一个七岁女孩所做的决定。风疎看着赵将军,略带颤抖的说:“那将军是准备好万全之策,分开他们了,您也是明白的如果这件事让少帅知道,那……”声音却戛然而止。
门口,从夜晚的雨幕中走进来了个人。
谢中书抱着谢晚晴,走了进来。谢中书此时可以说是浑身是湿透,头发因为一丝一丝的渗着水,原本整洁的衬衫现在正紧贴的粘在身上,护理得当的皮鞋布满泥迹原本清俊的容颜也沾满了水渍,但是这毫不影响谢中书儒雅的气质。三水老人的话不自觉得浮现出来:“谢家主,像一朵莲,生在谢家却又超然。倒像个清雅无比的儒生。”再看向谢中书怀里,谢晚晴此时也不比谢中书好多少,凌乱的长发一缕一缕的黏在一起,一双明亮的丹凤眼此时也毫无光芒,垂下来的手满布血迹,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个死气沉沉的玩偶。
此时的漩助等人吓得站了起来,原本精致无比的人儿,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特别是听了将军的讲述后对她只有无尽的怜惜和心疼。
“芝、芝华,你这是?”赵乾天结巴的说,谢中书的字是芝华,赵乾天从不轻易出口或只有在两人独处的情况下才会喊出。可想而知,谢中书抱着谢晚晴出现在他面前带来的冲击有多大,甚至连平常不轻易出口的名称都喊出来了。
谢中书轻轻地放下晚晴,开口道:“乾天,我好像后悔了。我不想看到晴晴伤心,我……”话还没说完,只见谢晚晴抬手拉了拉谢中书的衣襟。“不,父亲。这条路是我选的,我会走下去。你不必这样。”说完谢晚晴看向赵乾天“赵伯伯,叫我见见他好吗?明天我就要去偀国了。”听到这些话的,赵将军等人皆是无比的吃惊,谢中书痛苦的扭过头。赵乾天望着谢晚晴,说了句好。只见谢晚晴嫣然一笑,向赵紫栋的房门走去。推开房门,谢晚晴来到赵紫栋床边看着熟睡得赵紫栋,傻傻的笑说:“现在轮到我守着你了。”但是眼泪为什么要流下。
玄觞在谢晚晴进去后关上了房门,同赵乾天的谢中书敬了个礼,便也退出了。只剩下赵乾天的谢中书相对而坐,两人都不说话,时间仿佛也静默了。钟楼上,已经坐了一天的三水老人紧盯着地面上的血渍还沉浸在谢晚晴那句“好”中,不可自拔。一声雷鸣带着闪电惊醒了三水老人,他缓缓地转过头,看着窗外的雨再次陷入沉思。黎明不请自来,打破了人们早已遵守习惯的暗夜准则,迫使他们走向早已备好的道路。谢晚晴守了赵紫栋整整一夜,赵乾天和谢中书守着他们整整一夜,而钟楼的三水老人守了天空整整一夜。
清晨的阳光和缓的照在,谢小姐抚摸赵少帅脸颊的手上,一切都显得宁静而美好。“我走了,永别了,我的光明。”床上的人手指微动,像要专注的想抓到什么一样。
已经升至天空正中央的太阳,毫不吝啬的散发着光芒,被雨清洗一夜的天,蓝的不像话,空气中散发着迷人的泥土香味,让人沉醉不能自拔。京都军用机场,世界上最先进的载人客机,和数百名随行人员早已整装待发。当然这不是华中那位位居重职的官员出行,只是谢中书为了晚晴早早准备的,因为上次时事件,谢中书决定要好好的做好安防工作。此时的,寄萍院内,赵将军准备返回东北,倭桑勾结东北富商欲意趁着赵乾天不在瓜分东北。一刻也缓不了了,谢中书也在送完晚晴后急忙赶到总统府与现任总统常玉仁商量因对之策。
赵乾天看到已经醒来的儿子,问道:“好了就和我一起回去吧,回到东北去,这毕竟不是安稳的地。”只见赵紫栋转身向外走去,看到这的赵乾天,赶忙叫住他:“你干嘛去?”赵紫栋头也没回,说:“找晚晴去。”
“你疯了!是她伤的你,还去想被她杀嘛!”这就话出口,赵紫栋终于扭过来头,冷冷的看着赵乾天,“晚晴为什么伤我,你比我清楚吧?”不再看赵乾天震惊的脸,赵紫栋不顾一切的向外走去。
“既然你知道就更不能去,你也明白了晴晴为你做的,你现在就应该好好珍惜。”迎面劫住赵少帅的谢中书说道。
“晚晴呢?”赵少帅看清来人,急忙问道。
谢中书,冷冷的回答道:“已经坐飞机,走了。”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不再等等我。”
看着失魂落魄的赵紫栋,谢中书冲外招了招手,谢家的医生赶忙进来扶住赵少帅,抽出针管向赵少帅体内注射透明液体。“哎,这是?”看着疑问的赵乾天,谢中书说道:“没事,只不过是镇定剂罢了,让他好好冷静一下吧!”
赵乾天点了点头,说道:“你怎么来了?莫非大总统说什么了,还是出了什么事?”
谢中书说道:“是出了事,不过可大可小。”
“哦,这么有趣啊!到底什么事。”现在的赵乾天已经恢复一个将军应有的状态,坐在沙发上对着谢中书说道。
谢中书也笑了笑,坐到赵乾天身边说道:“说起有倭桑勾结的东北富商,就不得不提燕家。燕家有位千金名叫燕巧巧,与你紫栋年龄相仿,如果你成了燕家的亲家还担心他拐回来打你吗?”
赵乾天的眉毛皱在了一起,说道:“芝华啊!这么阴险的计谋也就你能想得出来,利用完人家再把人家扔掉对吧!可真不辜负你华中总参谋的称号啊!”
谢中书无所谓的说道:“你一开始不也这样想的嘛!只不过是我先提出来了。”赵乾天自讨了个没趣,和谢中书相视一笑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