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邝静静地看了他许久,深吸了一口气,讲起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故事……
“有一个女孩叫许诺,原本有一个殷实的家庭,本也算幸福,家里有一间小公司,父亲经常忙于业务与家人渐渐疏远。和很普遍的现象一样,她的父亲在外面包养了一个女人,由于母亲的软弱,那女人甚至登堂入室,父亲逼着许诺和小她六岁的弟弟许多称那个浓妆艳抹的女人为‘二妈’。许诺和弟弟的生活开始变得黑暗……
她十五岁那年家里的公司受经济危机的影响濒于破产,她的父亲很快病倒了,她担心‘二妈’趁机侵吞公司资产,便接手处理公司的业务,也许是天赋使然,公司不但平安渡过了经济危机,由于几个的合作案的很完美的完成使公司业绩大幅上升。从此父亲就将公司交给许诺打理,尽管‘二妈’很不满,但顾忌许诺的父亲也不敢进公司捣乱,这样许诺姐弟的日子就好过地多了。平静的过了一年……
一天,许诺偶然发现‘二妈’竟然背着她父亲勾搭上另一个男人,图谋侵吞许家的财产,许诺就想借机将她赶走。然而那女人狮子大开口要一千万才肯离开。许诺愤而拒绝,那女人对她说,许诺,你会后悔的……
当天下午,她离开公司准备回家时被人掳走,当她醒来时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地方,面前站着五个陌生的男人,一脸淫笑地看着她。旁边还有一个妖娆的女人,她当然认识,就是破坏她家庭的‘二妈’。
虽然她只有十六岁,但她知道即将发生什么事,为了免于受辱,许诺撞碎玻璃,从五楼跳了下去……
也许是命不该绝,楼下茶室的玻璃蓬顶为她挡了一下,落地时还有一丝气息,路人迅速将她送到医院,经过三天的抢救,她总算捡回了一条命,但却由于脑部受到强烈冲击陷入深度昏迷,并且由于落地时的满地碎玻璃刺进肌肤,留下了班驳的疤痕……
她一直昏睡着,那女人却没闲着。现在先说说她的情夫,这男人活得算是窝囊,本是跨国企业的唯一继承人,但由于终日流连花丛,不思进取,哪怕已经娶妻生子,心里也丝毫没有‘责任’二字。他的父亲最终决定剥夺他的继承权,但他还有一个非常非常优秀的儿子。他就把主意打到了他忽略已久的儿子身上,不知他编了什么样的慌话,他儿子答应帮他解决许诺家的公司,和他情妇唆使强奸的案子。你想知道他儿子叫什么名吗?”
罗邝停了下来,望向已经痛苦不堪的温恪轩。聪明如他,又如何不知呢。一定是上天要惩罚他,才将许诺送到他的身边……
“回答我,你知道他的儿子叫什么吗?”罗邝拦住想要逃出房门的温恪轩,他知道温恪轩要逃避,他知道像温恪轩这样一直顺利的天之娇子没有勇气面对这样的考验。但今天一旦逃开了,他就再不敢面对了。罗邝知道要彻底解决这件事拯救温恪轩就要让他敢于正视。
“不要说了,我不想听。”
“他叫温恪轩……”
“我说了,我不想听……”
“他叫温恪轩,那女人叫林嫣红。”
“我不听……”温恪轩猛得推开罗邝,发狂地将办公桌上的东西都扫到了地上,罗邝伸手拉他,瞬间他们就扭打在了一起,两人从小学习散打,身为跨国公司继承人为了防身而学,双方都是高手,不一会,屋子里就一片狼藉。直到罗邝一脚踢倒一一买来的屏风,温恪轩才找回理智,扶起屏风,静静地站了一会,转身向房门走去……
“你就不想知道,我是怎么解决那件案子的吗?那些人有没有得到应有的惩罚?”罗邝轻轻得地说,但他知道如果这再留不住温恪轩,他就只能看着温恪轩永远活在痛苦中了。
温恪轩停住了脚步,想了一会,转身走到罗邝身边坐下……
罗邝看着他平静的脸,知道他选择面对了,于是继续讲下去:
“她昏迷了一年多才醒过来,家里的公司早就没了,她的父亲猝死,只有母亲带着年幼的弟弟四处借债支付她昂贵的医药费。她要找林嫣红讨回公道,同时如果官司胜了也有赔偿款还债。可是那天你给我下了死命令,让我无论如何也要替林嫣红打胜这场官司。尽管我知道不应该,但你知道,我绝对不会拒绝你的要求。
我用了我平时最为不耻的方法——做伪证。我让那五个男人说他们与许诺的关系是……是……嫖客和小姐的关系,甚至买通了目击证人来证明我的话。直到现在我还记得那天在法庭上说了些什么:
‘法官大人,通过我的证人证词可以知道那天的事发经过:许诺小姐和这五位先生是在商量价钱的时候发生了口角,而许诺小姐情绪过于激动,不小心从楼上掉了下去。至于我的当事人林嫣红女士只是当时恰巧路过看到了这一经过而已,如果说她有过错也不过是在案发前没有像警方检举这一不道德行为,在案发后由于怕惹事端没有及时想警方作出说明。但这都属于道德水准内的问题,不足以构成刑事责任。至于许诺小姐大概是由于欠下巨额债务,打算敲诈我的当事人。我的当事人同情许诺小姐意外受到的伤害,因此决定不以敲诈罪名控告许诺小姐,她愿意给许诺小姐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直到现在我还觉得我的结案陈词说得很精彩。精彩得TMD恶心。
出了法庭后,许诺甚至能很平静地和我说她不恨我,她说她可怜我……
再后来,许诺的母亲由于承受不了巨额的债务悄悄离开了她和她的弟弟。
后来债主拿走了一切可以抵债的东西。
后来我就失去了她们姐弟的消息。
后来我听说她带着弟弟投河自尽了。
从此,我再也不当律师了。我记得你问过我为什么不再当律师,我说倦了,没意思。都是TMD假的,我是怕了,我还有良心,所以我还知道怕。
当我站到你父亲和林嫣红面前时,他们夸我做得漂亮。
我问他们不怕吗?
他们问我怕什么。
我说怕报应。”
罗邝再也说不出话来了,他哭了,哭得不可抑止。他隐藏了四年的眼泪再也隐藏不住了。
而温恪轩此时却异常平静,他知道为什么一一的眼神里为什么会有孤单、有挣扎、有痛苦。她为失去亲人而孤单,为艰难现实而挣扎,为仇恨压身而痛苦。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却是他温恪轩。
既然不能逃避,就只能选择面对。即使很多事无法补偿,也要尽力补偿。然而,补偿之前,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做。“恪轩,有事吗?你爸爸不在,不知道又去哪个野女人那风流快活去了。还有你爸爸说让你尽快再打两千万到帐户上来,你知道最近通货膨胀,家里钱不太够用了。”林嫣红媚声说着,挨着温恪轩坐下,不时地向他身上靠去。
林嫣红虽然名义上是他的后母,但却只有三十几岁,说是姐姐也不为错,当她看到英俊不凡的温恪轩后,便时时想着在他们家上演一场《雷雨》。
“林阿姨~”温恪轩有意把阿姨两个字咬得特别重,“我最近认识一个女孩,她叫许诺。听说你们是故交,我一直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悉,原来在四年前就听说过。”温恪轩斜睨着看着变得慌乱的女人。
“许……许诺?是啊,当初她爸爸强占了我,她仗着家里的势力为非作歹,我在她家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后……后来,她还要诬告我,多亏了你找罗邝帮我打赢了官司,这么说来,我还要……”林嫣红看着温恪轩渐渐发青的脸色,声音竟有一丝发抖,“我还要谢谢……谢谢你。”
“谢我?你要怎么谢我?”温恪轩慢慢靠近林嫣红,温润的气息吐在林嫣红的颈上,情似挑逗。手也慢慢摸上了她的腰。
林嫣红见温恪轩如此,心花怒放,装做娇羞的样子,啐了声:“讨厌。怎么这么急。”可是手却开始解着自己的衣服。
温恪轩见这个女人近乎全裸地站在自己面前,心里有说不出的厌恶,这个也算美丽的女人丝毫引不起他的欲望。越是如此,他的心里就越是想念一一,可是他和一一之间却横亘着一条无法逾越的沟壑,一切都是眼前这个女人引起的,心里恨意愈深,同时脸上的笑容也愈深。
林嫣红看着温恪轩满面笑容地看着她,心里更是焦急,伸手想要去解他的衣服,被温恪轩一手擒住。
“你就不怕我爸突然回来?”
“放心,他不到晚上是不会回来的。”
林嫣红的话声刚落就听见了外面的开门声,大惊失色,想要赶快穿上衣服,而温大少却不肯松手。
在她焦急地看着门即将打开时,耳边传来了温恪轩性感的嗓音:“我来之前,打电话叫他回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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