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不断地滴落了下来,汇聚在了锦春华的脚边。
花香也看向了她这边,刚才一直都很关注小萌的状况的,但是现在的她也在看向锦春华这边了。若说之前她还一直都对自己这个好友很有信心,现在却可以说露出了十分担忧的表情了。
而在外面,面对上了自己的父亲的镜御绯的境地也已经非常不妙了。应该说这样不妙的境地也是由她自己所造成的,至少另一边的青雀是无法理解,执着于形式的战斗方式,她不怎么认同就对了。
镜尚意也看着已经伤痕累累的自己这个曾经的女儿道:“你只是在将自己推向死亡罢了!”
镜御绯嗤笑了一声回道:“你希望我打败你吗?而且你为什么不尽全力?”
听她这么说,镜尚意就皱起了眉头。他没有尽全力?他怎么可能没有尽全力呢!他可从没有还在念以前那可以说根本就不曾怎么有过的父女情。
镜御绯虽然说他没有尽全力,但是她知道的这绝不是因为他还在顾惜以前的父女之情,而是因为他的胆小,因为在害怕吧!因为害怕这样的自己还在隐藏着什么绝招因此才不经意的,连自己都没有发觉地以自己的安全为第一优先的考量着。
血从额头上的伤口滑落了下来,落入了眼睛里,血红的影响着视线,而且因为失血的关系,她也有点脱力了。
“可以哦!让你看看我的最后的手段吧!”说完这句话,镜御绯就摆出了架势来。那是某种灵武术的起手式。而且那个姿势镜尚意十分熟悉。因此才感到惊讶。
“熟悉吗?这个灵武术——‘白虹’,你的其中一个弟弟亲手创作出来的灵武术,那个被你亲手杀了的弟弟。”
“白虹”是配合着已经有了SS级的灵力,以及拥有以剑为形态的灵武器的灵武师的一种灵武术。镜尚意甚至还记得当时,自己那个还是小孩子一样的弟弟在创造出他来的时候,和开心地到他的面前来现呢!一直笑着笑着……简直就像是笨蛋一样!
以现在的镜御绯明明是不可以用出来的东西,但是她却还是摆出了那个架势。她在镜尚意不注意的时候将一颗药丸塞进了嘴中,然后用力地咬碎了它。
苦涩的药汁沿着喉管顺流而下,它所滑过之处都留下了灼人的热度,好像要将她点燃一般。
然后在这样的温度中,镜御绯身上的灵力开始暴涨。由深紫色变得更深,近乎墨一样的色泽,然后再拔除了那深沉的色调,开始变轻变淡。
白色的光芒慢慢汇聚到了镜御绯手中的剑上,脚向着斜前方跨出了一步,沉下了腰,镜御绯用犹如跳舞一般优美的动作挥出了剑,但那只是轻挥而出,甚至在空气中什么都没有留下。
在那一瞬,镜尚意冷静地用灵步迅速地向着左边退了开去。
“白虹”这种灵武术,只不过是借助了风和气,让灵力顺着这些而来,一开始什么都看不见,但是到达敌人的身前的时候,灵力就会开始凝聚,然后一瞬间穿透敌人的身体。但是那也是有缺陷的,只要看清刀的走向就可以躲避,因为灵力飞出的方向只能和刀锋在同一平面上。
但是什么都没有发生,在镜御绯挥出了剑之后什么都没有发生,连世界都好像沉静了下来。
这种感觉太可怕了,正因为什么都没有发生才可怕,正因为这异常的安静所以才可怕。可怕,恐惧,这些东西不受控制地攀住了镜尚意。因此他行动了,他的手在空无一物的空中一抓,就好像已经握住了什么东西似的。
然后在下一个瞬间,镜尚意的脚下的土地出现一个白色的泛光的圆弧,在镜御绯用虚弱的声音吐出了:“白虹印雪月。”这几个字的一瞬间,白色的轻飘飘的犹如雪片一样的东西就从那个圆中升了起来,然后在一瞬间就发出了亮白的光芒,爆炸了开来。
镜尚意的身影彻底被爆炸所掀起的风暴掩埋了。
镜御绯松了口气。
但是在下一瞬她却因为吃惊而瞪圆了眼睛。
因为在那冰冷的烟雾散开了之后,所显露出来的却不是她所想见的那样。镜御奉,这个她曾经的弟弟,正站在镜尚意的身前,完全地代替镜尚意接下了刚才镜御绯的招式。他的身体遍体鳞伤,脚下已经形成了一片血泊。
青雀也看向了这一边,眼中的吃惊只持续了一瞬间就消散了,嘴角轻轻向上翘起,带着狡黠的微笑看着这边。
刚刚发生的事情,她可是看得明明白白了。细长的灵力的丝线从镜尚意的手中一直连到了这个镜御奉的身上,盘结缠绕,在爆炸的那一瞬间,线被扯动,因此镜御奉不得不到了镜尚意的身边。简单地说,也就是说镜御奉被自己的父亲当做了盾牌使用了。
“真是可惜啊!”青雀这么说着,舔了一下有些干燥的嘴唇,“明明已经变得稍微有趣了起来了。明明差一点就可以……真是太可惜了!”本来还想要好好地玩玩的。
镜御奉自己也很惊讶,他真的没有想到会变成这样。他是知道的,父亲在他的身体里下了蛊毒的事情,父亲把他当成是利用的工具的事情。不过,没想到,自己还只是个随时都能够被抛弃的没用的工具。
而使用了自己的子女这个“道具”的镜尚意却大笑了起来,如同那时候杀了自己亲弟弟一样大笑了起来。
“看吧!到最后赢的不过还是我!我才是赢家!”
镜尚意大声地说着,然后跨过了倒在了地上的儿子的身体,向着镜御绯走了过来,他的鞋上沾满了镜御奉的鲜血,踩在地上,一步步都留下了鲜红色的脚印。
镜御绯身上的白色的光芒已经退去了,手脚也已经无法动弹了,看着那一步步走了过来,高大的男子的身影,再看看那边倒在了血泊中的镜御奉,好像明白了什么,却反而笑了起来了。
“是吗?我早就应该想到的,你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不留着这一手呢!被牵动的玩偶还留有最后的一只,你怎么会不物尽其用的呢!最后的盾……最后的提线木偶……”
当她说完这些话的时候,镜尚意已经站到了她的面前了,剑高高地被举了起来,寒光闪烁着。
镜御绯丝毫不敢到惧怕,低下了头,只是淡淡地说:“真是可惜了。我那个笨蛋弟弟到最后也还没有找到自我,到最后也还只是你的提线木偶呢!”
话语落下的一瞬间,剑锋也跟着落下,向着镜御绯那白皙的脖颈就要斩下,以将那颗美丽妖娆的红色的头颅切下为目的而落下了。
只是剑锋擦着镜御绯的皮肤只是削落了她的一缕头发,然后就发出了金属特有的清脆的声音落到了地上。
一把匕首穿透了镜尚意的心脏,从背后,一直穿透到身前,冰冷冷的闪着寒光的匕首的半截刃就从他的胸口伸了出来,血也浸透了他胸口的衣衫。
那匕首是镜御绯的匕首,带着猛毒。但是握着匕首的人,却是本应该倒在了那一片血泊中的青年,是镜尚意的儿子,是曾经被他所操纵的提线木偶。满身是伤,身体早已经是残破不堪,就这样用那把匕首,杀了自己的父亲。
被毁容并断去了一只手臂的男人,一生都怀着对万物的恐惧的男人,连自己的亲生孩子都不曾信任过的男人,终于被自己的儿子亲手杀死了,用自己女儿的匕首,用自己女儿所研制出来的毒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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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所最近的内容有十分黑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