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那还有何异议,为朕施针吧,其他人都出去。”萧赫君轻轻对我笑了笑,脸上居然有三分奸笑。
“皇……”那个人又要开始长篇大论……。却被萧赫君止住了。
“抗旨者杀无赦,你不要当朕的话是空气。”
太医们面面相视,最后都陆续地退下了。待到他们都退到殿外了,萧赫君才闭上眼说道:“你可以为朕施针了。”
“嗯。”我轻轻点点头应到。
我从布条中拿出一根针,在火上消了消毒,准备在他头上的穴位上捻下,但看到他那绝世俊美的脸,心中居然于心不忍。在任何人的面前,他都具有一种君临天下的威严,那强烈的压迫感让人不敢靠近。而现在呢,他紧锁双眉,脸色苍白,威严虽在,压迫感却荡然无存。第一次感觉到,原来他也可以平易近人。
“你在发什么呆呢?看着我干什么?还不动手?”萧赫君忽然说道。
我回过神来,这才注意到原来我的视线一直停留在他的脸上,不禁脸红了红,急忙问道:“皇上难道真的不怕。”
“怕?怕什么?”他疑惑地看着我,反问道。
我一直不解,他方才在从太医面前那肯定的语气,究竟是为何?帝王的疑心是很重的:“臣斗胆问相问,皇上为什么如此相信我?臣是第一次施针,皇上就这么将命交与臣,岂不是有失草率?”
“朕没有理由不信你。”他看着我,眼神忽然变得温柔而迷离,望进我的眼底,我心一慌。急忙按住他的头,依次在他的头维穴,发际点,阳白穴,攒竹穴和瞳子髎施上一针。施好针后,我提醒道:“你好好坐在这里休息,不要乱动。”他听了便乖乖地闭目养神。
见他如此安静,我就想让和妃来照顾他。没想到才门口走了一步,萧赫君就拉住我的手腕,轻轻呢喃道:“不要走。”
听到他轻柔的声音,我不由得一愣,萧赫君他是有断袖之癖吗?
“咳,朕的意思是……你身为医者,应时时刻刻照顾病人,万一朕有什么意外……”他期期艾艾地说道。
“遵命。”他说的也不无道理,我叹了叹气,无奈地留了下来。想找个地方坐下来,却不知道坐那里好。
“坐朕边上吧。”他轻轻拍了拍床榻。
听了他的话,我心跳差点漏跳一拍——他怎么知道我想什么的。这人……深不可测!
“怎么这么慢?朕的命令都没有用了?”感觉到我迟迟不动,他不耐烦说道。
我缓缓走到床边,坐在床榻边,视线停在他的脸上。心中不由地又感叹了一番:世间怎么会有如此完美的脸。立体的五官如刀刻般俊美,犹如希腊的雕塑,那幽暗而深邃的冰眸,即使此时是紧闭着的,却依旧显得狂野不拘,邪魅性感。散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
“冷……”他迷迷糊糊地呢喃道,左手在床上胡乱摸索,一碰到我的手,就紧紧抓住。如冰般冷的感觉让我回过神。
“皇上……”我忙唤道。
“难道借朕暖会儿都不行吗?你是想冻死朕吗?”他仿佛知道我想说什么,打断我说道。
“臣自然不敢让皇上丧命,但,那里有被子啊。”我蹙了蹙眉,看着他边上的被子,一股无名之火从心中燃烧起来。
“朕只想这样。”他固执道,那语气就像一个小孩。
我嘴角微微上扬,看着他,心中渐渐描画出了萧赫枫的轮廓,那如沐浴阳光般灿烂的笑容,不知何时已然印刻在我的脑海中。如果此时握着我的手的人是他,那种相惜的感觉,应该是很幸福的吧!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一定很温暖,很幸福的……
只是……他说他有了心上人。
我不敢幻想我和他能有什么结果,我只希望我和他能保持现在的关系,就像知己那样不用一句话,却能懂彼此的心。
想着想着,我竟不知不觉趴到萧赫君的身上,头靠着他的肩,就如此地睡着了。我不知道我们两个睡觉的样子是如此的暧昧。我只知道蜡烛燃烧了一夜,烛泪流了一夜,萧赫枫的笑容在我心中停留了一夜,不知不觉,竟已到天明。
清晨的第一缕光洒进宣室殿,我缓缓睁开眼,揉了揉发酸的后颈,一抬头看到萧赫君正笑着看在我,我迷迷糊糊地问道:“这里是哪里?”
“自然是朕的寝宫啊。”他嘴角的弧度又微微加大,露出一脸不怀好意的笑,“你究竟还要在朕的怀里躺多久啊。”
我猛地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果然躺在他的怀里,忙挣扎着爬起来,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忽然想起来他的针还插着,又转过身去,说道:“不好意思,那个针……”
“朕顶着难受,早就被朕拔了。”
“啊,你怎么……”我惊讶地说道,医学白痴是怎么知道如何拔针的。
但他只笑不语。看到他的迷人微笑,我微微一愣,才发现他笑起来也是如此的好看。
“喂。”他的手在我的眼前晃了晃,“盯着朕看干甚?”
“才没有啊。”我脸红了红,撇开话题,“皇上今日需要休息一日,切记勿上朝,臣去叫和妃娘娘来照顾您。”
说罢,我就转身要离开。一只手被他从后扣住,我顿住了脚步,没有回头,淡淡地问道:“皇上,怎么了,还有什么事吗?”
“其实你照顾的就很好……”他缓缓道。
莫不是他已经发现我是莫甄了。我思虑昨夜的种种情形,我心中一惊,这可怎么是好呢,这里一个人也没有,万一他对我做什么,不过最怕的不是这个,如果他问起来当初为何要逃走,为何要躲着他,我怎么回答?难道回答我有心上人了?那我不是把自己的脑袋送到他面前让他砍么。
于是我急忙说道:“皇上这是怎么了,还是和妃娘娘照顾好,免得被人说闲话,说您好男色。”说着就要挣开他。他也正好没用力,我轻轻一挣就挣开了。
“甄……”他迟疑了一会儿,还是说了出来。
果然发现了……此地不宜久留啊!我没说什么,随后马上走了出去。
走到殿外,就看到和妃娘娘背对着我,双肩微微颤抖,好像是在哭泣。我连忙叫她:“和妃娘娘……”
听到我的声音,和妃转过身来。看到是我,便紧紧抓住我的手,焦急地问道:“莫甄,皇上……。皇上他怎么样了?我可以进去吗?我已经等了一宿了。就让我进去吧,不会是皇上不让我进去吧……”
看到她憔悴的面容和在眼眶中打转的泪珠,我不禁一愣,听到她的话这才反应过来,忙打断她,解释道:“不是不是,皇上头已经不疼了,我出来正是想叫你进去照顾他,你说你等了一宿啊。”
她点点头,细声说:“我担心皇上。现在可以进去了吗?”
我嗯道,看到她急急忙忙神情,不禁拦住她,轻轻用衣袖为她擦去脸上的眼泪,说道:“这样才好嘛。”
她羞愧地说了句:“失态了,不好意思啊。”
“怎么会,你面圣心急嘛,快进去吧。皇上他需要休息,你就好好照顾他。”我摆了摆手,说道。
“嗯。”她向我微微一笑,便走了进去。
看着她的背影,我松了口气,向椒房殿走去。又是一夜没有回去了,莲香应该着急了吧。想到这里,我不由地加快了脚步。
走了不知道有多久,我才发现我居然忘了回椒房殿的路,路上的宫人少之又少,我随便沿着一条小径走,希望能走回去,但小径似乎没有尽头,一路上也没遇上什么人,我慌了神。正在想怎么办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
“怎么,忘了路了?”
这……这声音这么酷似萧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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