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看到顾嫣然的笑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不过她现在应该好好调查一下那个突然出现的女子,还有她对顾嫣然说的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两个各怀心思的女人又一起离开了左岸。
这边韩芊蔚出了左岸就一直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闲逛,此刻她的心里非常平静。仿佛刚刚遇到顾嫣然的那一幕根本没有发生过似的。
“推开窗看天边白色的鸟,想起你薄荷味的笑,那时你在操场上奔跑,大声喊我爱你你知不知道……”
韩芊蔚正盯着时代广场中间的喷泉发呆时,手机铃声响起来了。下意识地看了看来电显示,陌生人啊。
“喂。”韩芊蔚慢吞吞地接起来。
“姐姐,我是叶子啊。今天是周末,你有空吗?我想找你陪我一起逛街诶。”
“叶子?”韩芊蔚有一瞬间的疑惑,转而又想起她是那个和栾小羽有些相似的孩子,还是公司BOSS的妹妹,她在普林斯顿的学妹。“现在吗?”
“嗯嗯。”
“你怎么不找余敛陪你啊。”
“他有事,姐姐你陪陪我嘛。”小孩子开始撒娇了。
“好吧,你到时代广场来,我在这儿等你。”韩芊蔚叹了口气,她就是吃软不吃硬的主。何况,这女孩儿很对她的胃口。
没过多久,韩芊蔚就看到叶子朝自己的方向走来了。
“姐姐,谢谢你答应陪我。”看到韩芊蔚,叶子兴奋地冲过来,挽住韩芊蔚的手。
“没事,反正我也无聊。”其实她想睡觉的说。
“哦,那就好。其实我是想让姐姐帮我挑选一下礼物,明天就是余敛的生日了。我自己不知道究竟要送什么好。”叶子说这话的时候脸有点微红。
韩芊蔚看到她的样子不由得一笑,追余敛追的那么毫无顾忌的女孩儿原来也会害羞啊。
“那你想送什么,他喜欢什么你知道吗?”当年栾小羽也是这种心情吧,让她陪着去给白川买礼物,走了大半个A市最后才挑中那么一条别致的银链子。这种心情她完全可以理解,她又何尝不是这样。那时候为了送顾言一礼物,她有好几个晚上都没睡好觉,不知道什么样的礼物才能换他心欢喜。后来本不擅长手工的她亲自去陶瓷DIY小店为他做了一个杯子。呵呵,杯子的含义多么明显啊,送一杯子,许一辈子。可是繁华之后,梦终成空。
“我就是不知道送什么好嘛,姐姐你给我出出主意吧。”
“要不你直接动手做吧,这大冬天的够冷,不如给他织围巾?”韩芊蔚建议道,其实她也不擅长这方面的事啊。
“围巾吗?”叶子的眼睛亮了起来,不过随即又暗了下去。“可是我不会织围巾呢…”
“不会没关系,可以学嘛,一般买毛线的地方应该就有卖的,你跟我来。”韩芊蔚拉着叶子凭着记忆找到以前卖毛线的街,找到曾经路过的一家卖毛线的小店,店主是一个很和善的中年妇女。
她记得自己曾经也来这里买过线,好像还是因为栾小羽高中的时候想追隔壁班的帅哥,所以陪她来的。那时候栾小羽特别高调地在高三的圣诞节送给那位帅哥,结果换来人家的一句“栾小羽同学,我觉得现在我们应该以学习为重”。后来记不得是怎样的,那帅哥还是被栾小羽给拐到手了。结果两人交往没一个月栾小羽就提出分手,那帅哥问她原因她就回了人家一句以学习为重。后来她和白川交往,韩芊蔚曾经问过她为什么会这么快和高中的帅哥分手,她当然不会相信她真的是想以学习为重咯。栾小羽当时的回答让她至今难忘,她说:
“那年夏天在操场上看他打篮球,觉得那男孩特有范儿。我忍不住吹了声口哨,他转过身来笑靥如花。我一下子就被他的笑迷住了,我想那就是传说中的秒杀。我暗自发誓一定要把他追到手,结果真的做到了才发现。那一瞬我爱上的不过是他笑容里的美好,恰好混合了天时地利与人和。我想换做任何人给我那一刹那的惊艳,我也会想和他在一起。可是美好的事物往往像绚丽的烟花转瞬即逝。其实在他答应和我交往的时候就没有了。人总是这样想留住任何自己喜欢的东西,但当那看似遥不可及的东西变成现实之后就会弃之如敝屣。”
当时韩芊蔚只是觉得栾小羽在说这些话时让她觉得她长大了,可是说完之后她又恢复了平常的样子。
而为什么今天又要来在这家店呢?因为这个中年妇女没有一般做小生意的人那种贪婪嘴脸,而是一派平和的样子。无论她置身于怎样的环境都掩盖不了她身上那种浑然天成的气质。当年韩芊蔚一眼就看出来她是个有故事的人,趁着栾小羽学织围巾的当口,她唐突地问了人家一句“阿姨,你可不可以给我讲讲关于你的故事”。她是个懂得察言观色的人,当时妇女眼中的惊诧更是让她笃定她是个有故事的人。
妇女名叫冉韶华,是曾经在A市政坛显赫一时的冉家大小姐。后来也就是那样爱上了一位豪门公子,遇见了自己的爱情。结果家里反对她与那位那人来往,而那人家里也有早已订婚的未婚妻。后来两家人逼迫他们分开,豪门公子被迫娶妻。冉韶华被家人送出国留学,三年后回国在机场遇到了正要去B市开会的豪门公子,彼时他已经大权在握,家族事业全数继承。冉韶华决定和他一起去B市,希望他们能短暂地在一起。结果回来后免不了被家人发现,豪门公子的妻子还找上门大骂一通。冉韶华又被家人关了起来,她打电话给那人,希望他能像童话里的王子一样带她离开。她在家左等右等,等来的却是父亲入狱的消息。奶奶指着她骂扫把星,说若不是她他们家怎么会落到这种地步,而父亲怎么会因贪污的罪名下狱。还说她爱的男人一辈子都不可能来找她,看到家人憎恨的样子,她完全懵了。后来家人出国唯独把她留了下来,因为她已经怀孕了。他们觉得丢人,所以任由她自身自灭。她挺着大肚子去找那人,那人给她找了地方住下来偶尔会去看她。她以为就这样可以平静地生活,却没想到这件事还是被他妻子发现了,那几年他的家族事业正是受到金融风暴的影响他不得不对妻子妥协。她生下孩子后根本没有看到一眼就被带走了,而她在医院醒来时他的妻子给了她一张支票,让她离开。她想再见那人,那人却不愿意相见。她等在他家附近,却看到他和妻儿出双入对。万念俱灰的冉韶华从此消失。
韩芊蔚看着店里忙碌的女人喊了一声“冉阿姨”,女人回过头来看了她一会儿,淡淡的笑了。
韩芊蔚知道她已经认出了自己,和她寒暄了一阵,又把来的目的说了一遍。叶子跟着冉韶华学织围巾学得认真,韩芊蔚却是看冉韶华看得出神。
“阿蔚,怎么这么看着我?”冉韶华终于抵挡不住她的眼神侵略开了口。
“阿姨,你的故事有结局了吗?”韩芊蔚毫不迟疑地开口,她很好奇那个未完待续的故事。那个生下来的孩子去了哪里?她和那人还有没有再见面?
“你觉得这个故事需要怎样的结局?”冉韶华不答反问。
“我希望阿姨幸福。”韩芊蔚轻轻说道。
可这句幸福却让冉韶华红了双眼,这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孩子都希望自己幸福,当年那人怎么忍心剥夺她的幸福呢?
“阿姨,我看到一个人,一个和你长得有些相似的人。”韩芊蔚想起顾嫣然,她总觉得顾嫣然长得很面熟,而在此见到冉韶华她才不由得一惊。
“哦?那和我相似的人是谁?”冉韶华激动地问,有可能是她的孩子麽?
“阿姨,当年的豪门公子是不是姓顾?”韩芊蔚肯定地问。如果真的如她所想,这世界真是太巧了。
冉韶华神色躲闪终究没有回答她的话,可是韩芊蔚已经猜到答案了。顾嫣然应该是眼前人和顾言一的父亲的孩子。而当年顾老爷的原配死了之后,他去孤儿院领养了一个孩子,那就是顾嫣然。顾嫣然那时候已经七岁了,所以她一直以为自己只是被带入顾家的孩子。以为自己和哥哥顾言一没有血缘关系才会爱上他,这是让人多么震撼的消息啊。韩芊蔚心里邪恶地想,要是顾嫣然知道了真相会怎么样?
“姐姐,你们在说什么啊?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叶子这时已经学会了织法,好奇地问道。
“没什么,我们走吧。”韩芊蔚起身要走,又看了看脸色苍白的冉韶华,终是不忍,“阿姨这个故事或许需要你自己去寻一个结局。”
话落,韩芊蔚头也不回地走了。她知道这个有故事的女人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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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要求陌改名了,这个名字真的缺乏吸引力吗?亲们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