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初正循声望去,只见前方两个丫头模样打扮的女子正从同济药堂出来,两人手里拿着几包药。他心中一阵激动,便即刻下了马,一路尾随她二人,直到看着两个丫头径直进了睿亲王府,他才惊了一跳,她原来是在睿亲王府,怪不得,怪不得他派了多少人都找不到她!心里隐隐有些气结,但却忽然想起两个丫头之前说的那一句“病的不成样子。”他的心里便再控制不住自己,当下只想即刻见到她。
王府大门前,有四个侍卫守着,孟初正大步流星的走到门前,几个侍卫就纷纷拦住他,严肃道“闲杂人等未经将军许可不得入内!”
孟初正恶狠狠的瞧了他们一眼,仍是要不管不顾的就要进去,几名侍卫仍是拦住他的去路,孟初正大怒,当即便将长袍一掀,便露出那挂在腰间的金光闪闪的腰牌,吼道“好大的胆子!他的将军都是朕封的,就凭你们几个也敢拦了朕的路?!”
几个侍卫闻声皆是一震,便马上让开一条路,一骨碌的全跪在地上,口中只哀求道“皇上饶命,奴才知罪!”
孟初正直奔王府,只见四处都有三三两两的侍卫严密把守,转过几个亭台便瞧见一个房间外来回有十几个侍卫把守,他当下便觉得明珠在这间房里。侍卫们看到他,一拥而上,一个个将兵器对准他,将他围在中间,孟初正只将那腰间的令牌一拿出,对方便又是弃械投降,连连跪下。
孟初正大步朝着房门走去,忽地听到噼里啪啦一声声的脆物响声,便听得那再熟悉不过的声音,此刻却沙哑着似是极其费力一般,断断续续地说“我不吃药…。他一日不让我出去…。我若是病死在这儿,你,你们…。皇上不会放过你们的!”
那声嘶力竭的嘶哑声,只听得他心里如被谁痛击了一下,孟初正一脚将门踹开,便看见两个丫头已经吓得惊慌失措,他大步朝床前,一眼便看见她苍白无色的脸上仍挂着两行清泪。他又看到她眸中清晰的凌厉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间却换成了震惊。
孟初正一步跨到在她的床前,心头有千万种情绪闪过,算起来他们竟有半年没见面,此番久别重逢,只觉眼前人憔悴消瘦不复往日光彩。他慢慢握住她冰凉的手,瞧她虚弱的样子,却只是张了张口,什么也说不出来,他无法想象在这之前她到底经历了什么样的痛苦。
明珠的手被他宽厚温和的掌心握着,此刻竟是万分的安心,她将头微微靠在他的怀里,滚烫的热泪淌过脸庞,只低声说了句“阿正,你来了,我…。什么也不怕了…。”她话未说完身子一软,已经晕了过去。
孟初正见她一张小脸已经被泪水湿润,他细细的为她擦着眼泪,眼里掩不住的温柔情意。瞧她穿得单薄,孟初正便自己的大红披风脱下来给她披上,笑道“捉迷藏好没意思呢,下回我们再玩儿别的游戏。”说完便一把将她懒腰抱起,望着怀里娇小的人,深邃的眸子竟落下泪了,他淡然笑道“我们回家。”
才走了两步,便听到外面一阵爽朗的笑声,却是孟初寒领着一队侍卫款款而来。两兄弟四目相对之间,却是一片电光火石,孟初寒瞧着这番情景,眼里一片促狭的笑意,“皇兄大驾光临,臣弟有失远迎,罪过罪过!”
孟初正怒视他一眼,转而又对着怀中人会心一笑,方淡淡说道“三弟,这几日有劳你照顾宸妃,朕该带她回宫了。”说完便大步流星朝门外走去,孟初寒眼神示意身后的领头侍卫,那侍卫一声令下,便从外悉悉索索的涌进一批士兵将孟初正围了一圈。
孟初正仍是稳稳的抱着明珠,侧身朝着孟初寒吼道“睿亲王!你好大胆!”
孟初寒见他气急败坏的模样心里顿觉痛快,当下只是气定神闲的问他“皇兄果真爱她?”
他毫不犹豫便答“是!”
孟初寒笑意更甚,继续追问道“那江山又如何?”
他脱口问道“江山与明珠有何关系?”
孟初寒似是就等着他这句话,此刻听他从口中说来,便立马接道“自然有关,皇兄志在青山绿水,如花美眷,臣弟自知天资愚昧,这些年便潜心专研军事政事。不如就让臣弟成了皇兄之美,如何?”
孟初正听他如是说,只怔住了片刻便恍然大悟,他将明珠送进宫,他一次次领兵征战,他俯首称臣,却不想竟是存着这样的心思,枉他竟还天真的以为三弟是他的心腹是他的栋梁之才,自己当真是愚蠢透顶此刻才明了他的心思。
他不怒反笑,眼里尽是鄙夷,口中却笑道“你将她掳了来,竟是要逼朕退位了?”
“二哥!”孟初寒走到他面前,淡淡地看了一眼他怀中安然昏睡的人,是那样的温顺娴静,一点也没了之前眉头紧锁的时刻不安稳的模样。他又正视着他,“如今是由不得你了,为了这一天,我等的太久,付出了太多代价!”
他淡然问他“明珠也是你的代价之一?”
“二哥,你从小便什么都有,即使你不要,也有无数人巴巴的捧着到你面前来。你这一世已经得到了太多太多,现在,连她的心,你也得到了。而我要的,从小到大就那么一样,你既无心,就不能成全我这一回吗?!”
孟初正怔怔的瞧着他,脑海里回想起很多他们兄弟从小到大的时光,他仍然记得三弟教他射箭,骑马,帮他上树摘风筝,溜出宫去给他买糖葫芦,手足情深的画面仍是历历在目,此刻却是两人争锋相对间,半响,他才缓缓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