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把枪当真没人动过？”
“我们已经查过，五少将那把枪放在青帮的呀，议事厅的柜子里呀，绝对没人动过。”锁芯锁都没有痕迹，而且钥匙是杜聿随身带的，青帮守卫如此严密，又怎么可能有人明目张胆进来偷了枪再放回来呢。
“这事情也太过太蹊跷了。”
“堂主，帮主那边差人来请了五少几次，前些时候帮内事务繁杂，我怕帮主会亲自过来，如若到时候他见不到五少，那我们可该怎么解释呢？”
“只怕是瞒不了多久。”
“他奶奶的，要不就直接告诉帮主吧。”老万是最忍不住话的。
“敢，你敢去告诉义父，你这张嘴怕是真的要被五弟给撕碎的。”卓枫从昨日到如今，心急如焚。
“堂主，门外有一女子说是要见您。”
“女子。”梅若入青帮不用传话，此外还有什么女子会在这个节骨眼到这里，“让她进来。”
月锦身上穿的还是昨日的那身旗袍，她一脸的疲态，看上去十分憔悴，“三哥。”
“月锦，你怎么来了？”
“我昨夜去见了杜聿，他也如数告诉我了，你们不必对我有所隐瞒。”
卓枫看了老万一眼，不是嘱咐他不能让月锦知道。
“墨小姐，你怎么知道五少的事情。”老万惊讶道。
“这你不必管，三哥，关于真正的凶手我想你心里猜得八九不离十了吧。”
“巡捕房来人，将事情始末说出来的时候，我和五弟心里便有数了。”
“我昨夜没睡，想了一夜，英国使馆的人不会让这件事不明不白地就这么过去吧。”
卓枫本想说些安慰的话，可月锦既然昨日能去看杜聿，说明这女子不简单，于是将事情巨细都告知了月锦，“难说，五弟不能说出线索让他们去查证，而这种事情，只要有替罪羊给他们出气，而且这个人没什么靠山，那私下里处决也是可能的。”
“可杜聿背后有青帮。”
“你以为在这上海滩上青帮的面子大，在国内就有说话的权利，这乱世纷纷，重要的军权，除非是像沈军和成军那样的军阀，五弟这样的小角色他们杀了就杀了，若是沈煜，那沈家不知要用什么换她的命，青帮在他们看来不过是没有背景的乌合之众。”
“人命如此轻贱。”
“这样吧，老万、飞虎，你们随我再去一趟万家庄园，调查一下住在周边的人。”
“是。”
卓枫出门前，又回来，嘱咐了月锦一句。“二楼右手边第四间，是五弟的休息室，你上去小憩一会儿吧。”
“我真的不累。”
“听我的，你这样子让他晓得，怕是要责怪我。”
“谢谢三哥，那我等你们。”
看着卓枫他们离开，月锦感到无力极了，等，等成铭海的消息，等卓枫的消息，可没有一个能让她安心。
上了二楼的休息室，正中间挂着的正是那日杜聿买的那幅图。
但却不一样，杜聿自己补全了画不说，身侧站着一名女子，那是她最喜欢的月牙色旗袍，她的嘴角含着笑容，这图用精致的相框放好挂在墙上，是那天之后吧，她告诉他那日卖画之人是自己，才将自己补画上去的吗。
斜靠在那躺椅上，扯过一旁的薄被，也许是因为这里是杜聿休息的地方，终是安心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