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将过错都揽到自己身上,轩辕皓急忙拱手道,“馨儿出事之后就失去了记忆,并不知道这三年中儿臣所做的种种。而之前的那些,不过是儿臣因爱而发,全然是由心而生。”
“呵呵呵!瞧瞧你们俩,朕才说了一句话,就这么迫不及待的站出来为对方辩白。”轩辕尘笑着打趣,“难道在你们眼里,朕是那么不通情理的人吗?”
两人面面相觑,程雨馨笑道,“皇上贵为一国之君,自是比我们这些凡夫俗子要胸襟开阔得多。俗语说得好:宰相肚里能撑船,您可是皇上啊,那肚量还要更大呢!”
点到即止的一番奉承话,将轩辕尘给哄得龙心大悦,“好!说得好!你这丫头倒是很机智嘛!”
“皇上谬赞了!民女只是略懂一些浅显的道理而已,如有冒犯之处,还请皇上恕罪!”福了福身,不敢接受他的赞赏,只是谦虚的推却。
如此知进退,懂礼节,让轩辕尘很是满意。接着问了程雨馨这些年的情况,得知她一个未婚女子竟在异国他乡独自做营生,大吃一惊,“你一个女儿家抛头露面的在外面,不怕别人说三道四?”
调皮的莞尔一笑,程雨馨淡定的说,“民女并没有抛头露面,相反的,每日里在店铺接待顾客的都是伙计。民女只是在楼上根据订单做计划,偶尔需要见客的时候,也是蒙面示人的。”
“这丫头,伶牙俐齿的,”轩辕尘嗔笑着佯装责怪她,转而对轩辕皓说,“皓儿啊,以后可有你受的!”
微微垂下眼帘,唇角弯出一个弧度,轩辕皓淡淡的说,“儿臣甘之如饴。”
唉,罢了罢了,年轻人的事,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既然儿子只认定这丫头,他反对也没什么意思,不能让儿子像他一样,过的不幸福啊!
压下心头的感慨,轩辕皓又让程雨馨给他说说赤黎国的一些趣闻。妙语连珠,又能把故事说得生动异常,程雨馨在这个未来公公的面前可是挣足了印象分。
聊得正欢,就看到小太监匆匆的进来,“启禀皇上,皇后娘娘求见。”
轩辕尘愣了一下,眼底闪过一丝冷漠,“宣。”脸上的神色不似方才那么轻松怡然。
只见一名中年女子袅袅婷婷的缓缓走来,裙角慵懒的在地上一路拖着,头上的金步摇和凤冠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
紧闭着的红唇抿出一道微微上翘的弧线,眼睛似水柔情的直直凝视着上座的轩辕尘。直走到近前,才微蹲着身子行礼,“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礼。”不算热络的声音,有着淡淡的疏离。
“谢皇上!”轻声谢恩,再抬起头时,脸上挂着浅笑,“皇上,臣妾听闻你这两日喉咙不太舒服,特地炖了雪梨燕窝,给您润润嗓子。”
侧过头一个轻微颌首示意,身后的宫女立刻机灵的上前将托盘递上,再由轩辕尘身侧的太监接过来。
“有劳皇后费心了,朕这也没什么大事。”云淡风轻的说着,轩辕尘没有在两个晚辈的面前拆穿她。
后宫中这些女人,每日里总会找各种各样的理由来接近他。即使是贵为一国之母的皇后也不例外。喉咙不舒服?呵呵,只怕是个借口吧?
看着太监用银针在试着雪梨燕窝,程雨馨不禁在想,自古帝王都极少有长寿的。或被暗杀,或因身体痼疾而早早辞世,坐上那把龙椅又如何?
即使让你呼风唤雨,也不过是几十年,甚至更短的时间,死后也就是一把黄土了。再次庆幸她的男人不好这一口,做了明智的选择。
不由自主的看向轩辕皓,而他也正好转头过来,两人相视一笑。
像是才看到他们似的,皇后转过身故作惊讶的道,“原来睿王爷也在这儿啊!”
两人这才起身向她行礼,皇后随即客气的说,“快起来吧!都是自家人,别这么见外!”言语之间甚是熟稔。
切,装什么装啊?程雨馨在心里暗自腹诽,能做上六宫之首的必定不是寻常女子,何况她还独占东宫整整二十六年!
可见眼前这女人的手段和势力不是一般的厉害,恐怕这宫里宫外的,眼线必定不少。听说她的父亲还是个一品大官,在朝中门生众多,连皇上也要敬她几分。
就在程雨馨琢磨着的时候,皇后也在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她,片刻之后,温婉的开口,“这位一定就是我们未来的睿王妃了吧?”
程雨馨再度起来福了福身,“民女不敢当!”
丫的!还要重重咬着“未来”这两个字的发音,是有什么意思吗?果然不是个省油的灯,就连说话都要暗藏玄机,累不累啊?
轻移莲步走到她面前,细细端详着她的脸,然后嫣然一笑,“虽说不上天姿国色,却也还算清秀。不过,能得到我们睿王爷的青睐和独宠,想必也不是什么蒲柳之姿。”
哼,拐着弯的骂人是吧?“民女自知高攀不上帝王之家,却无奈造化弄人,这红尘之中能与之携手,也就知足了。”
你瞧不起我,我还不愿意跟你攀亲戚呢!呸呸呸!
“不知姑娘平时都做些什么消遣呢?”皇后状似无意的问起。
“回娘娘的话,民女别无消遣,唯一的喜好,便是挣银子。”低眉顺眼的,程雨馨一字一句的回答,尤其是最后一句,更是加重了语气。
饶是皇后见多了风浪,也未曾想过她竟会说出这样的答案!原本是想,这样来历不明的女子,哪里可能会琴棋书画这些,了不起能说出绣绣花之类的消遣就很不错了。
脸上的诧异之色很快便隐了下去,皇后好奇的问,“哦?挣银子?怎么个挣法呢?民间好像都没有女子在做营生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