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菲朝老外摇了摇头:“明晨哥,我们分手吧……”
明晨没有说话,他望了一眼病房里的奶奶,飞奔了出去,可是跑到路上的时候,他又停下了脚步,望着川流不息的街道,他挪不动脚步了,奶奶,没几天了。……
他走不了。
“丫头!”恍然,他将手机拿到耳边:“丫头,你还在吗?说话,说话!”
“明晨哥,再见……”
再见,我的明晨哥,我深深爱着的男人,再见,我的爱情。
加菲将手机,丢进垃圾桶里,然后她拉着行李箱,走向安检口……
明晨站在街道边,砰!对面两辆车因为碰撞发出巨大的响声,他的心,随着这一声巨响碎裂成片。
没有人送行,她想走得潇洒些!
静,对不起,你知道吗?我真的害怕离别,我害怕那种伤感,请你原谅我的鸵鸟。
明晨哥,在你最痛苦的时候,我却不能陪伴着你,你怪我吗?恨我吗?我知道你舍不得……
明晨哥!我们都很天真,天真的以为爱一个人就会是一生!以为感情世界不顾一切就会有结局,呵呵,我以为我很幸福,舅舅疼我,你爱我,我们可以完美我们的爱情,却没想到噩梦来得这样快,这样的让我措手不及。
明晨哥,这个世界,总有一个人陪着你不会再离开的,明晨哥,加菲,祝福你。
加菲的面巾纸不够用了……原来是眼泪太多……
一朵绣着荷花的斯帕递到了她的面前,她没有看递斯帕的人,只说了声谢谢。
澳洲的天会是蓝的,云也会是白的……
可是,澳洲的天空到底不是G市的天空啊!
原来,送她到澳洲读书,苏墨白早就开始筹备了,怪不得,签证下来了,快的,她想见明晨哥最后一面都来不及了。……
梦想是梦想,现实是现实,加菲第一次体会了现实带来的残酷,她不知道,她所有的痛苦都是来源于另外一个女人,她也不知道,那个女人,和她有着不可割舍的血缘关系。
一段孽缘,两代人,三个人的痛!
……
……
……
苏墨白主宰了瞿加菲的一切,包括二年前的突然出国,以及二年后的突然召回。
加菲不知道,自己,为谁而活着?从小到大,她都是一个很乖的女孩,她出生在爸爸妈妈相亲相爱的家庭中,即使后来父母走后,苏墨白也给了她恩重如山的亲情,她怀着感恩的心深深地感激上天赐予她的一切,她不抱怨,不仇恨,像静静的云朵,悄然潜伏在天际中,很淡,很轻,不仔细去看她,可能就会被人忽略。
可是,她很知足。
两年的岁月洗礼,使她褪去了一点的青涩,少了一些无知。
机场大厅外,迎着寒风,一个女孩,宛如傲雪寒梅,直直地站在风中,黑色的毛衣外头裹了一件收腰的米色中长大衣,肤色的打底裤,黑色的高筒靴,她的身上隐隐注入着一些时尚元素,长卷的黑色大波浪,随意地垂在肩上,直及腰间。
两年的时光很难熬,在人生地不熟的国外,一个朋友都不认识,一样食物都不喜欢,她去国外的第一个年头,疯狂地想念着国内的一切:或者是物或者是人。
可是,望着澳洲上方的天空,她知道没有苏墨白的允许,她是不可能回来的。
当接到苏墨白召她回来的通知时,她觉得自己的心没有解脱,反而被勒得更紧了,毕业之后,她在一家网站做了责任编辑,每天窝在家里上班,宅的昏天暗地,可以说,那一段日子是她最惬意的时候吧,午后,在阳台上,泡上一杯咖啡,然后和小鸦聊聊天,小鸦是她养的猫。
机场和两年前相比,只是,物是人非,她走掉的这两年……思绪一点点地被拉扯出来,神经有一些疼痛。
他……好吗?
两年了,她杳无音讯,在他人生最孤立无援的时候,她无情地抛弃了他。……
轻轻地叹出一口气,加菲看了看腕上的表,晚上十点半,她从包里拿出手机,翻着电话簿的时候,一个穿着笨熊一样的女孩嘶喊一声就朝她冲了过来,加菲张着嘴巴,木无反应地看着笨熊朝她飞过来,紧接着身上一暖,她被笨熊抱得结结实实:“瞿加菲,你个死丫头,终于知道回来了!”
加菲,嘴角微微一勾,先前的震惊一点点地化成了笑意,她伸出双手,将笨熊给抱住:“静,我很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