佤逻沉默一阵,望向远处露出林木一角的冥海海面,冷声道“没错,现在我们的族人精神已经开始混乱了,若再不解决这件事,我们螺族将毁在我带领的一代!”佤逻不想螺族灭绝,螺族的历史悠久,不该就这么任凭天意悄悄的消失。但若是这奇怪的毒再不止住,那螺族就可能真完了。
或许之前将责任推向冥海的理由确实有些牵强,但若不这么做,螺族族人的精神无法放松找到依托,迟早会爆发躁乱的。
云洛轻叹一声,果然是个城府很深的老头…不过脑子倒是清醒的很。
既然佤逻也是聪明人,云洛便也不再同他客气“想必你派来一起调查此事的人也上报你了吧,螺岛与冥海边界上的水质并没有问题,这很清楚表明了不是我们冥海在水里下毒。”云洛想到什么,钝了一下继续到“况且若是冥海在水里放毒,为什么冥海临近螺岛水位下的子民就安然无恙呢。”冥海还不至于笨到为了毒螺岛而先毒自己的子民吧。
听了云洛的话,佤逻并未表露出惊讶,脸上平静的如早就知道一般,但事实也就如此,佤逻早想到了云洛所说的问题,当初情急之下将责任指向冥海也只是权宜之计罢了,那么做只不过是为了缓解螺岛族人的恐慌。
“你说的没错,冥王知道这些却还是派妖鱼净化了螺岛周围的水质,我代螺岛所有族人感激冥王的宽仁大度…可我们也已经没有其他理由来猜测一切可能了。毕竟…所有已经死去的骡人都是倒在海边的。”话中的意思很明显了,不是有意嫁祸,而是实在是在无奈之下的猜测。
云洛没有不悦,毕竟佤逻会这么做也是被逼无奈的,想了一阵,云洛好奇到“为什么你们这么假定就是中毒?仅因为死的骡人多吗?…说不定是一种会传染的怪病…”
“不可能的。”云洛话还没说完,佤逻便打断了他“死前的骡人面色发青,死后骨硌上会呈现出点点黑块。”这些都是中毒的征兆不会错的,而且所有中毒的骡人都呈现这个单一的现状,可以看出来是同一种毒。
云洛没再答话,自径朝林外走去,想要去勘察海水的净化情况。
佤逻立在原地神色满是沉溺,要是这个云洛真能快些解开这些谜团那就好了。
时间匆匆一晃,半个月的时间将过,云洛在螺岛协助调查毒素的事有了一些进展,而琼雅也已赶到了林国疆域。
“可恶,都怪那死女人。”琼雅骑在白马背上,手上拉着缰绳,背脊挺直的反靠在马脖子上,嘴上念叨着前几天给自己指错路的女人“都怪她,害我白走了两天的路。”
半个月的时间,琼雅几乎适应了长时间远离水域和用脚走很长一段路。
现在琼雅所在的地域已经接近万蝶谷的入口了,只有一条萧瑟的土路,虽然路边满是林叶绿草,但因为没有人烟的痕迹而显得孤寂萧瑟。
“嗒嗒哒…”白马脚下的铁鞍踏着石头发出清脆的声响,琼雅一边观察周围的景象一边在自己手心释放出股股水柱把玩着。
水柱时而翻腾时而乖顺,溅出的水花点点散落在绿草地上一处显眼的凹槽里,那凹槽有被烧过的痕迹,怕是再也长不出草来了。
就这么无趣的坐在马背上,琼雅和马几乎走了2,3个时辰…
“呵…”当琼雅再次见到前方草地上的那块凹槽时,不禁自嘲一笑…自己什么时候进了这幻术的局?难怪老走不到尽头,也找不到去谷底的路。
琼雅翻身下马,抬头看了看天,雾蓝色,周围的绿没有一点杂色,阳光洒落在身上觉得舒服柔软…没有任何破绽,这幻术壁强硬的不露出一点痕迹,仿佛一切正常,就是普通的景色般。
“哼。”琼雅不屑的冷声一哼,手指轻轻朝着下滑动了几下,草地上出现了一个由草堆成的指向前方的箭头,就在那个没有草的凹槽旁。
做完标记,琼雅牵上白马毅然转身朝右走去…
不到1个时辰,这次琼雅很快便回到了原地,而且这次方向是先前那个箭头的左方。
琼雅有了头绪,在原先的位置画上向左的箭头后,琼雅将马牵朝左方,甩起马鞭使劲拍了下马的屁股“啪!”清脆的声音响起,马鬃被煽下大块,马疼的埯埯叫起来,边叫边发了疯似的往先前琼雅预测好的方向奔去,留下一串淡淡的灰尘,头也不回的使劲跑,仿佛有鞭子在鞭策自己一样。
“真是对不起了”留在原地的琼雅看着跑远的白马不带任何感情的轻叹一声,然后调动灵气放出了她的灵宠墨。墨似乎知道琼雅的一切般,金色的鳞片一抖,弓下龙背等待琼雅接下来的动作。
琼雅一个翻身跨坐在墨的后背,手腕扳住墨大大的龙角,往右一扯,示意墨往右飞。
墨会意快速的转身便驼着琼雅飞向了天际,一道金色的光影快速的在空中窜行,同时伴着点点的紫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