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梅晓雪和苏阳轩来说,这个有些异想天开的法阵,还真的可能是存在的,因为按照法阵构建要素来说,这样的法阵不是不可能存在的,只不过构建起来比较困难。
这基本是属于守山大阵的范畴了,但一个守山大阵,可是需要倾尽一个门派数百年的人力财力,才可能构建出来的。但天山之上,似乎从来都没听过,有什么门派的存在。
梅晓雪自然是想要反驳,千年之前,自己就在这天上之上生存,这里是有一个天山门的。只可惜,想了想,就自己师兄弟住的那几间小破屋,还有力量来构建守山大阵?
那么,到底是谁呢?
在这个地方,梅晓雪怎么可能睡得着?少女望着头顶那黑压压的一片雪,就这么站立了一夜。
太阳初生,这里是山之南,只有半个太阳漏在外面,只有一丝阳光,就在这漫天的雪的映照下,将整个天山都照亮了。似曾相识。
听到敲门上,梅晓雪活动了一下自己有些僵硬的身体,看着外面已经整装代发的三个人,轻轻的挥了挥手,几个人就这么早早的出发了。
说是整装待发,其实也就只有林逸風一个人。林逸風把自己裹得跟头熊一样,比平时胖上了三圈还不止。
其他三个人,都丝毫不害怕这里寒冷的气氛,尤其是梅晓雪,这里的环境对她来说,正是最适宜的环境。
其实梅晓雪是不同意林逸風跟着一起上去的,就算林逸風坚持,最后的妥协也就是,只要稍有不对,林逸風就自己灰溜溜的滚下去。
这滚下去可不是骂人的话,而是真正的向下滚。在这样的雪地上,这样的移动速度,才是最快的,尤其是在恶劣的环境之下。
通往山腰的缆车,才刚刚开动,现在只有四五个狂热的滑雪爱好者,跟着梅晓雪一行,一起坐上了这第一班缆车。段经艺本来还想安慰一下梅晓雪,扭过头的时候,却看到梅晓雪满脸笑容的,正看着越来越靠近的山峰,轻快的晃着腿,哼着不知名的歌谣。
段经艺张开的口顿时就紧紧的闭上了。
走在松软的雪地上,就算是苏阳轩和段经艺这样,能够将法力的运用如臂指使的人,在这厚厚的积雪之上,走的也是摇摇晃晃,像是企鹅一样,更别说法力运用还不完善的林逸風。
到了后来,林逸風一脚塌下去,整个人都快陷进了雪中。
没有人讲,他就很自发的和众人告别,下山学习滑雪去了。
林逸風走之后,行进的速度就快上了不少,尤其是梅晓雪,就算是在这样,不知道堆积了多少年的松软的雪上面,也照样像是走在平地上。要不是顾及其他两个人的速度,梅晓雪现在基本能让这两个人看不见自己的影子。
对于梅晓雪这样的行进方式,两个人都是羡慕的不行,但是,无论怎么模仿,都模仿不会。
起初还是熟悉道路的段经艺在前面带路,但是时间慢慢过去,本来晴朗的天空,已经经历了暴风雪,大雪到现在的小雪的时候,梅晓雪的身体稍稍一停顿,瞬间就加快了起来。
梅晓雪身体一动,本来的小雪瞬间变成了暴风雪。在后面的段经艺一看,面色顿时大变,大喊一声:“小心,向右跳四步,向前跳两步。”
他的话音还没有落下,梅晓雪的身体,就如同雪山之上最灵活的雪貂一样,早已经向右跳出了四步,向前跳出了两步。
“你们两个现在不要节省法力,跟上我的步伐!”梅晓雪的声音从风雪中传了出来。
苏阳轩没有丝毫的犹豫,瞬间法力涌动,冲进了前面黑压压的暴风雪中,段经艺一握拳头,也跟着就冲了进去。
不再吝惜法力,就算是苏阳轩和段经艺,这个时候,也能够在这松软的雪花之上如履平地,冲进黑压压的云团之中,两个人才发现,在外面看来狂暴的暴风雪,在这里面,竟然什么都没有。
安静的山体,安静的雪壁,甚至在这雪壁之上,还有一层层的台阶。
这样的环境变化,让两个人稍微呆滞了一下,然后,就赶忙踏着梅晓雪的步伐,跟了上去。
精通法阵的段经艺,在最开始,还能预测出梅晓雪后面的行进路线,但到了后来,就只能亦步亦趋的跟着梅晓雪前进了。
没有传言之中的暴风雪,没有任何的恶劣的天气,甚至在这缓缓的登山过程中,还有一丝丝的阳光射进来,温暖他们有些冰冷的身体。
道路愈来愈陡,在前面的梅晓雪的身体一跳,直接消失了,两个人赶忙加快速度跟上,在最陡峭的地方一跳,两个人竟然穿越了面前的雪壁,进入了一片神奇的地方。
这是一处不算小的平台,光亮但是却从不刺眼的眼光射进来,照亮了整个平台。
正中央是一个由冰做成的支架,上面挂着一个小小的秋千,一动不动,因为,这里一丝风都感觉不到。
除了这个秋千,什么都没有,而梅晓雪这个时候,正呆呆的站在前面,一动不动。
苏阳轩走到梅晓雪的身边,很轻松的就能够感觉到,这个女孩身体之上剧烈的颤抖。
“怎么了?”苏阳轩思考了很久,还是问了出来。
结果梅晓雪一把就抱住了苏阳轩,放声大哭了起来:“那是真的,那是真的,我不相信··”
苏阳轩的身体被梅晓雪抱住,瞬间就僵硬了。手臂张开合拢几次,他才下定决心,轻轻抱住了梅晓雪,拍着她的后背。他没有开口安稳,因为他不知道该如何安稳,隐隐的,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这里是什么地方,好像有人居住,而且,在这里,为什么我会有一种安心和怀念的感觉?”段经艺看着面前的这一方天地,有些迷茫的喃喃自语,而这些感觉,苏阳轩也同样有。
而这一切的谜团,就只有等这个嚎啕大哭,像是个孩子一样的女人,哭完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