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无泪单挑着一只清秀的眉头,淡淡的扫视着这老者,唐武是么?眼里没有她,她的眼里何曾又有他?哼,不过是一个黄土埋身的老头罢了,不过这般的嚣张,定然是不知道爷爷临死前将那七十多年的内功传给她。
唐无泪不说话,唐越跟本就不知道她是怎么打算的,但是却知道,这丫头定是不会轻易的放过唐武的,便走下来到唐武的身边好言问道:“武长老以为谁更有资格来担当这掌门之位,还请明示?”
唐武冷哼一声,“不管是谁,也比一个娃娃强百倍,我可不想让我唐门几百年的基业和名声就这么毁在一个孩子的手里,何况大家是知道,这娃娃天生就是个克星,一生下来便将三爷夫妇克死,如果让她当我唐门掌门,其后果我等是不敢在去想了!”
他话音刚落,只见唐函也站起来附和道:“是啊,武长老这话也是道理,近日来我也是为着这件事情头痛,可是这又是父亲留的遗嘱,我们几个兄弟又是违背不得,若不然就成了那大逆不道之徒。”唐函一面说着,一面的担忧,一番话更是说得句句在理,叫人无从反驳。
唐武听他这般说来,当下立刻一脸的正义感,震声道:“函贤侄且放心,尔等怕背上了不孝之名,可是我们七位长老就另当别论,唐家长老从祖宗创立唐门以来,就是监督掌门的,如今掌门不贤,我们自然是有这个权利要求从新选举掌门的。”
唐无泪算是看出来了,一唱一和,竟然敢在她的面前唱双簧,既然有这么个爱好,何不让他们二人双宿双飞呢!墨色的长袖之中,轻轻的把玩着一片柳叶般纤细的飞刀,慢条斯理的站起身子来,顺着那白玉石砌成的十二阶台阶走下来。
秦子画见他独自下了台阶,心不禁担心起来,正欲追随上去,突然唐越一手搭在他的肩上,侧过头,只见唐越并不语,却若有似无的摇着头。
他不解,为何七师兄对无泪就如此信任呢,如果那些人伤了她,怎么办?
突然,听到唐越用密语传音过来,“子画别动,让她自己来解决,作为掌门就该自己去面对这些事情。”闻言,秦子画不由顿住了脚步,也是,他能护她几时呢?倒不如让她早早的便学着去面对。
见她走到堂中,唐武跟唐函不禁相视一笑,以为唐无泪是自动让位。
那个坐在第一个位置的白袍老者先是迎上去,一脸的孺子可教,只道:“如何,难道你这小娃娃想通了,愿意自动让位么,你放心我等也不是那种不讲仁义之人,你到底是我唐门中的血脉,自然会给你一处院落安好。”
唐武也道:“不错,你这样一个闲人,我们唐门还是养得起的。”唐武得意的说着,却不知道他的得意,以及他口中的‘我们’已经将他更加的向着死亡推进。
“闲人,是啊!唐门中竟然养着这么多的闲人。”粉雕玉琢的小脸上,浮起一抹美丽的笑容,一双令人怜爱的水眸一眼扫过这几位‘地位尊贵’的长老。
唐门有令,男子凡是到了志学之年必须到唐门各地的商业中去学习管理,自力更生;然女子的话凡到了及笄之年却有着两个选择,一是闺中待嫁,二则是可以像是男子一般到各处的商业中去自力更生。
唐无泪抿着小嘴看着他们,这些靠着唐门供养的长老们,不但平时对唐门做不成任何的贡献,还在自己的面前指手划脚的,不过自己也不是那中无情之人,而且毕竟他们也这把年纪了,是该好好的颐养天年了。只是,自己是不是该给他们一种宁静的方式来养老呢?正想着,只听见唐函向着他大步走来,一脸好不得意,“无泪啊!如今你看,咱们也是为了唐门的好,你怎么说也是唐门中人,而且爷爷又是那般的疼你,你可不能就这么让唐门毁在你的手里!”
好一番语重心长的话,心中忍不住的冷笑,这帮道貌岸然的老头,真的将自己看作那无父无母的小孩子了么?笑颜如花,满脸纯真,小口轻启:“二叔这话中是有些道理!”
唐函闻言,很是满意她的态度,只是他嘴角的笑容还没有完全扯开,只听那唐轻歌又道:“可是,本掌门从来都是不讲道理的!”她这声音与刚才的才纯真截然相反,不禁是从‘我’自称变成了‘本掌门’,而且声音中也带着一种让人不可去忽略的傲然。
“你,竟然给脸不要脸,可是知道我等随便只要轻轻的弹一弹手指,就会要了你的小命。”唐武,不知道他是怎么样当上七长老之一的,这性子也太着急了吧。
唐无泪慢慢的踱着步子来回的在他们两人之间徘徊着,似乎在思考,脸上却没有半点将唐武的恐吓放在眼里。
这叫唐武如何拉得下脸来,顿时满脸怒容,扬起手臂欲一掌向着那毫无防备的唐无泪击去。,而身在堂中的人并未有一去阻止,他们正恨不得有一个带头人呢。
秦子画见此,心顿提到了嗓子眼,欲挣出飞镖,却再一次听到唐越用密语传音,“子画切勿轻举妄动,掌门比我们想像的还有聪明,她恐怕除了知道二哥跟五哥最不服他,而且还知道了武长老跟二哥二人的关系。”
秦子画仍然不放心,便用密语传音回复问道:“你如何知道?”
唐越的声音里有些掩饰不足的激动,“她似乎很是清楚武长老的是个急躁的性子,却又不急着去激怒抹他的逆鳞,而是挑着一个好时候,如果我没有猜错,轻歌应该会来个杀鸡儆猴,已示掌门之威。”唐越猜得没有半分的错,只是他还没有猜到,唐无泪怎么会给自己留下后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