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起床了!”与小姐相处了一天加上小青的唠叨碎碎念,翡翠大概知道了,小姐有起床气。
她不敢像小青那样大嗓门喊,又怕叫不起小姐。小声敲门后,翡翠想到了一个办法,她一闭眼。
“小姐,最后一天,再不起来拜堂就要死了!”
不知道这办法行不行,小姐很怕死,她是知道的。希望此法可以把她唤醒。
“死了?要死了,要死了!”
睡梦中啃鸡腿的纪琥珀一听这句,立马弹跳起来。
她差点忘记,今日要和夜无澜结婚的。
“进来吧!”
主动坐到镜前梳妆打扮,翡翠拿出昨天小姐交代要做的“衣裳”,迟疑着要不要叫小姐换一套。这喜庆的日子成亲穿个白纱想什么样子,多不吉利!
“拿来啊!”见她踟蹰,纪琥珀一把抢过。
哇,漂亮!第一绣娘果然不是盖的!
没错,她昨天要翡翠找绣娘赶做的“衣裳”就是百褶皱露肩婚纱,她期待已久的梦中礼服!
“小姐……”翡翠支支吾吾,“这样不妥吧。”
虽然她承认这件“衣裳”很好看,但是……她总觉得有什么不妥。也不知道小姐是怎么想的,难道说小姐根本就是想克死这九十九姑爷?
“有什么不妥的?姑爷的呢?他的缝制好了吗?”纪琥珀欣喜的换上婚纱,带上轻柔的头纱,心头有一丝甜甜腻腻的感觉。
穿上婚纱,嫁给心爱的男人,是每个女孩子的一个梦!
纪琥珀穿上婚纱,却是嫁给了一个古人。她对着镜中的自己,尽量扯出一抹笑容,给自己打气,“纪琥珀,你可以的!”
那个渣男抛弃了自己,她找到一个更好的!虽然还没正式谈恋爱,但是没关系,她有的是时间,慢慢来。
“姑爷的衣裳也做好了,小青已经送过去!”翡翠知道无法撼动小姐的古怪想法,只得妥协。
罢了,姑爷克死了,再娶一个便是。小姐又不是没克死过人!
在夜无澜这一边,一声怒吼震天。
“纪琥珀,成亲的大喜日子,你叫我披麻戴孝?”
他怎么也没想到纪琥珀会跟自己开这样打的一个玩笑。
好,既然你都不介意,那我就穿给你看!
手嫌弃地抄起放在床上的“礼服”,生怕沾染了晦气。
可是……
“小青,你也不会穿这玩意儿?”
小青低着头继续帮他整理穿戴,他很委屈,他也是今天才见到这样的“衣服”啊!
一刻钟后……
夜无澜别扭地穿着白色礼服走出来,惊掉了整个喜堂人的下巴。
“这——”新郎官犯忌讳了!
穿白啊!不吉利!
难道是上天预警,九十九姑爷必死?
众人纷纷猜测着……
九十九,九十八,九十七……
还有人倒数,新姑爷什么时候倒地!
“新娘到!”一声尖吼后,喜堂一片寂静。
掌声呢?鲜花呢?
怀着美好愿望娇羞而来的纪琥珀皱眉,他们怎么都一副死了爹妈的表情?
“我成亲,你们哭丧个脸干啥?”纪琥珀恹恹的,心中的粉红泡泡一个个被戳破。
众人这才重拾笑容,撒花的撒花,鼓掌的鼓掌,祝贺的祝贺……
司仪唱喏,“吉时到,新郎新娘拜堂!”
飘飘若仙,宛若天人。纪琥珀一身白纱似天女踏云而来,站在喜堂中央等待新娘的夜无澜有片刻的愣神。
纪琥珀是美丽的,他一直都很肯定,没想到今日的她更有一股出尘的风姿。
平常嘻哈惯了的她在“披麻戴孝”诅咒他也罢,如此美丽的女子娶了就算醉“温柔乡”也值了!
他等待着,伸出手,迎接他的新娘。
这一刻,胸腔某处,砰然跳动。
纪琥珀也在专注地凝视着他,长发高束在脑后,一身贴身的白色礼服衬出他矫健的身姿。
帅气英挺的新郎官让纪琥珀眼前一亮。啊呸,那个渣男算什么,比得上夜无澜一根小小的指头?
枉她还在为失去的五年青春哀悼,追悔逝去的爱情。古代的美男子一捞一箩筐,她怎么就那么死脑筋,吊死在一棵树上呢?
她伸出手,与夜无澜两手相触。
那一刹,电闪雷鸣,心中筑起的高垒轰然倒塌。
夜无澜,我把自己的一生交给你了,希望你不要背叛我!
此时此刻,所有的人都不觉得这“披麻戴孝”的一对新人突兀得可怕,也不再有人倒数新郎官什么时候倒地。
三声礼炮响起,奏乐。
司仪高喊“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喜庆的氛围,美丽的画面,惊心动魄的白色婚礼,“被诅咒”的新人相对凝眸。
众人以为司仪会就此停歇,直接喊入洞房,哪料他话锋一转,“新郎新娘交换戒指!”
“啊?”众人疑惑。这又是唱哪一出?
只见司仪拿出纪琥珀早就准备好“戒指”,交到新人面前。
夜无澜额上三根黑线,“这是什么?”
“嘿嘿,我辛苦编织的,你就将就一下呗。”纪琥珀有些不好意思,昨天仓促了一点,忘了叫人去买戒指。而且她估计这古代也不会有什么钻戒,就以草戒代替了。
“!”我是想问你,这是干什么用的?
他又一次嫌弃了!拿起草环戒指,研究了三秒,认真道,“接下来干什么?”
纪琥珀这么做,自有她的一番道理。
“套在我的右手无名指……倒数第二个手指上。”纪琥珀催促。
“为什么要套在无名指上?”夜无澜是个好奇宝宝。
“让你戴你就戴,哪儿来那么多废话?”
“……”夜无澜。
“……”众人。
场面有些尴尬,气氛有些僵硬。夜无澜手持“戒指”懵了!好半晌才笨拙地将戒指戴在她的无名指上。
戒指上手,纪琥珀顿感自己的心一下子被套住了,有种作茧自缚的感觉。
她忽略掉那种感觉拿起“戒指”,直到刷地套在了夜无澜的左手无名指上,她才有些心理平衡感。
夜无澜头上冒出许多问号,瞪着纪琥珀。为毛我的戒指戴在左手上?你这是性别歧视!
司仪看着有仇恨似的一对新人瞪眼睛,忙乎,“礼成……新人入洞房!”
之后,新郎被众人留下来喝酒,新娘独自一人回了洞房……
一个时辰后,新房里传来一声怒吼,“新郎官哪儿去了?”
一阵吵吵闹闹过后……
夜半三更,听墙角的众人被赶到了洞房半径二十米之外。
新房里时有响动和轻呼声传来。
“唔,轻点儿……”
“作死啊,疼……”
二十米外听墙角的众人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小姐真勇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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