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胡老师的事…”肖君道:“既然你有这个专属异能,是不是很多事都能看明白了?他到底有什么秘密?”
“不知道…”楚江摇头。
“别跟我装,你至少知道他有没有在撒谎啊?”肖君向来讨厌楚江这幅不紧不慢的装*逼态度。
“我说的是他也不知道他自己到底有什么秘密,”楚江回答道:“胡老师不是第五个引导者,他复苏的那一小段记忆也很有限,因此不光我们不知道他是谁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谁,这很难理解么?”
“你的意思是,至少现在胡老师还没有对我们怀有贰心?”
“嗯,至少现在。”楚江的回答略有犹豫,令肖君隐隐有些不安,“还有呢?你还判断出了什么?”
“但他对我们确实有隐瞒,我猜测——隐瞒的东西跟方玖有关。他不愿意告诉我们也许是因为他不知道该如何说起,随着记忆碎片的拼凑完整他可能愿意告诉我们答案,也可能——”楚江如是回答,令肖君大为震惊。
“也可能站在我们的对立面是么?”肖君抬起眼睛,郑重其事得等着楚江的回复。
“也许吧。”楚江苦笑着摇摇头:“其实我一直以来都有预感,随着团队成员们记忆的恢复,即便面临着分道扬镳也是无可厚非的。因为大家越来越知道自己为什么而战斗的时候就是该重新选择阵营时刻了…”
屋外的空地上,乞丐头和秦客语在缝制之前剩下的几张狼皮。肖君记得初次遇到王泽立团队的时候被他们带走了一些,剩下的除了破损的就是面积较小的。乞丐头一边整理一边骂娘,偶尔跟秦客语说些情话打打闹闹的。这里没有足够的行李被褥,温暖的皮毛还是能为几个伤员提供一点良好条件的。林南和胡宪国在楚江的吩咐下跟肖君一起悄悄得将地道里的手雷带出来了一箱,分别埋在远方绵延的滩涂和后方半山腰处,每五米设立一个系统,将三个一排埋好,拉环用细线穿引。林南认为这样的陷阱过于小儿科,如方玖般机敏的人如何会看不出异样。楚江却说这陷阱防尸不妨人,大批的野兽丧尸如若从地表进犯这些手雷就像电铃一样拉响大家的警惕。如果要防人,只要稍微动一点侥幸的心思。在每排雷前面挖一个陷阱,通常来讲当人们看到眼前的细线机关时都会小心翼翼得跨过去——这时候很难会有人注意前面还有一个陷阱,陷阱里再埋一枚手雷,那么——bong!
“算了吧,”林南皱眉道:“这工程量实在是太大了,剩下十五天都过去了估计都完不成。”
“设想一下而已。”楚江说:“方玖,赵烨,赵芊一,章小鱼,周文今——其实我们要对付的除了形态各异的丧尸就只有这五个人而已。当然这是在我们的盟友不倒戈的前提下。”
“这只是最坏的状况,”肖君道:“也许现在方玖跟他们已经分道扬镳了呢?赵烨未必控制得了他的队友们来与我们冲突。所以方玖要么来找我们为难,要么一个人扛过这次任务。”他说着话的时候转向胡宪国:“胡老师,你怎么认为?”
“哦?”胡宪国显然有些走神,他不好意思得笑笑:“年纪大了注意力不够集中,呵呵。你们刚才说什么?”他放下正埋着的手雷,直起腰来。
“我是问您觉得方玖现在在打什么算盘?”肖君提高的嗓音,一边在偷看楚江的神色。
“这个…我老头子哪知道啊,你们年轻人管自己分析,我负责出力就行。”胡宪国的话似乎带有些许敷衍之意,但他的表情却没有丝毫涟漪。
楚江跟肖君把西面一片交给两人,穿过深潭往东边去了。
“他刚才在想什么?”肖君迫不及待得问楚江,招来了淡定的白眼。
“我让你知道了秘密,可不是让你把我当哆啦A梦的…”
“我肯定他在提到方玖的时候内心肯定有变化。”肖君不依不饶继续追问。
“方玖在他离开我们的那段时间曾找过他,要他先跟着他们,但没讲原因。”楚江也许是被他纠缠得烦也许是压根就没想隐瞒他:“胡老师在内心诧异于方玖竟然会放过他,但他没有答应并且确实如他之前所说后来就趁机逃走了。但我总觉得,如果不是方玖故意放掉他,凭他孤身一人是万万逃不掉的。”
“胡老师不会真成了方玖的卧底吧…”肖君不敢想象。
“那他救我们又为了什么,当时在山洞里我们的战斗力已经弱的不能再弱,随便阿猫阿狗都能把我们团灭。如果是为了夺取信任后再一击击杀也显得多此一举。”楚江反驳道:“所以我前面才跟你说,你纳闷,现在胡老师可比你还纳闷呢,他的行为是出自真心没错,但多少也受了方玖的诡异干扰。”
“等到下次任务的时候,我想我们还是要重点观察他一下。”肖君点点头。
忙了整整一个下午,终于将手雷机关设置好。楚江让徐韦凡记下每一处的标记,至此日起所有人不得随意独自踏出据守地,以免误伤。
徐韦凡的电子弓弩好久没有派上用场了,这一下午的时间她捕捉到了四只兔子七尾鱼,还有飞过的一只大雁。几个女孩忙着脱皮拔毛忙得不亦乐乎。
“说起来我以前碰都不敢碰这东西呢?”安杰澜小心翼翼得把死兔子浸在开水里。
“这倒不一定,也许真实的你是屠宰户的女儿也说不定呢。”苏黎跟她开玩笑道:“小凡姐,你的那个武器真好用,前几天乞丐头用枪抓鱼,打上来从里到外都是烂的呢。”
“楚江给我选的武器向来这么另类…”徐韦凡苦笑一声,星云锁链一摆将一尾鲫鱼砸晕。她拎起鱼尾巴熟练得用小匕首开膛。
“这大雁是跟兔子一起烧还是跟鱼一起烧?”苏黎拎起鸟脖子,在徐韦凡面前扬了扬。
“单独烧吧。”徐韦凡答道:“好不容易多几样野味,让大家各取所好罢了。”
“放开我!你别碰我——”忽然一声歇斯底里得怒吼打乱了女孩子们叽叽喳喳得谈天说地。
几个人往声音处张望,一个跄跄踉踉的身影正奋力挣脱着身边的人。
“余岩?!”肖君和楚江远远望去,心里先是一阵欣慰:看来他已经能下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