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衫脸上紧张的神色缓和了些,踌躇着问道:“那块石头总不能留在你的心脏里吧?”
苏浅坐起来摊开手,有些无奈地说:“既然现在它没什么危害,就先这样吧。”
总不能剖开胸口把石头掏出来吧,还不如自戕落得安乐死呢。苏衫的眼神暗了下去,明显也是明白这点。
苏浅从空间拿出一大块瘦猪肉放在火上烘烤,没过多久就有微焦的香味飘出。苏浅撕了一块递给了一直都没说话的苏衫,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哎,小孩子就是敏感,她这个第一当事人都想开了,船到桥头自然直,可以以后再想办法,反正至少现在她是安全的,而且她也不是没有解决方法。
苏衫长长的眼睫颤了颤,似是受惊的小兔子。接过了香气扑鼻的烤肉却没有吃,他抬起头来,认真的看着苏浅:“我会把你治好的,相信我!”
苏浅的声音还带着少年的青涩,显得清越泠泠,但是却有着郑重其事的认真,苏浅甚至有种眼前的是一个稳重的成年人的错觉。
苏浅掐了掐苏衫的嫩脸,慢慢白包子就被魔爪摧残成了粉蜜桃,苏衫再也没了那种老成的感觉,狼狈的样子和过于漂亮的长相让他看起来就像个受气的小媳妇。
苏魔王暗自点了点头,这样萌态毕露的苏衫顺眼多了,小孩子就要有小孩子的样子嘛,满足的收回作恶的手,半路又往那头栗色软发上揉了一把,才说起了正事:“你知道帝都四大家族吧?”
苏衫眨着眼想了想,点头。他在《炎渊帝国近代史》中看到过,炎渊帝国近百年来内忧外患严重,后来各方矛盾爆发经历过几次颠覆性的外战和内乱,最后炎渊百家争鸣的家族在物竞天择后立足于龙头地位的只有最古老的四个,其他的大都没落破败,为数不多的聪明家族在一开始就知道自家胜算不大,暗中拉拢好盟友,现在如菟丝子依附于四大家族,势力得以保留发展,蒸蒸日上。还有一些中立派不争不抢的,起起伏伏倒也平安渡过那段兵荒马乱的幽暗岁月,家族不衰不兴地保住了贵族的头衔。
苏浅微微一笑,接着说道:“这四个家族都有几千年的底蕴,一些奇闻异事甚至都被他们载在书上传了下来,我到帝都任职后到他们那里拜访一下,应该就能找到答案了。”
黯淡的眼睛又有了神采,檀黑的眼底喜悦的光流转如琉璃,他的声音有些激动:“那我们快点去帝都吧!”
苏浅咬了一口烤肉,点头回应:“你先把肉吃了,凉了就真不好吃了,腥味重。”
苏衫把肉撕开塞进了嘴里,他的动作比苏浅还要快,就像是饿了好久终于见到食物般狼吞虎咽,块头大的还嚼几下,块头小的直接皱着眉咽下去。
苏浅看着他,就知道他是在赶时间,为了缩短自己危险潜伏的时间。
苏浅的眉头拧成了疙瘩,刚想说别吃那么快,暴饮暴食的苏衫就被噎到了,整张脸憋得通红如熟透的苹果。
苏浅心疼的拍着脊背替他顺气,赶紧把水拧开盖塞进他手里,心里除了对他一着急就笨拙的气愤还有一种脉脉感动。
苏衫沉默着没说话,他现在一开口就会有铁锈味钻出,嗅觉敏感的苏浅肯定会察觉到,仰头喝了几口水,不着痕迹地咽下喉头撕裂的咸腥,才说了句没事。
苏衫垂下了黑长的睫毛,在格外光滑白皙的眼窝处圈出两弯可怜的阴影,鼻头有些微微耸动,就像是软软的委屈的小动物,额上的栗色短发像是沾染了主人的情绪,恹恹的垂着,发线的弧度温顺柔和。
苏浅被那两只小刷子刷到心脏最软的地方,整个人立马就不好了,语气也不自觉放轻:“你那么慌干什么……”
苏衫瘦削的肩膀下拉,鼻头一抽,苏浅的心跟着一颤,不自觉改口:“这不怪你,怪我好了吧!”
苏浅在心里将没骨气的自己鄙视了个彻底,默默点了一根蜡。
其实他是知道苏浅对自己的容貌一直都有一种很深的……执念,不是旖念,却每次都对自己心软。
他不介意用这个让苏浅不生气,他再次故意冲着苏浅无辜眨了眨眼,额上的短发恰到好处的从两侧垂了下来,使他的表情更柔软了几分。
苏浅瞬间被击中,不自觉又拎给他一瓶水:“没事,你噎到了我还有水呢!”
苏浅反应过来就只想挠墙,萌物,苏姐的硬伤啊,你放弃治疗了么!
接过矿泉水,苏衫细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透明的瓶壁,眼底软成一汪水色碧海。
她以为自己总是会为他心软,是他吃定了她,可是爱情这淌浑水,注定先沉下去的受罪。只能小心翼翼驼着另一个渡河,忐忑难躲闪,却更怕背上衣不沾水的那人转身上岸,因为没有动情可以风轻云淡地笑着说再见,挥挥手毫不留恋,投入另一片深情的花海,而他最怕的却是他这片漫长的画卷里失去她的主笔和痕迹。
两人吃饱后就很快上了路,越往东南走山路就相对越平坦,中午的时候已经到了下一个城市。
离B市还有一段距离路稍好些的时候,苏浅就坐上了从空间里取出的JEEP牧马人。B市的人口与A市不遑多让,丧尸自然也是不少,只是在郊区就碰到了几波小型丧尸潮,保险起见,两人又轻车熟路地做起了扒皮工作。
穿好了丧尸服,两人驾驶着越野车动静极小地进入了B市。
午后的阳光少有的惬意灿烂,地上的高楼水泥地一片破烂。B市以繁华街景“十里长街”著名,有“小帝都、黄金分割线”的美称,街道依稀有着当初艳压群芳的影子,却更像是一袭长满虱子的华丽晚袍,如今已经是腰身满目疮痍,边角褶皱凌乱。
苏浅把手探出车窗,将遇到凶兽时悟出的技能学以致用,纤细的五指笼罩着一层寒气,雾白的水蒸气里透着幽蓝的光,纤手一挥,幽蓝的流光飞天箭矢般射向挡路的丧尸,数十根闪亮透明的冰针将同等数量的丧尸钉在原地,寒气蔓延至丧尸全身,路上瞬间多了几只亮闪闪的冰棍。
苏浅为这招取了个恰如其分的名字“流矢”,灿如流光,斩金若矢。
苏衫下了车与丧尸近身搏击,也或者说是单方面虐杀,一个个丧尸被他抓在手里摘掉脑袋,在不明所以中死去。那些挡路的冰棍也没能幸免,在苏衫随意挥出的拳下碎成了刨冰,很快在阳光下蒸发,一丝痕迹都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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