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来。”无名应了一声,绕过严夜,随着青年男子离去,却在经过严夜身旁时,隐蔽地伸出手,将一瓶安眠药递给了他,严夜也懂了她的意思,如果她没有回来,那就只能靠他一人了。
随着青年男子回到研究室,严溪还是如同初见时认真地对自己手中之物进行研究。
“教授,米露来了。”青年男子说了一声,严溪这才放下手中的事物,转过身来,俊美无俦的面容上依旧是温柔的笑意。
“你先出去吧。”虽然是请求的口吻,却带着毋容置疑的命令。
青年男子离开了,整个研究室内只有严溪和无名二人,两人都不出声,无名本就不是个爱说话的人,而严溪却不知是什么意思,让她来却不说话。
许久之后,严溪这才开口,“上个星期来的,却在今天才被我发现你的血型,是你藏的深还是另有其他原因呢?”似笑非笑的表情,让无名无形中感到压力,然而她只是淡淡地扫了严溪一眼,道,“不知。”
“研究室的暗处都是各式先进的武器,就算是进化者也难逃一死,不知你能否说一下原因呢?”这是威胁,他却面带笑容的说出来,更让人感到心惊。
无名面色不变,只是眸色越发深沉,如同泥潭,陷进去便再也出不来。
“真是对漂亮的眼睛呢。”严溪毫不吝惜自己的赞美,只是这个中深意,连无名也猜不透。
“你想怎样?”无名直视他的双眼,却见他浅淡的黑眸在此刻偏绿,在灯光的照射下,呈现出美丽的墨绿色,那墨绿色仿佛能透过自己的双眼,进入自己的灵魂,让人沉沦,甚至连一丝挣扎也没有。
“两个熊猫血的还真是不够呢,而且我的眼睛强化度还不够,这样浅淡的绿色真是太弱了。”严溪似在喃喃自语,却让无名听得清清楚楚,“你可真是上天送来的宝贝呢。”他突然抬起头,对无名道。
无名似乎得到了不少信息,梁旭辰和墨凌剑果然被他关起来了,他的眼睛经过强化,所以能看透人的血液,他在打自己眼睛的主意!
“一起来吧。”漂亮的眸因为灿烂的笑容而微微眯起,弧形的双眼如同月牙一般,是稚童般的可爱,无名感到有一阵无形的波动穿过空气进入自己的脑中,随后便是不省人事。
感觉过了很久,无名微微睁开眼,明亮的光透进眼中,有些模糊,当她彻底睁开眼,便落入一个金色的世界。
“她醒了。”少年浅淡清冷的声音响起,有些耳熟。
无名撑起身子,两道人影落入她的眼中。
靠近她的少年墨发金瞳,略带稚气的脸庞却已初显倾城之势,他的五官仿佛是天神一笔一画勾勒出来的,带着画中之人的虚幻的美感,他出尘而又略显高贵的气质尤其吸引人,这种美的杀伤力是不论男女的。
还有一人,长长的紫发披散在身后,墨瞳深邃而悠远,仿佛能看穿人的灵魂,他的气质就像古代的读书人,儒雅而温和,浅淡的笑容就像阳光下悄然绽放的纯白色花朵,洁净的惑人心魄。
“安安,你醒了。”紫发男子走近她,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想要将她拉起来。
然而,无名并没有伸出手,只是微微眯起眼,心中满是疑惑,自己都易容过了,墨凌剑怎么看穿自己的?
似乎看穿了无名的疑惑,墨凌剑加深了笑容,如从山石与溪流间跃出的美妙声音再次道,“安安你背后的脖子上有很小很小的胎记,可能小到你自己都没有发现,还有虽然你外面的衣服换了,但你里面露出的衣角上绣着一朵小小的云朵,这是你穿衣服的习惯,到现在还没改呢,最后让我彻底肯定你的是你刚刚眯起眼睛了,完全符合你的习惯。”
无名微微一愣,这些习惯,好像她并没有怎么注意,他怎么会注意的这么清楚?还有墨皓笙见她的时候,她也是易容的,难道他们都记得这么清楚?
“来,安安,起来吧!”墨凌剑再次出声提醒道,然而无名并没有搭上他的手,而是自己的撑着地起来了,墨凌剑也没有生气,只是仍旧温和的笑着。
“你就是梁旭辰吧?”与梁旭柔一样的金眸,这让无名很容易判断。
“没错。”梁旭辰就像是一株生长在雪山上的雪莲,清冷孤傲却又带着别样的美。
“初次见面,我是无名。”无名伸出手,梁旭辰微微一愣,目光下意识地瞥了墨凌剑一眼,果然见到他眼底划过的一丝浅淡忧伤。
“你好。”梁旭辰并没有多问什么,只是很自然的与无名握手,他与墨凌剑在这里相处了这么久其实也算是好友了,不过,两人从不过多的接触对方的过去。
“看来你们相处的很好啊。”严溪的声音带着浅淡的戏谑,自无名身后传来。
“你到底想做什么?”梁旭辰首先问道,清冷的声音带着明显的不耐烦。
严溪也不作回答,只是笑看着无名道,“你是来救他们的吧?”
无名扫了他一眼,不应声。
“如果你愿意把你的眼睛献出来我就放了他们如何?”严溪也不恼,继续问着。
“你完全可以直接挖走。”无名道。
“强行挖走的眼睛可没有多大的效力呢,不知你愿不愿意呢?”严溪不多作解释,只是希望得到无名的回答。
“明天。”无名忽然道,看似不接上文,却是给出了答案。
“好!”严溪得到满意的答案转身离去。
“安安……”墨凌剑想说什么,却不知该怎么说。
“我昏睡了多久?”无名问道。
“一个多小时。”墨凌剑微微一愣,随即答道。
无名点了点头,然后寻了个角落,抱着膝蹲下了,她没有那么好心,不会为了不相干的人放弃自己的眼睛和生命,她只是相信严夜!她相信严夜会将她救出去的!
而此时的严夜呆在那个被他冒充了的人的房间里,心中对无名充满了担心,他从来没有这么焦虑过,一个多小时过去,他无时无刻不在担心她是否安全,或许,他自己也没有发现,他对无名的关心是不是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