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间,思绪万千……
清宏寺、幽冥谷、东方无量、辰震南……
这个世界上有一种感情,不亚于亲情,也不输给爱情,它叫恩情。
事好做,钱好还,恩情难报啊。林凡使劲的咬着嘴唇,大步走进千雪洞。
在他身后,那十双眼睛直直的看着,每个人都满是担心。
只是,只是还有一双明眸中早已盈满泪珠……
置身雪境,一阵阴风吹过,林凡险些被刮倒在地。风如利刀,直刺骨髓,林凡不禁打了个寒颤。
跟在林凡身后的那三个魔教中人,此刻竟一同倒在地上蜷缩着。林凡也不去管他们,仍然向前走着。狂风大作,集卷寒雪,他的身子竟不由自主的被卷了起来。再回头看那三个人,早已冰冻雪中。
林凡体内本就泛寒,再加上自幼习的至阴之法,所以才能抵住这等寒冷。
风愈刮愈大,打在脸上似刀刻般的疼痛。
突然,地动山摇,大地裂开,只见大地深处,有一物体在缓缓上升,林凡看得痴呆了,定神一看,竟然从大地内长出一座雪山。
林凡强行施法才让自己稳稳地站在地面上,再看那高山似获得生命一般,越长越高,越长越大。
洞外的人,只看得林凡一会身体不住摇摆,一会飞向天空,一会又垂落地面,任洞内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他们竟丝毫观察不到。
墙角的依凌问零空:“大师,他是怎么了?”
零空无奈的摇了摇头,道:“贫僧也未进过此洞,也不知晓。”
“那该怎么办?您看他身上流了好多血啊?”
“林施主是为了救我们才进山洞的,待功力恢复后,就算拼得贫僧这条命也要救出他。”
黑暗深处,那个看不清面孔的人,低声问道:“白虎,你可知他这般,是何缘故?”
白虎沉思片刻,说道:“十几年前,我曾和……”话到此处,他停了下来,似乎在故意避开什么一样。
“没事,你说吧。”
“那时教主他刚进入山洞,身体便被寒风冰雪冷冻住,还是青龙失了自己的性命才救得他老人家一命。据教主后来回忆说,并未有任何异象,只是洞内出奇的寒冷。”
“你的意思是这小子是第一个能在洞内走这么远,坚持这么久的人了?”
“不错,教主他老人家也只是刚刚踏进去而已。”
黑暗中传来一声叹息,也不再询问。
只是白虎和朱雀却同时向那身影看去,也是一声长叹……
再看洞内的林凡,双手做着撑天的动作,从后面看去,那挺高的身体好像被什么死死压住一般。
林凡此刻却是难耐无比,这寒冷尚且不说,刚刚突然升起的那座雪山竟然拔地而起,直接压在林凡的头顶。林凡如临大敌,面对这巨额高峰他竟举起双手来硬接。刹那间身体便被压弯,宛如一轮弯弯的明月。雪中,他的身影异常美丽与壮观。
突然,天塌地陷,地面上出现一巨大裂痕,林凡弯曲的身子被雪山压入裂隙之中。
洞外的人,惊呆了,只是看见他的身子一点点的融入土地内。
“林凡……”,歇斯底里,痛觉于耳。
她,哀鸣着,奔跑着……
仿佛这世间那是她唯一追求与不可舍弃的。
深夜小巷,一次的心动,忘乎所以。
千百年来,多少痴情男女不就是奢求这样一次的不顾一切吗。
待海已枯,石已烂,情丝尽,亦无悔。
阴暗中的美丽身影,如九天滑落的仙子,婉约中,向着那黑暗处唯一的光亮奔着,跑着。
一生,能有一次,一个人,为了自己不顾一切,那请你张开怀抱,也为她不顾一切吧……
当依凌的身体踏进千雪洞内,一股神奇的巨大力量将其推出。
一次,一次,又一次……
再说被压入裂隙的林凡,不但没有死,反而落入一石室内,石室不大,只有一尊雕塑。这石室四处无一洞口,但却很是光亮,林凡抬头看着面前的雕像,为之一怔。
那雕像有数十米之高,宽近五米,站在其脚下显得那般矮小。它留着长长的胡须,面目狰狞,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林凡,吓得他不禁后退了几步。再看它左右两手间,拿着一块画布,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字。时日久远,石像虽有些破旧,但画布上的字却清晰无比,林凡抬头细细的望着。
待耐心看完后,他不知为何面色恐怖至极,整个身子像是失去支点,堆软在地上。口中讷讷道:“不可能,决定不可能……”
“决定不可能。”他一边喊着,一边施法向那石像打去。
那石像不但没有破损,反而在嘲笑一般,仿佛在告诉他,这就是事实,一切都是真的。
许久,他终于平静下来,死死的盯着石像的眼睛,抛下一句:“只要我行的是正义事,那是谁又何妨。”
说完,他跃到石像头顶,口中念着什么,然后身体竟开始向上漂浮。
洞外!
角落中有人在哀嚎,有人在惋惜,还有人在低声诉讼佛法。
黑暗深处也传出谈话声,朱雀说:“教主,那小子估计出不来了,那十个人您打算怎么办?”
那被称作教主的人长长的叹息了一声,也不顾她的问话,自语道:“自从十五年前,我爹破解了《圣教典录》时,我们数次前来这里寻找传说中的奇宝,每次都是无功而返,难道那奇宝并不属于我们?那为何还要记在典录中?我该如何振兴圣教啊?”
白虎和朱雀同时看着他,也是一脸无奈。
“杀了吧。”说完,那人便要向洞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