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水苏就去书房找李慕寒,而连翘正在一旁研磨,见到水苏红肿着眼睛进来之后,连翘示意她先不要说话。
李慕寒停笔之后,拿起写好的药方,递给了一旁的水苏:“照着这张药方抓药,高武的疼痛可缓解不少。只是,这药可不便宜!”
水苏接过药方有些诧异,她没想到李慕寒竟然懂医,今晚她特意来找李慕寒,是因为和高武解除误会之后,高武告诉她,有个小女孩对他说,要想身体好起来,得去求一个人,但是却没告诉他去求谁。
此时,水苏恍然明白过来,高武口中的小女孩可能就是李慕寒身边的玲珑,而让高武去求的人,便是眼前之人。
想到此处,水苏诚意十足地跪在李慕寒面前说道:“四小姐,求您大发慈悲救救武哥,他被病痛折磨得不成人样了。大夫说,再不医治,怕是那双腿都要锯下来。”
“水苏,不是我不帮你,而是我不能随意出府,更不能让别人知道我医术高。你在母亲面前当差很久,应该明白我的处境。”李慕寒想她已经把话说得这样明白,水苏应该知道是什么意思。
果然,水苏连磕几个头,哽咽着说道:“小姐,从现在起,水苏就是您的奴才。实不相瞒,奴婢能成为夫人身边的大丫鬟,都是我娘帮着打点,奴婢虽说傲气了些,可从来没有害过人。小姐,奴婢忠心的话不多说,您要是信得过奴婢,就看奴婢日后的表现即可!”
水苏在护国公府的时间不短了,她原来也只是一个乡下来的小丫鬟,所求的也不过是一顿饱饭,可是她娘的心很大,一心要让她飞上枝头变凤凰,还说,就算成不了老爷少爷身边的人,成一个夫人器重的管家娘子也不错。
可是,她的心里只有高武,府里待久了,什么腌臜事没有听过、见过,就是自己的娘为了自己,也做了不少亏心事,但她也没办法,家里都是她娘说的算。
“水苏,你先起来吧!”李慕寒亲手扶起了水苏,她自是早就打听清楚了水苏的为人,否则哪敢冒险重用连翘和水苏,“你如果真心想救高武,那么就要按照我说的去做。”
“小姐,您说!”水苏很清楚李慕寒要想自己对她忠心,那么一定会遵守承诺,而这个承诺就是治好高武。
且不说李慕寒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水苏也发誓,只要她救了高武,自己这条命就是她的。
“连翘,你也附耳过来!”李慕寒对一旁的连翘说道。
于是,两个丫鬟都凑近了李慕寒,李慕寒以手遮唇在她们两人耳边嘀嘀咕咕说了一顿,就连门外耳力不错的芙蓉,也听不到她们说的什么。
第二天傍晚,水苏悄悄去了曹氏那里,而连翘去了寿安堂,李慕寒则让玲珑给她想办法准备三件不起眼的男装。
“小姐,您是不是要出去?”玲珑凑到李慕寒跟前,压低声音说道。
不能怪她这么小心翼翼,现在小姐身边能信任的人太少,就算那个什么连翘和水苏开始受小姐重用,但她们毕竟是老太君和夫人的人,究竟值不值得信任还是后话,玲珑可要打起十二万的精神。
“没错,如果事情顺利的话,明晚我可能要出去一趟。对了,银针都消毒了吗?”李慕寒正拿着一本有关辛潭国风土人情的书,随意地翻看着。
“姐姐都准备好了,而且还特意为您准备了一小瓶咱们在清凉山制的药酒。”玲珑笑着说道,手中的花绷子在她手中像粘住了一样,另一只手也不停地飞针走线。
没办法,她最近正在苦练刺绣,因她和姐姐芙蓉年纪小,还当不得小姐身边的大丫鬟,只能做些杂七杂八的事情,这刺绣是她想了好久的一件大事。
“好,明晚你和芙蓉留在归寒院,如果有突发状况,记得随机应变,明白吗?”李慕寒想着大晚上也没人找她的麻烦,但以防万一,还是叮嘱玲珑一句。
“小姐,您就放心吧,交给奴婢和姐姐。”玲珑调皮地冲李慕寒眨了一下眼睛,她现在在护国公府也算有了一点人缘,有些事情还是能应付过去的。
没过多久,水苏和连翘都回来了,而且两个人都是眉开眼笑的。一见到李慕寒,都赶紧说道:“小姐,事情办成了!”
“什么办成了?”玲珑有些好奇地问道。
“玲珑,你去外边坐着绣花吧,我找连翘和水苏有事情要说。”李慕寒率先走进了内室。
连翘和水苏都心领神会地跟在后面,而玲珑更是很听话地守在了房门外,以防有人打扰三人说话。
“小姐,您猜的真准!夫人一听说奴婢已经讨得您的欢心,而且得到了您的信任,就让邱嬷嬷给奴婢拿了二十两银子,还送了一个碧玉手镯给奴婢。”水苏笑嘻嘻地拿出了银子和手镯让李慕寒看。
李慕寒对着水苏满意地点点头,能在曹氏面前撒谎而不被揭穿,水苏的能耐也不小,“连翘,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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